笔墨是中国画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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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墨迩言
文图/汤立
笔墨是中国画之魂,中国画之民族性、精神性、经典性,其关键是笔墨。笔墨存则中国画存,笔墨亡则中国画亡。
笔墨是技法与技巧,更是境界与精神,最终体现出作者的禀赋、气格与气象,乃大学问也。
毛笔是我们先祖创造的神奇,传载了我中华生生不息之文明与笔墨经典。毛笔有笔尖、笔腹、笔根之功用,行笔时可有中锋、侧锋、偏锋、聚锋、散锋之技巧转换,可谓之捻一毫在手“三义四德”间变幻大千。
墨分五色,墨即黑也。杜甫诗云:“白摧朽骨龙虎死,黑入太阴雷雨垂”。阴阳起伏,五行生克。黑色通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墨之黑是中华美学之灵魂与渊薮。
笔与墨会,是为氤氲,幻化出中国画的万千境界与气象。笔墨之道,乃阴阳变通之依托,天地万物之化育,气韵流动之贯通,山川草木之平奇取舍,借笔墨以陶咏我怀抱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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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民族绘画艺术的发展史就是一部笔墨精神与笔墨技法的精进史。中国画之笔墨肇始于史前仰韶,历时数千年、至秦汉魏晋,形成了以书法为本体的技法、理论和品评标准与笔墨学术体系;宋元以降,文人画兴起,以书入画,笔墨别开新境;明未清初,大写意绘画崛起,笔墨艺术达到了历史的高峰;近现代以来,笔墨又有了表现力的丰富与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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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习画下笔宜重,要打开气场,沉雄有力,到后来自能举重若轻。如果初习即轻,之后会越来越轻,便是浮弱之病态。
沉雄者,爆发有力,控制得当,此为内敛。一张一弛,从容雍雅,乃是郁郁勃发的生命活力,是中华文化之正大气象。中国画家中的徐渭、八大山人、吴昌硕、齐白石、黄宾虹、潘天寿、李可染、李苦禅、崔子范、汤文选,以及大书家王羲之、颜真卿、王铎、傅山,康有为、郑孝胥、于右任等,均是生命饱满、博大沉雄之正大气象。
返虚于浑,积健为雄。阳刚而秀润,澹荡而浑厚,朴拙而天真,自然而新奇,最能反映中国美学的本质。
潜心学习、比较、分析、研究、欣赏这些大家的笔墨,是一种高级的审美享受,使人灵魂升华。
中国书画用笔宜朴拙、宜老辣、宜生涩;毋轻佻、毋雕作、毋甜媚、毋光滑,这是审美哲学。没有这方面修养不可以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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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画一笔定乾坤。一出手,一根线条,一气呵成的笔墨瞬间乃见画家天赋、学养、品格和功夫,甚至人生阅历也能看出个八九不离十。
中国画,有笔墨处形与境,无笔墨处气与韵。气是墨气、骨气、气息、气度、气势;韵是笔墨形式构成中疏密、动静、多寡、阴阳、虚实,以及由点、线、面所形成的既丰瞻、又和谐的生命节奏。
有笔墨处耐人赏,无笔墨处耐人品。品与赏比,则是更高一层的审美情趣。笔墨可学,气韵不可学。
画之道尤贵用心于无笔墨处。以虚代实,知白守墨,不似之似,似而不似、意到笔不到,惟神明洞见,澄怀观化,天机微茫是也。此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只能与知者言而难以与俗人道。
可言传者是技术,而不能言传是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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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画墨色易古不易俗,彩色易俗不易古。墨不碍色,色不碍墨,然其雅俗在笔不在色与墨也。
欣赏中国画,题材不是关键,关键是笔墨,源于自然又超越自然之笔墨,是中国画之光芒与魅力。
笔墨无止境,在东西方艺术激烈碰撞交融与互鉴的今天,中国画之笔墨,既是中国民族艺术发展之精神与坐标,也是中国画艺术活泼泼的生命与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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