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文学·散文·雷小萍】“小石头”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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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头”画画
原创/雷小萍
之所以称这孩子为“小石头”，只因其父被他们那些年轻人常常亲昵地唤作“石头”。
“小石头”，这个看似瘦弱的身体顶着个大脑袋的小家伙，甚是聪明，干什么都很较真，有时较真的让人哭笑不得，但一个孩子的世界，就是那样的，棱角分明，说一不二。他的语言表达能力很强，小小孩子又很有思想，不愿意的事或者人，那是绝对的排斥，他将孩子与大人这两个世界的隔膜与迥异，解释得淋漓尽致。原本简单的幼小孩童世界，在我们这样的成年人眼里是陌生的，没被世俗化了的孩童，他是果断捍卫自己那片“儿童乐园”的，这勇气，是很多大人不能相及的。
这孩子讲故事非常流畅。有一次趁他心情大好，录了音，传在群里，于是，就有孩子也用这样的方式练习自己的口才了。可是，当我鼓励他站在小朋友或者大朋友们面前去讲的时候，他却生气了，离开我的怀抱，顿时皱起了眉头，发火且大哭起来。在我们大人的心里，这是对他的锻炼，而在他的心里，那至少是他不愿意的事，心中纯洁的不能再纯洁，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不愿意，更或许，他只把自己的故事讲给他愿意的人，仅此而已。他还没有意识到成人世界里的“机会”或者“锻炼”这样的概念。后来，哭得稀里哗啦的他，以我的道歉和他父母的批评告终。也许，他想:他把故事讲给我，就像他妈妈给他讲的时候一样，是一种绝对的母爱，而他给我讲故事，于他的性格而言，也仅仅是带着那样的情怀而来。那片世界一尘不染。
昨日，他捧着自己画的画，用中性笔画的（反正不是彩色的）拿过来给我看:“红阿姨，你看我画的苹果树。”正在看《白鹿原》的我回过头，望着那双清澈如水的眼，心被融化。我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画:一棵苹果树上，有不少被画在叶子上的苹果，那苹果的把儿，清晰地绽放在果叶上，很像，只是他的苹果不是挂在枝头上的，树干粗壮，还有“树眼”，在苹果树顶上，太阳笑意盈盈，显得可爱极了，连同那几朵云彩，也是神态各异，同太阳一样的笑，却是孩子般的那种。我赞不绝口:几天没见，咱们小帅哥的画画水平长进不少！他仰着脸格外认真地告诉我:“我爸爸也说我画得好呢！”言语里又流露着丝丝骄傲与开心，令人陶醉。
“红阿姨，你是不是也很想画一幅我这样的画？”“是，可是我更想有一个能画这样的画的宝宝呢！”我看着那令人心疼的脸。“要是再有时间了，下次我教你画这样的画吧！”“好的，要是这幅画再涂上颜色，就更漂亮了呢！”我们相谈甚欢。他坐回他妈妈的位置，片刻，叫我，给我传授经验:“我告诉你吧，你先用手画一棵大树，再画上叶子，苹果，太阳和云就好了。”“好，我知道了。”他把他宝贵的经验和秘诀告诉了我，我当荣幸！
我做着自己的事，看着《白鹿原》，一会儿，那童稚的声音响起:“红阿姨，树干是什么颜色的？”我回头，瞥见他桌子上涂的很认真的红色绿色的东西，但没有他的许可，我便装作没看见。“你来，看看窗外那些树干的颜色。”我拉着他，“可是我看不见那些树干的颜色。”“站椅子上看。”他跪在椅子上:“我还是看不见。”噢，他是看不清楚，距离有些远，加上雨刚过，玻璃有点模糊不清，影响视线。“就我知道的，树干大多数是褐色的，当然你看，还有像这电视剧里的白色的……（恰好《白鹿原》中出现了一棵树干是灰白色的树）”我比较负责任地告诉他。想起那次争论是兔子还是狐狸的图片时他的坚持与较真。他不大情愿地嘟囔了:“彩笔没有褐色的。树干是绿色的。”我犹豫片刻:“你要是见过绿色的你就涂成绿色的。也不是不可以。”又想起儿时的一篇课文《蓝色的树叶》。褐色如何，绿色怎样？他不过是想让自己的画颜色涂起来而已，哪里会想得那么周全呢？在他心里，自己的作品或者完成作品的信念早就胜过了别的不是吗？这就是一个很投入做事的孩子，不过四五岁的孩子罢了！事物本身在这个时候，远不及这样的一颗童心重要。望着他继续俯身涂色的背影，我没敢再打扰，继续着自己的事。
“小石头”的画，我没有给留下照片，一是忘了，二是没和他商量。那立在叶子上的把儿朝天的苹果，原本就是这个四五岁小男孩的童心童趣，是属于他自己的艺术，也不是我全然能够懂得的。就像吴文莉老师莲花，佛，我还能从中感受到很多并被震撼，可是乔浩老师的画，有些我压根就看不懂，就像是瞎子，那一刻是灵魂的瞎子，不否认作画风格和性别的作用，但更多的是艺术的成份。世间，有太多的领域不懂，是因为没有遇见，可即使遇见了，也未必能懂得。生命的艺术，生活的艺术，是终其一生也学之不尽的。玲珑心，属于孩童，属于艺术，属于真正热爱生活的人。
如今，他长大了，成了一名优秀的小学生了，他也许已经忘记曾经带给我的快乐，这点文字，也应该是属于他成长记忆吧。
作者简介
总编：夏春晓
副总编：邢根民
顾问：马行健 张仕德
主编：李跃峰
编辑：张爱玲 高华丽
主办单位：大荔县作家协会
投稿邮箱：879101005@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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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坚故里，美丽大荔。
原创高地，温馨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