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戏曲中的大情怀
小戏曲中的大情怀
从能够查到的资料看，吕剧属于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中国八大曲剧种之一，山东最具代表性的地方剧种，起源于山东以北黄河三角洲，流行于山东大部和江苏、安徽、东三省的部分地区。它以淳朴生动的语言、优美悦耳的唱腔，丰富多彩的音乐语汇而深得广大人民群众喜爱。可惜的是，这一剧种知名度还不够高，且不说京剧、昆曲、越剧、豫剧、黄梅戏，就是同二人转相比也有一定差距。按理说，二人转要比吕剧的起源晚得多，但如今的二人转传播的范围要比吕剧大得多。究其原因，不能排除名人效应，更重要的还是要与时俱进，找到传播方式的切入点，使之进一步发扬光大。
吕剧走出山东，先后经历了华东观摩汇演、福建前线慰问、晋京汇报演出和献礼演出几个阶段。新中国成立前后，一经献演，就得到了戏曲界的关注与肯定，并受到了国家领导人的赞许。
传统吕剧《借年》《借亲》《井台会》《姊妹易嫁》《小姑贤》等，已成经典保留剧目，拍成戏曲艺术片公映后，愈益为观众所熟知。其中，由李寿山、刘国权等编导，李岱江、刘艳芳、张玲主演的戏曲片《借年》，知名度尤高，并被其它曲（剧）种移植上演。如，移植为评剧的《小借年》，由筱白玉霜等首演。
《借年》又名《小借年》《王汉喜借年》，属于单出小戏曲，人物关系和剧情比较简单：穷书生王汉喜与爱姐青梅竹马，自幼订亲。后来，汉喜父亲离世，家道中落，孤儿寡母，艰难度日。除夕这天，奉母命到爱姐家求接济。告借过程中，引发了一系列尴尬而又意外、误会而又释怀、羞怯而又温馨的场面。
这出小戏，爱姐的戏份较浓，不论是道白还是唱段，给人的感觉都是那么真诚、质朴、温厚，毫无嫌贫爱富之心，毫无矫揉造作之意，对比当下的人情世故，特别是在爱情方面上演的影视剧作以及真人真事，就更是感人至深，难能可贵。她以内心独白的方式唱道：
面对银灯泪悲啼，想起了我的丈夫王汉喜。
想当年青梅竹马同长大，两家相好成亲戚。
自从俺公爹下世去，这两年穷了他姓王的。
婆母在家把棉纺，俺丈夫大街之上要着吃。
曾记得那天大门外边见一面，羞的俺面红过耳把头低。
你面带羞愧回家去，有志气你搬家不在咱庄里。
到后来才知道你搬到了家庙里，少柴无米怎过日子？
那一日邻居大娘对我讲，她说是婆婆得病在那家庙里。
我想前去把病探，怎奈俺没过门的媳妇怕羞耻。
到如今不知病体好不好，叫我时刻挂心里。
今日是腊月二十九，到明天小进一天是初一。
看人家欢天喜地把年过，还不知有吃没有吃的？
相公啊！你个痴心的，你为何不来俺家里？
你穷应来俺家借，这样的亲戚咱是应该的。
摊了个嫂子心眼好，你借个十趟八趟俺也不嫌弃。
你要怕他们不借给，我把我的私房都给你。
盼相公你来吧，来了吧，为妻的把知心的话儿对你提。
越思越想肝肠断，我的心事有谁知？
这一唱段，将爱姐的心地表露无遗。她善良清纯，不仅没有嫌弃王汉喜家境贫寒，而且不忘初心，坚守爱情，因挂怀未婚夫家的困境而无心过年。当汉喜窘迫地出现在她面前时，又惊又喜，体贴备至，将准备好的年货、银两和皮袄，一件一件地拿出来，悉数相赠，并挽留他喝了辞岁酒后再回家不迟。
爱姐的嫂子善解人意，在看破爱姐心事的同时，佯装不知，明知故问，一再拿这对未婚小两口打趣，并上演了“衣橱捉婿”的闹剧。但是，玩笑归玩笑，关爱归关爱，最终在嫂子的促成下完婚，诠释了什么叫成人之美。
