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春天》第一章
第一章
地道的农民工
王成安是一位地地道道来北京打工的农民工,五十二岁的年龄,175CM的身高,身材有点发福,不过当下在他身上体现出来的是稳重的步法和健康的体魄,原来紫糖色的长乎脸现在胖得快成圆型脸了,但长相端正,一对整齐短而浓的眉毛下是一双不大却很有神的黑眼睛;刘玉珍作为他的妻子,三十年来她觉得他们之间有一种神圣的信任和欢喜,对这一点她深信不疑。
进入更年期的刘玉珍虽然体质上变得大不如前了,但她看上去一点也不憔悴,160CM的中等个子身材不瘦也不胖,她的模样年轻时肯定很漂亮,就是现在她的两只大眼睛还是那么明亮;她为人诚实、善良,心中充满着爱和对家庭美好的向往;在这里为了让一家人的生活过得越来越好,遇到困难时她从不怨天尤人,她那柔中带刚的性格反而变得越来越坚强了!
他们一家从河南老家来北京快十年了,王成安在外头工作时笑容可掬的样子得到过许多共事朋友们的赞同,但回到家里那张板着的面孔叫人看着难受(他好像每天下班回到家里只针对着刘玉珍),这点感受是刘玉珍跟着王成安来北京生活这九年多来亲身体会到的。因此,孩子们也就很少跟他亲近,也许是有点害怕他的威严吧;尤其是她家儿子王小康在这一点上更明显些,王小康从小就是有什么话都会跟妈妈说,而一见着他爹就什么话也不敢说的那种孩子,并非是他老训斥孩子,而是经常不在家很少见到孩子。
但这些刘玉珍都能化解掉,而且对他们在北京的生活产生的影响也不大。经过王成安前几年的艰难拼搏,刘玉珍在家里又替他勤俭持家着,终于攒下了一些钱,他们俩一商量,就决定在北京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那样的话就不用常年租住别人的房子了。
记得2009年刚过完新年,王成安就带着刘玉珍去看了一处他自己比较满意的新建小区,然后就定下了一套120平米的期房,一个星期以后把首付款一交同时也签订了购房合同;他们购买的房子位于北京市朝阳区东五环边上,这里距离王成安干基础装修活的小区很近。
大家都知道,当时买房子不限购,这套房子对于王成安来说再称心不过了,装修也是自己干的,家具布置是刘玉珍的杰作,这会儿家里全都陈设好了,既整洁又完备;尤其是室内大大小小挂了七幅刘玉珍亲手画的油画,事实证明只有静物和风景画最适合她们家啦,不过还真是,那房子舒服得会让你看了还想看。她们搬家的日子是2011年7月18日,王小康已经升入《北京市第九十六中学》了;刘玉珍还专门包了一顿饺子,请她弟弟们一家过来吃了一顿搬家饭,算是自己祝贺自己乔迁之喜吧。
刘玉珍的弟弟刘庆祥和他媳妇陈红琴一直在跟着王成安干活,陈红琴给工人们做饭,而从这时候起,刘玉珍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王成安对她弟弟刘庆祥的态度有了不好的变化,对刘庆祥管理他的工人们这件事是很排斥的,他认为刘庆祥跟着他干活而不听他的话,就是对他的冒犯。
我们先不说他们家现在的事情,还是回过头来说说他们初来北京时的情况吧。王成安和刘玉珍之前都是农民,他们在老家时一边种地,一边做着小本钱的服装生意,可就是因为那时正处在2003年的非典时期,生意一下子皮软起来几乎停滞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都没有赚到钱。
王成安在家里就有点坐不住了,有一天,在他二叔家陪客人吃饭的时候,在饭桌上一边吃饭一边闲聊天,王成安的叔伯妹夫张昆问他:
“二哥,你在家闲着没事干,不如跟我一块去北京咋样?”王成安问他:
“去北京干啥?”张昆有点自豪似的郑重其事地回答说:
“我在北京跟几个朋友开了一家建筑公司,你要是能带几个工人去那里的工地上干活,也能挣几个钱哪。”王成安一听说去北京干建筑工程能挣钱,他就动心了。他思虑着要是能带一批工人去北京,包工程干也许会比坐在家里等服装生意有起色要好得多吧。没过几天,他就跟刘玉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也只是跟刘玉珍交待个大概,他也没说过以后会是什么样。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抛家舍业的一个人说走就走了,纯粹是靠着他无知无畏那种闷着头的闯劲,没有多少犹豫,一拍板自己就决定了,刘玉珍当时也不懂这些,但也同意他外出打工。
王成安那时候年轻,做事情也比较雷厉风行,很快他就在村子里招聘了二十多位工人来到了北京,家里的服装生意让刘玉珍一个人做根本做不了,那年他们的大女儿王小丽在县城读高中,儿子王小康才五岁;又过了一段时间,刘玉珍的服装生意也停止了;她平时跟王成安的联系都是通过电话,她对王成安在北京的情况也略知一二。
王成安跟着张昆来到北京以后,他从来没有见识过北京人是什么样,当张昆把王成安介绍给他的朋友们时,他们说是跟他合伙开公司搞房地产,王成安看到在他们的办公室里有好几台电脑,和几位员工,还有大量的施工图纸,感觉很像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样子。所以,也就相信了张昆的话,把家里做服装生意赚来的十五万块钱全都让刘玉珍打进了他在北京办的银行卡里。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真是把王成安和他带来的工人们都按排在某工地上,跟着别人干土建工程,但是,王成安和他的工人们只有少量的活可以干,在老家的刘玉珍还以为王成安是真的在北京开公司呢。又过了差不多半年的样子,王成安又向家里要钱,刘玉珍就把家里剩下的两万块钱也打进了王成安的卡里;其实,刘玉珍根本就不知道王成安在北京到底是个啥情况。作为妻子她非常担心王成安,就在电话里跟王成安商量,说准备带上儿子一块到北京来,刚开始王成安有点不太同意,但经不住刘玉珍的几次软磨,因为她太担心王成安啦,后来王成安也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