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玉学步（162）：连线独立分特征 细识战汉乳钉纹

乳钉纹呈半球形突起，大约起自春秋、盛行于战国晚期至汉代。乳钉纹有些以阴线相连，有些独立成纹，大致可分为V字形连线乳钉纹、阶梯式连线乳钉纹和独立式乳钉纹三类。

1）V字形连线乳钉纹

V字形连线乳钉纹是将三个乳钉纹以两条线段连接作V字形组合（图1），线段夹角可为60度、90度、120度不等。

图1：V字形连线乳钉纹示意图

90度V字形连线乳钉纹一般俩俩相对为一组，构成V字形连线图形的对称美。如下图战国晚期剑璏（图2）：

图2

120度V字形连线乳钉纹如安徽省博物馆藏、安徽省寿县城关西门蔡侯墓（春秋）出土的龙形玉佩（图3），该佩长10.95、宽0.40-0.98、厚0.38厘米 。V字形连线依然循一定规律形成图形的对称美。

图3

2）阶梯式连线乳钉纹

阶梯式连线乳钉纹是以直线和横线将两个乳钉纹连接在一起，有如阶梯一般逐级升降的纹饰（图4），盛行于战国晚期至西汉。

图4：阶梯式连线乳钉纹示意图

汉南越王墓出土的玉卮（图5）是这类纹饰的典型代表：

图5-1

图5-2

由于器型的多样性，实际上乳钉纹并不都像上述图5南越王墓玉卮那样整齐划一，为了保证“阶梯式”连线的纹样，乳钉位置的设计是有一定规律和技巧的。

一般璧形器、或者类璧形器都将乳钉设计成同心圆的排列，如果将乳钉位置进行连线，纬线是一圈一圈的同心圆、经线则是一个从圆心向外的放射状、乳钉之间的距离从外向内逐步缩小。如南越王墓出土组玉佩中的龙凤纹出廓璧（图6）：

图6-1

图6-2

有些玉璧肉宽而好窄，则乳钉从外向内距离缩小的同时，乳钉的球半径也相应缩小，必要时统一“并点（钉）”或者“去点（钉）”，保证乳钉图形的统一性和阶梯式连线的一致性。

璧形器的放射状乳钉和“并点（钉）”如下图西汉阶梯式连线乳钉纹玉璧（图7）：

图7-1

图7-2

类璧形器的放射状乳钉和“略点（钉）”如汉南越王墓出土的龙纹玉珩（图8）：

图8-1

图8-2

如果将乳钉纹之间的阶梯式连线单独显示出来，那就是一个美妙的几何图形，连线的长短、间距都显示一定的规律（图9），说明在制作前是经过严格打样稿的，如果是没有规律的乱纹一堆，就定然与古相去甚远了（图10）。

图9

有些还根据器型的特点，将连线乳钉纹的阶梯雕琢成左右对称，增强了“阶梯”的几何美。如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藏、安徽省长丰县杨公战国墓出土的龙凤形玉佩（长15.4，宽6.8厘米）（图11）：

图11-1

图11-2

3）独立式乳钉纹

独立式乳钉纹出现于战国晚期，是凸起于器表的一种半球状纹样，大约盛行于汉代。从其形状及排布来看，先以砣具琢刻三组平行线纹，区划出六边形格纹加以定位，再将六角形的周边减地，琢磨出半球状凸起（图12）。

图12：独立式乳钉纹示意图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战国龙纹玉璧（图13）。

图13-1

图1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