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文学·散文·张爱玲】酸涩的幸福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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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涩的幸福

原创/张爱玲

早读时间与往常一样，按照惯例打开学生的日记本，看着一个个稚嫩的笔端流淌着不同的心思，不觉悄然笑了。悄悄环视了一下教室，一张张小脸或严肃，或认真，或深思，或调皮，天真烂漫。看着花儿一般的孩子们，心情骤然明朗起来。

继续埋头欣赏着孩子们的日记，他们的烦恼、幸福、委屈、愤怒.......一件件娓娓道来，为他们学习生活中遇到的烦恼出主意，抬头瞅瞅，不时在孩子们本子上留下几句或勉励或提醒或劝慰的话语。看着了如指掌的孩子们，如玻璃般透明纯净，甚是欣慰。突然，几行文字跳入眼帘“今天早上雾很大，爸爸送我到距离学校五十米的路口。突然爸爸手机响了，爸爸接完电话说有事，就放下我。看着爸爸消失在茫茫大雾中，我转身向学校走去。这时，我听叫后面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扭头一看，是张老师，我叫了一声'张老师好’，她冲我微微一笑，摸了摸我的头，霎时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看着学生的日记，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滋味。老师一个不经意的微笑，不起眼的动作竟然会产生如此效果。

抬头看着这个娇小可爱的小女孩，她正在埋头读书，目不转睛地盯着课本。想起了有天上课堂检查学生词语掌握情况时，让她到黑板书写，一扭头看到孩子脖子上一道道淤青，用手拉开她的衣领，里面青一道红一道，以为她跟人打架了，立刻俯下身悄声询问，她羞涩低语：“妈妈打的”，给孩子整好衣领，又一次打量着这个带了三年的小女孩。她脸圆圆的，一双丹凤眼露出怯懦的眼神，脑后扎着一个马尾辫，正认真地在黑板上写着。

这个小女孩情感细腻，性格腼腆，不像其他学生整日黏着老师，在老师跟前撒娇，她总是怯怯的，看到我会羞涩的笑笑，旋即低下头，扭捏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看着自己的脚尖。

每当孩子有事情想请假时，总会如同小猫一般悄然尾随在你身后，等你看她时，便会一只手轻轻撩起额前的头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望着你，轻声轻气地开口。

孩子的父母都是纱厂工人，文化程度不高，也许是望女成凤吧，对孩子期望值很高，动不动就拿孩子与别的孩子比较，从不会循循善诱教导她，稍不如意拳脚相加，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不知与孩子沟通，更别提给孩子解疑答惑了。尽管三年来孩子不停地努力，但由于基础差，功课一直处于中游。

平日那些天性活泼的学生总缠着我，过多关注的目光给了她们，忽略了那些默不作声的学生，让他们成了班里可有可无的角色，忽视了他们情感的需要，不知怎么了，再次从日记本中抬起头来，心底竟有了丝丝的痛，瞅瞅那个小女孩，她也正忽闪着美丽的大眼睛偷偷瞧着我，看到我注意到她，娇羞一低头，又开始朗朗读起书来。

不知此时孩子会想些什么，又翻开她的日记本，拿起笔认真写下了一行字：“孩子，从带你以来，我发现你进步特别大，只要努力，你一定会更棒的！老师时刻都在关注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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