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村‖“浮生六记”之六“游泳记”/张鸿举

编辑亚静

张鸿举：“浮生六记”之“游泳记”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本篇应该是我系列散文《浮生六记》的第六篇，以前依次是《交友记》、《健身记》、《饮酒记》、《旅游记》和《作文记》，共是五篇。许多朋友急着看最后一篇，我最后一篇本来想写一个名为《放浪记》的文章，但是我一个人是从来不放浪形骸的，不能不写到友人，又怕文中涉及的A、B、C、D等君都是业内人士，很容易涉及人家的隐私。于是只能罢手，还拿自己说事，尤其是夏季到了，大家要去游泳的多，索性写写自己的游泳趣事。

最初的游泳，只能叫做狗刨。我的老家是在松嫩平原的一个小村，没有大江也没有大河，所以我们一般只能在村里一个较大的池塘里游泳。我的水性不高，至多是几个狗刨，最多也就几米远的距离。那时是计划经济时代，物质极其贫乏。我和伙伴们最开心的事就是生产队里分香瓜，炎炎烈日下，我们兴高采烈地吃上几个香瓜，之后大家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在池塘里扑腾。在一个暑期我还救了一个差点淹死的七岁的男孩。春秋时节不能游泳的时候，我就一个人跑到池塘边，手搭凉棚把视线遮住了，看着波光粼粼的池塘，想象着自己跑到海边时的情景：也许那时候自己潜意识里，就有着一个人远赴他乡，尤其是海边的城市的直觉？

青年时代的游泳，有些情色也有些囧。我工作后第一个城市是哈尔滨，那是一个美女如云的城市，而且夏季大家都去江边游泳。我的一个同事L美女，是一个漂亮且丰满的朝鲜族美女，游泳好且性格豪爽。见我文弱且狗刨技术欠佳，主动提出做我的游泳教练。于是一个暑期我就和美女教练泡在一起，我的游泳技术稍有长进，但是每天动不动就演绎“淹着”的险情，而每次一遇到险情，我的美女教练就奋不顾身地去救我。结果一个暑期下来，我左边的耳朵多次进水成了中耳炎，游泳技术长进不大。唯一能够欣慰的是，美女教练成了我第一个女朋友。再后来去了秦皇岛市，也是一个海边的城市。尤其是南戴河的海滩被公认为是名副其实的“黄金海岸”，沙质细滑松软。报社的一个摄影记者B君，一到夏季就骑车跑到海边，手里的长焦距镜头专门挑美女瞄。这些情色成分不说也罢，都在年轻时代过来的。最囧的一次，是和L君在三亚。那时三亚的“天涯海角”景区内有滑水设施，我们划水下来后，忽然看到周边许多人异样的眼光。我们带着不解在沙滩好顿转悠，直到L君妻子告诉我们：景区内劣质的泳裤几经摩擦后几乎透明，我和L君两人几乎是光着屁股在沙滩上转悠了一上午。知道真相后，春光乍泄的两个大男人差点没有一头扎进大海里。

游泳有时候也是危险至极的事情。一个做印刷企业的朋友讲，他公司组织员工下海游玩，允许带家属。结果也是在海中，一个同事的两个儿子双双殒命，而这两个可爱的孩子刚好是高考后，都是考上了重点大学的好孩子。事发后不仅父亲当即晕了过去，弄得全公司的人也没有了继续玩下去的心思。在长春某高校任副院长的Z君和同学去吉林省通化市实习时，大家还没有解开行李，就有一个男生第一个跳进水库游泳，结果这男生再也没有浮出水面。下午尸体打捞上来后，大家把没有解开的行李带着打道回府。时隔多年Z君还是很有感触地说，回去时大家环顾四周，一时间有点瘆得慌：莫不是我们一行人就是为了送他才到此地？

游泳有时候也是无厘头。还记得我在旅顺某项目时，北京体育大学的张健从旅顺老铁山下海一直游泳到山东蓬莱，此壮举不仅让张健一夜成名，而且成了我所在项目的荣誉业主。在欢迎英雄凯旋的晚会上，工程部经理L君偷偷看着张健健硕的腹部说，这哪里是人啊，这分明是王八啊。就在我们诧异他如此亵渎英雄之际，他解释说，谁让他在水里不沉底啊！后来听电视台一个记者说，大连某君也是水性出众，听到张健成功的消息后也跃跃欲试。不过这个哥们儿没有选择壮举，而是选择偷渡到韩国去。为此做了精心准备和策划：腰间系了四瓶矿泉水和五根火腿肠。夜幕低垂、万家灯火之际，这位仁兄深情地凝望一眼故乡大连，从傅家庄那里悄然入海，直奔东南方位的韩果泅渡而去。半夜时分渴了饿了，身上的四瓶矿泉水和五根火腿肠被彻底消灭。凌晨时分，雾气朦胧，他直觉韩国到了，因为城市干净整洁，一看就和大连不一样。先是问了一个中年妇女：大嫂，这里是韩国的釜山还是汉城？大家都不理他，直到一个貌似忠厚的大妈用了很标准的大连话 回答他：你彪啊，这里是老-虎-滩！

读者诸君先别乐。据多年游泳的老人讲，我们大连的傅家庄有海流子，那个哥们儿下海后肯定要漂流到老虎滩去，所以编这段子的人也是练家子，至少对大连游泳的地方门儿清。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