《借年》短小精炼，谐趣横生，三个人物，各具情态，书生的怯懦、小姐的质朴、少妇的贤惠，刻画得十分到位，惟妙惟肖地演绎了一场暖意盈门的人间喜剧，特别适合春节期间阖家团圆时观看。
附件一：剧情回放
有个书生叫王汉喜，与爱姐自幼结亲。后因家道中落，无奈住到了家庙里。寒冬腊月，年关到来之际，衣食无着，奉母命到未来丈人家告借。
来到对方的宅院后，汉喜不免有些胆怯心虚：一则是准女婿借年难开口，二则是怕羞着未过门的妻。可是为了母亲，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汉喜见对方家人围坐在上房，乐融融地过除夕，唯独爱姐在旁闷闷不乐想心事。正在犹豫当口，忽听得那旁有人声，仓促中，汉喜误入了爱姐的绣房暂回避。
门响处，出来的正是爱姐与陪她回房安歇的嫂子。姑嫂二人边走边聊，并提及爱姐的婚事。嫂子善解人意，看出了爱姐在为未婚夫家过年而担忧，允诺明天让哥哥给汉喜娘俩送年货，还说过了年就帮爱姐办婚事。进门后，嫂子意欲陪小姑说话守年夜，这让抽身不得的汉喜着了急。好在爱姐婉拒了嫂子的好意，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了地。
汉喜本想趁爱姐送嫂子出门后溜走，谁知爱姐很快转回头，只好重又隐身到暗处。爱姐回房后，面对银灯，怀想未婚夫家境凄凉，不由得悲从中起，自言自语表白心迹。这让暗处的王汉喜大为感动，低声涕泣。
爱姐听到房中有人声，吃了一惊，掌灯搜寻，没想到那人儿竟是未婚夫。问清原委后，欣然把年货和银两送给汉喜。见天色向晚过夜半，汉喜本想告辞回家去，可爱姐却一再挽留，执意让他喝了辞岁酒再走不迟。
正在二人交杯换盏、谈论终身大事之际，嫂子从窗棂的剪影中看到了这一幕，便故意捉弄他俩，在窗外喊爱姐起来下饺子。屋内二人手足无措，慌作一团。无奈中，汉喜只好躲进大衣橱内。嫂子明知汉喜藏身屋内，佯装疑东疑西，爱姐却百般遮掩，想要嫂子赶快离去。其实，贤惠的嫂子不过是打趣而已，最终，还是促成了这对新人拜堂成亲，共结连理。
附件二：唱词底本
汉喜（简称王）——小生
爱姐（简称姐）——正旦
嫂子（简称嫂）——花旦
（王唱）大雪飘飘年除夕，
奉母命到俺岳父家里借年去。
未过门的亲戚难开口（白）哎！
为母亲哪顾得怕羞耻。
进得门来心发虚，
又只见他全家上房把酒吃，
岳父哥嫂都把酒来饮（白）欸？
为何爱姐我的妻，
一旁陪着席，也不喝来也不吃，
面带愁容把头低，
（白）大年下（唱）她怎么不欢喜？
当着爱姐把年借，
还恐怕羞着俺没过门的妻。
（姐白）我可得回去啦。
（嫂白）我送你去。
（王唱）忽听的那旁有人声，
倒叫汉喜着了急，
此处好象一房门，
暂且进去躲一时。
（嫂白）妹妹咱走哇！
（唱）小妹妹你别害怕，我送你回房安歇去。
咱爹爹怕你一人冷，
捎来个皮袄你压足。
咱举家欢天喜地把年过，妹妹你为何不欢喜？
小妹妹是个老实人，有事她好闷心里。
我说妹妹呀：
嫂子要有不对处，
你千万莫要记心里。
（姐白）你说的那里话呀！
（唱）嫂子你一向对我好，
婶子大娘都夸你。
俺学绣花学织布，
多亏了嫂子你教的。
（嫂唱）莫非你哥哥得罪你？
（姐唱）哥哥待我可真不离。
俺心里没有什么事，
嫂子你不必乱猜疑。
（嫂唱）你面带愁容有心事，
非是嫂子乱猜疑。
（姐白）嫂子，俺那有什么心事？没有，没有。
（嫂唱）这不是来那不是，哦！我想起来了，
你定是思想小他姑父王汉喜。
