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川,我的家乡
遂川,我的家乡
刘述涛
每写到家乡遂川时,我的手就会在键盘上停滞,一下子不知道用什么样最贴切最温暖的文字,才能够描绘出这块生我养,并给了我的一切的土地。
遂川,在江西省的西南,是两省八县交界之处。新石器时代,就已经有了人类在此繁洐生息。东汉建安四年,建县于遂水之口,名曰“遂兴”;三国时,吴嘉禾四年,改名新兴;晋太康元年,复名遂兴;北宋宣和三年,改名泉江县,南宋绍兴元年复名龙泉县;民国3年,再次改名遂川县,一直喊到了今天。
今天的遂川县从二千多年一路走来,走到了八百多年前的宋朝,走来了父子皆是进士的蒋贲、蒋概,一村两进士的郭知章、郭孝友,以及一门三龙的孙逢吉、孙逢年、孙逢辰。不知不觉又到了明朝,有后来被清乾隆皇帝追谥为“忠烈满门”郭维经一家人。
历史的长河继续向前奔流,起起落落间就到了民国,这时候的中国四分五裂,急需要有人站出来,于是,遂川的后起之秀李强、沈影、古良才、张良莘等,纷纷走进了黄埔军校,成为了一位班长,一位排长,一位师长,一位将军。
凭君莫话封候事,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些遂川的子弟们在中原、在汉中、在南阳、在大洪山、在桐柏,在许昌,在中国的每一寸土地上,与日军作战。
土地革命时期,站起来的遂川子弟,更是难计其数,前赴后继,抛头颅洒热血,只为了心中的那一团火,能够将中国点亮。他们是陈正人、王次榛、王佐、王佐农、王遂人、王次淳……
史志上写蒋贲被宋仁宗称之为:“醇深庄重,公平无私,学问高明,有见识超越之能。” 可蒋贲却不贪恋仕途,年过半百就开始连续上疏自陈,要求告老还乡。他回到遂川后,在县城水南洲北创立书院,开馆教授遂川子弟。
蒋贲同人说,我一个人出息不算出息,遂川众多的子弟都有出息,这才是我这一辈子的最大出息。蒋概谨记父亲之心愿,虽“壮士未酬志,乘秋感慨多。幽燕新种落,唐汉旧山河。”但仍坚守父亲创立的书院,为遂川的学子做出榜样,让遂川学子明白,什么是放下小我,成就大我。而郭知章在北宋为官40多年,史料称之为“器仪高超,清慎匪懈。”他不畏权势,初入仕途,即“有政绩、决事清明、不挠于大吏、所至民爱重之”。
郭维经那就更不用说了,为官之道,就是奉守“落落莫莫,孤踪自矢”、“恬恬淡淡,芥视浮名……穷不失义,达不失望”的人生准则,到最后郭维经的儿子郭应铨、侄子郭应衡,郭应煜都死于清兵之手,而郭维经也在赣州的嵯峨寺自焚而死。这样的一家人,让人唏嘘不已。好在“宇宙正气”四个大字至今留存在郭维经的家乡的红石牌坊之上,每当看到这四个大字,就能够感觉到遂川这块神奇土地上的力量。这种力量让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人,始终坚信正义的力量,可以战胜一切。
也正是对正义的向往与渴望,1853年的3月,农民起义军首领刘通义、沙老三等在左安倡立“天地会”拥众数千,举旗反清,吉安王太守率兵前来征剿。义军火烧左安分司衙署。最终寡不敌众,首领皆被斩首,义军280多人被清兵杀害于大汾。1856年的夏天,太平军由吉安分道攻入县境,遂川人纷纷揭竿而起,谁知却被清兵诱出城外,被杀之人上万。1892年,遂川人又开始围攻天主教堂,痛打外国主教,到最后带头带事者都被砍了头。但遂人对于正义的追求从来就没有停过脚步,遂川人也不怕砍头,他们的骨子里就带着一腔热血。这才会在1927年的10,毛泽东来到遂川后,一呼万应,跟着毛泽东上了井冈山,一起去将革命的火种燃遍中国。
家乡的历史还告诉我,就在这块土地上,为了抗战的需要,为了砂子岭机场的安全,为了抗战的胜利早日来到,遂川拆了所有的城墙,拆了三座代表遂川人过日子信念的风水塔,砍了几千年的大樟树。
凡此种种,都令我心中升起钦佩的同时又升腾起自豪,深感于脚下的这块土地,滋养出多少仁人志士,他们忧国忧民,先国后家。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同样是在这块土地上,有山水有梯田。山有“南风面”;水有冷水滩、热水洲、白水仙;梯田有珠溪梯田、桃源梯田、米岭梯田、桃坪梯田等等。遂川还是中国最美梯田之乡,中国最美的茶乡,还有各种上千年的红豆杉、楠木、杉木等等。也许,正是这样的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才有了我笔下可爱的家乡——遂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