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个故事——晚上和大叔操了一杯酒
晚上和大叔操了一杯酒,我说大叔过年的时候把那一瓶二锅头干了吧。大叔说,我正喝着呢。然后加了一句,自己倒哦(想倒多少就多少)。
我“嗯”了一声,打开瓶盖就往杯子里洒,刚好快溢满了,我看这点刚好。大叔没有说话,独自抿了一口。我想要是配一小碟花生再好不过了。大叔,我干了哦。然后咕隆下喉,差点没有憋住,索性咽下这口气。
喝烈酒的表情大多一样,不是什么风尘扑扑,就是款款深情,我连祝酒词都忘记讲了。我说大叔,我现在胃里火烧一样,心窝子痒的很。大叔的酒也喝完了,意味深长的说,大年三十再整点,就差不多了。我也觉得,拿出两根香蕉,和大叔就酒。
不像以往喝完酒可以找人说说话,我和大叔基本上就不谈人生的。大老爷们的,矫情不起来。只好在风里抽了几支烟,猫猫警醒的看着我,还是嗅出了我身上的气味。它蹭蹭我的脚丫,浓重的腥气扑打在我脸上,温暖湿润。这家伙该不会是去外面偷荤去了吧,操!
化成黑夜的虫子钻进我的身体,撕咬我无耻的肉,我觉得胸口一阵红热。
打电话给老铁,他睡了,接电话的时候似乎连语气都呵着寒冷。我说老铁你说话别抖啊,你抖,我以为你在撒尿呢!老铁说,我鸡巴冻住了。只是寒暄了几句,问下弟弟晚上有没有去老铁家,给老铁的奶奶请个安。我说过年了,人未到,心意还是要有的。老铁,你睡吧。
借着酒意把所有要完结的工作一扫而光,春节PPT校对了好几遍,主持词上的语法又改了一次。这才想着上公众号来,本来真不想写啊,脑子都快炸了。要是不写,脑子已经炸了。
现在外面正下着雨,我的额头涔着湿热的汗水,嗯,醉了。
记得很久以前,右手胳膊被意外划伤留了道长疤,睡过的姑娘都不知道。我确信,如果可以,姑娘一定愿意用她完好的肌肤使我结痂的伤口愈合,而我总是心疼的姑娘却装作无动于衷。
我把一生的时光都安放在别处。如果我回来就会明白,所有的荣耀,不及姑娘的一个微笑。
一个人就像是由麦子生长到成熟一样,路上的风景变换了无数次,路人永远都是那张脸,春夏秋冬。我们终生都在寻找一个归宿,而你不知道,只要转过身来,它就在你身后。
其实再惊心动魄的故事,走到头来,也不过一抹尘烟。
我走了很久很久。时间所具备的力量超乎想象,我不仅渐渐把朋友走丢了, 我的棱角也被磨平了。这真是一个令人悲哀的笑话。
我想当我回到故乡,发生的变化甚至会使我忘掉了原来的样子。我看着自家的大门,一种陌生感扑面而来。
进去以后,里面的东西焕然一新。我再也想不起它原来的样子,所有有关记忆的证据都在推土机的轰鸣声中灰飞烟灭。
那时我开始与他们争吵。夜晚失眠。
我渐渐明白自己所怀念的不是家,而是家的感觉。
我所怀念的,是小时候锅炉烧菜散发出的香气,是墙角搬家的蚂蚁,是田野里奔跑的狗,是落在自家屋顶的麻雀,还有屋顶上直直上升的炊烟。
这所有的一切才能称为家。而这一切只存在在自己的记忆里。可是现在,所有记忆的证据都消失了,我不得不开始怀疑从前的自己。
我像是一个游魂,努力寻找一个落脚处却无法找到。
我也没有了朋友。所有的朋友都在我上路的那一刻失去了联系。我突然觉得做过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可我依然无能为力。但我已经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