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本深长篇小说《虞舜大帝》连载（17）山雨欲来

第十七章、山雨欲来

尧宫后宫。那给壬女算命的“术士”此刻正跪在皇妃面前。

皇妃：“事情办得如何了？”

术士：“回娘娘，小的是照娘娘的吩咐，小心去做的。一切都办得妥妥贴贴。”

皇妃：“那……孩童的后娘真能信你那些话？”

术士：“回娘娘，小的敢断定，她绝对深信不疑。”

皇妃：“噢？”

术士：“那妇人听了小的预言，吓得眼珠子都白了。”

皇妃：“她跟你说些什么了没？”

术士：“对，说了，她战战兢兢地念叨说，她在踏进这个家门的那天，就看准那个叫舜的小子定是个不吉利的祸害。”

“噢？这倒挺有点意思。”皇妃沉吟道：“接下来就要看大巫师的预言准不准了……”

皇妃觉得有点闷：“太子呢，太子在做什么？”

“太子在后花园里玩耍呢。”

皇妃便起身到后花园里去看视她的心肝宝贝了。

　　丹朱正在后花园里由两个宫女陪着抟土玩儿。丹朱抟了一圈儿土，围成个小小土围子模样，然后就掏出小鸡鸡来往那小土围子里开心地撒尿。挺着肚子，尿得很高，嘴里还嚷嚷着“噢噢噢，发大水了！发大水了……”

皇妃见此情景，眉头不禁皱紧了，丹朱也快十岁的人了，老大不小了，还当着两个宫女的面撒尿，也真不害羞。

　　“丹朱！你这是做什么？你也十岁的人了，老大不小了，这成何体统！”

丹朱却毫不在乎，竟伸出一只沾满泥巴的脏手，恶作剧地往身旁一个宫女的脸上抹了一把，那宫女唉呀一声，脸上已经被糊上了几道泥巴。

“放肆！”皇妃气得喊：“你瞧瞧你这副模样，哪里像是太子的模样！”

丹朱见阿娘真恼了，才悻悻地作罢。

皇妃板着脸说：“说，你几天没跟你父皇请安了？”

丹朱想了想，伸出三根指头……

皇妃：“这就是你这个太子对你父皇的尊敬吗？”

丹朱喃喃：“干嘛要天天请安啊，总是那老一套，还不烦死谁了。”

“你……”皇妃气得干瞪眼，却打不得，骂不得。

再说尧宫书房里，在养病之中的帝尧依然日理万机，天天手不释卷，还得及时地披阅各地报上来的简册。这天竟累得睡着了。朦朦胧胧之中，竟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黄河出现了九条蛟龙，翻腾不已，腾起八丈高的大洪水，淹没了数不清的土地田庄和圩镇，害得天下苍生流离失所，哀鸿遍野。其景象真是惨不忍睹……

梦中的尧是被皇妃轻轻地推醒的。帝尧望着眼前的妻子，恍然如在梦中。

皇妃说：“圣上，你刚才一定是做梦了。”

尧定定神，晃了晃头说：“是一个不详的梦啊……”

“圣上在梦里只喊'治水，治水’呢。”

于是，尧便把梦中的情景给皇妃述说了一遍。

皇妃轻叹一声：“唉，圣上连做梦都惦记着老百姓的事，这如何能不累啊！”

皇妃旋即端了一陶碗汤，送到尧面前：“圣上，这是钱铿将军的爷爷，祝融他老人家差人为圣上送来的养寿汤。据说是用十多种仙草和麂子合炖而成的，费了许多工夫呢。”

尧听了，不由得顿生感叹：“唉，这祝老也真是的，都耄耋之年的人了，心里还惦记着我，也真是难为他老人家了。”

皇妃：“这是祝融他老人家亲手烹制的养生敛气、舒展筋骨之汤，对圣上很有益处呢！”

皇妃伺候尧喝汤：“味道怎么样啊？”

尧一阵喘息，心里其实还想着天下的事，想着那个可怕的梦，所以竟没咂摸出那汤水的味道来，而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又起风了，窗口垂挂的竹帘也摇摆不定，厅堂里的光线不知不觉间就暗了下来……

云重天低。白昼倏地变成了黑夜。霹雳一声，雷响动地，紫电烧着黑云，大雨如注，倾盆而下……

满世界一片嚣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