我说妹妹呀，这件事情都怪我，
忘记了家庙里咱那好亲戚。
今天已经天色晚。
到明天叫你哥哥给他娘俩送东西。
（姐唱）嫂子说的是实话，
说到爱姐心眼里。
心事对她说了吧，
怕的是嫂子笑我想女婿。
嫂子你别开玩笑，
你再说这个俺不依。
（嫂唱）妹妹你别假正经，
你心里明白装的什么痴。
我说妹妹呀你别愁闷，
咱给他姑父去商议。
他家贫穷娶不起，
过了年咱给他倒踏门子娶女婿。
（姐唱）嫂子的话不知是真还是假？
说的俺心里如乱麻。
鼓打二更天不早，
还在俺绣房磨叽叽。
嫂子呀嫂子呀你快走吧，
快搂着俺小侄睡觉去。
（嫂白）妹妹你慌啥！
（嫂白）往日里桂姐和你来作伴，
今日人家过年去。
我说妹妹呀你别撵我，
我陪妹妹睡一宿。
（姐唱）嫂子你快走睡觉去，
别忘了五更起来下饺子。
（白）嫂子，你就走吧，你可别忘了。
（嫂白）别忘了什么呀？
（姐白）别忘了五更起来下饺子呀！
（嫂白）哦，忘不了哇。
（唱）小妹妹的心事我猜透，
回头说给他哥知。
（姐唱）面对银灯泪悲啼，想起了我的丈夫王汉喜。
想当年青梅竹马同长大，两家相好成亲戚。
自从俺公爹下世去，这两年穷了他姓王的。
婆母在家把棉纺，俺丈夫大街之上要着吃。
曾记得那天大门外边见一面，羞的俺面红过耳把头低。
你面带羞愧回家去，有志气你搬家不在咱庄里。
到后来才知道你搬到了家庙里，少柴无米怎过日子？
那一日邻居大娘对我讲，她说是婆婆得病在那家庙里。
我想前去把病探，怎奈俺没过门的媳妇怕羞耻。
到如今不知病体好不好，叫我时刻挂心里。
今日是腊月二十九，到明天小进一天是初一。
看人家欢天喜地把年过，还不知有吃没有吃的？
相公啊！你个痴心的，你为何不来俺家里？
你穷应来俺家借，这样的亲戚咱是应该的。
摊了个嫂子心眼好，你借个十趟八趟俺也不嫌弃。
你要怕他们不借给，我把我的私房都给你。
盼相公你来吧，来了吧，为妻的把知心的话儿对你提。
越思越想肝肠断，我的心事有谁知？（王泣）
（姐唱）你-你-你这个人干啥的？
你为何来到俺绣房里？
（白）你快出去！
（王白）小姐！
（姐唱）叫你走，你不走，我喊俺哥哥来打你！
（王白）哎，小姐！
（姐白）你出去！
（唱）到底你是干啥的？
（王唱）我-我就是王汉喜。
（姐唱）俺又惊又喜心发跳，
盼他来他果然来到俺家里。
面带羞惭把话讲：
没过门的夫妻俺可怎么把话提？
相公穿的衣单薄，
他冷疼在俺心里。
心里有话难出口，
相公你坐下烤烤足。
腊月的天气冻煞人，
相公冻得战栗栗，
找件衣裳给他暖暖体。
（白）哎哟，我的娘哎！
（唱）俺房内哪里有男子的衣？
哎哟，人越急，越忘事，爹爹的皮衣还在这里。
（白）相公，你快穿上吧。
（王白）小姐，我不冷啊。
（姐白）你就穿上吧。
（唱）我说相公啊，你穿上吧，
穿在身上暖暖体。
（姐白）相公！
（王白）小姐？
（姐唱）这时候来到俺家里，
有什么事情对我提？
（王唱）不用我说你知道，
咱家里少柴有无米。
母亲命我来你家下，
（姐白）今晚你可来巧啦，
（唱）过年的东西全在我屋里。
你把这口袋快挣好，
我先给你挖面去。
这根小绳递给你，
你把这面袋子扎结实。
相公你去看着人，
我给你拿点好东西。
（王白）小姐，这些东西就行啦！
（姐白）相公，你去呀！
（唱）相公你望这里看，
你看看合适不合适？
这是两根肥羊腿，
还有两只风干鸡；
五斤重一块肥猪肉，
半斤重的俩鲤鱼；
细粉捆了一小捆，
咸盐包在手巾里；
这是些花椒茴香胡椒面，
还有些干葱干姜干粉皮；
馍馍拾了十来个，
还有黄面年糕豆包子；
饺子馅我挖了两大碗，
回家去你俩吃顿现成的。
（王白）小姐，这些东西不少啦，我赶快回去吧！
（姐白）相公。
（唱）相公你慢点走，
我给咱娘去拿衣；
有棉裤，有棉袄，
还有包头和带子。
正是因为咱家穷，
我给咱母亲偷作做的。
还有几两碎银子，
让母亲留着买东西。
二百铜钱拿在手，
给俺相公买糖吃。
相公啊，明天人家把年过，
给你这二百大钱压腰里。
（王唱）谢谢小姐好心意，
天色不早我快回去。
（姐唱）相公啊，你再等一等，
我弄点酒菜咱把酒吃。
（王唱）小姐不要再费事，
惊动了别人可了不的。
看这天色已不早，
我回去晚了娘着急！
（姐唱）这天色不到三更鼓，
你四更回去也来的急。
我为你没喝辞岁酒，
咱这回辞岁也来的急。
（王白）小姐！
（姐唱）酒菜不用动刀板，
什么都是现成的。
相公你且把我等—
（王唱）倒叫我又是喜欢又是急。
喜的是小姐待我好，
急的是母亲叫我快回去。
（姐唱）相公你请上首坐
（白）相公！
（王白）小姐！
（姐唱）有几句知心的话儿对你提。
（王白）小姐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姐唱）你我的岁数都不小，
你就该把我娶到咱家里。
（王白）小姐！
（唱）我心里早想把你娶，
咱家里少吃没有住的。
无钱去雇花红轿，
（姐唱）你不会借头小毛驴。
（王唱）俺无钱去买铺和盖，
（姐唱）我不怕铺着狗皮盖蓑衣。
（王唱）咱家里少柴又无米，
（姐唱）我情愿给你去要着吃。
（王唱）好好好，我回家去，
给咱母亲去商议，
看过日子来娶你。
（姐白）相公，酒菜快凉啦，快喝吧。
（嫂上，唱）鞭炮一响天不早，
小妹妹也不喊我下饺子。
小妹妹的房中灯光亮，
她莫非忙着正穿衣。
（姐白）相公！
（王白）小姐！
（嫂唱）为什么房中两人说话？
我隔着窗子看仔细。
（王白）小姐，我喝的不少啦，要不我回去吧？
（姐白）相公，天怪冷的，你多喝点吧。
（嫂唱）这个学生好象认的？
（白）哦（唱）原来是小他姑父王汉喜。
现在天有四更鼓，
他啥时后摸到小妹的绣房里？
（王唱）小姐对我这样好，
我回家说的咱娘知。
（姐唱）你不用再说这些话，
别忘了把咱俩的事情对娘提。
（王唱）小姐你就放心吧，
这件事情我还能不着急。
（嫂白）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个死丫头还瞒着我呢。
（唱）这事你要对我说，
我更要多多成全你。
年除夕娇客来到俺家下，
我何不成全他俩拜天地？
我说办就办我回房去，
给他姑父我去抱新衣。
（王白）小姐，天色不早啦，我赶快回去吧！
咱娘还在家等着我呢。
（嫂白）要走？
（唱）我先给他送个信，逗逗他俩怕啥的！
（白）妹妹呀！天不早啦，
（唱）还不起来下饺子？
(房内二人慌作一团)
（姐白）哎呀！嫂子来啦！
（王唱）咱俩不该多吃酒，
你看看把我堵在你屋里，
你说叫我怎么好？
（姐唱）叫我心里也无主意。
我看你还是藏起来吧，
没地藏人心着急。
那边有个大衣厨，
厨子里边蹲一时。
（王白）小姐，不行呀！
（姐）嫂子？相公：嫂子走啦。
哎，拿着东西！
（嫂白）妹妹：你这屋里怎么有酒味？
（姐唱）嫂嫂抱的什么？
（嫂唱）我抱的本是新郎的衣，
（姐唱）嫂嫂抱它有何用？
（嫂唱）我找小妹妹拜天地。
（姐唱）嫂嫂好说玩笑，
世界上那有姑嫂拜天地？
成夫妻应有一男和一女，
咱俩人谁装新女婿？
（嫂唱）不用谁装新女婿，
新女婿现在你屋里。
（姐白）在你屋里，你真会胡说八道来。
（嫂白）你说你屋里有吗？
（姐白）你屋里有！
（嫂白）你说谁屋里有？
（姐白）你屋里有，你说你走不走？
（嫂白）我走？
（姐白）我喊俺哥哥去，
（嫂白）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姐白）你说你走不走？
（嫂白）我走？我非把新女婿找出来我才走来。
（姐白）你找你到你屋里找，你别在俺屋里找！
（嫂白）俺那屋里不用找，你哥哥就在床上，
搂着孩子睡觉来。俺那可是官的，不用藏也不用掖，
在你屋里找出里那可就是私的。叫你个死丫头嘴硬，
屋里捏到那人耳朵，我才叫你叫唤来。
（唱）小妹妹你快看看，为啥橱子里响吱吱？
（姐唱）没什么没什么，也许是老鼠啃箱子。
（嫂白）老鼠啃箱子？哟，妹妹咱可得看看，
可别让老鼠啃坏了咱那衣裳。
（姐白）俺害怕，不去。
（嫂白）你不去我去，
（姐吹灭灯，嫂唱）小妹妹你快打火，
（姐唱）哎呀不好了，夜里打火丢了火石。
（嫂白）哎，还真巧来。
（唱）说巧偏偏碰上巧，有个火盆救了急。
（姐吹灯，嫂白）再吹，再吹我就扭烂了你那嘴。
我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老鼠。哎呀！
妹妹你快来看呀，好大的个老鼠呀！
（唱）好一个大胆要饭的，你竟敢来到俺家偷东西！
（王唱）我并非是做贼汉，
（嫂白）那你是干什么的？
（王唱）我？我？
（姐唱）他是—
（嫂白）他是谁，你怎么知道？
（姐唱）你妹夫—王-汉-喜。
（嫂白）王汉喜？哟，我可得好好地看看。
哟，还真是王汉喜来。这不是贵客到了吗？
（王白）我-我是来拜年的—
（嫂白）拜年你怎么半夜里就来啦？
（王白）俺娘叫我早来，我睡了一觉就来啦，
我来这里一看，这天还-这天还什么来？
（嫂白）这天还早。
（王白）对-对，天还早，是天还早。要不，我先回去吧？
（嫂白）哎，他姑夫大远的来一趟不容易，回去干什么，
他姑父你来拜年怎么不先到咱爹那屋里去？
（王白）就是。
（嫂白）怎么来到俺妹妹这屋里？
（王白）这不是嘛，哦，咱爹那屋里黑灯瞎火的不大方便。
（嫂白）哦，咱爹那屋里黑灯瞎火的不大方便，
那俺妹妹这屋里呢？
（王白）也不大便。
（嫂白）叫我说，那个大橱子里就更不方便啦。
姑父你不是来拜年的吗？
走，这天也亮啦，咱给咱爹拜年去！
（姐白）嫂子：（唱）叫声嫂子你别着急，
（王唱）我把实话告诉你。
（姐唱）奉母命来到咱家把年借，
（王唱）怕害羞我才躲到她的绣房里。
（嫂唱）你说你借年怕羞耻，
你不怕人家说未过门的闺女偷女婿。
（姐白）哎呀嫂子！
（嫂白）兄弟妹妹呀？（唱）
兄弟妹妹你别害怕，
我是给你闹玩的。
你俩在绣房正喝酒，
我在外面看的仔细。
嫂子来此为你们俩，
成全你二人配夫妻。
我问你们可愿意？
（白）他姑父你愿意吗？（王点头）
妹妹，他姑父都愿意啦，你呢？
（姐唱）就怕咱爹爹他不依。
（嫂白）妹妹你就放心吧，
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啦，
兄弟妹妹呀！
（王唱）嫂子的话，
（姐唱）有道理，
（合唱）谢谢嫂子好心意！
（嫂唱）兄弟妹妹拜天地，
（三人合唱）新年结亲迎双喜，新年结亲迎双喜！
附注：王兆贵撰写并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