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言锋语】拿什么拯救
今天又湿身了。事情发生在上午。连续奋战了四节课,白色的汗迹,擦拭不去,依旧留在了衣服上,蓝白相间。上完四节课,明显感觉食不果腹,区区三个小馒头,无以应对体力加脑力的负荷,传说早餐如果去添加食物的话,一般都会遭到严词拒绝的,想想有点后怕,今早幸好没有去尝试,否则落个尴尬的场景,让为师的脸往哪搁啊。
上课的铃声还是挺人性化的,音乐舒缓,也不是很急促。唯一不适的是教室里的吊扇声,哗哗作响,影响上课,也影响心情。我真的很纳闷,现在上级的教育装备项目里为何总是把空调排除在外,舍得花钱打造高大上的“微格教室”、“未来教室”,搁置那里不用,却不考虑师生每天都要挥汗如雨的教室,是不是要故意磨练师生的意志力呢?有人说我怕热,我常常一笑置之,其实,他何曾知道我的投入程度,上课是门艺术,但也是个体力活,大脑牵动着肢体,思维汇聚成言语,全身上下都在动,能不出汗吗?此时,不由让我怀念起国际有空调的日子,虽然各方面硬件很落后了,但是空调却是二十年如一日地传承了下来。
在吊扇轰鸣的教室里上课,非加大声音的分贝不可,要保证挤挤一堂的学生都能听到,还需抑扬顿挫,饱含热情,让学生雨露均沾。四节课下来,喉咙感觉要冒火了,喝水还是无济于事,咽喉炎的老毛病又犯了,此时才怀念起被封杀已久的“小蜜蜂”来。我一共有四个“小蜜蜂”,三个是自己买的,一个是揭琦正赔我的。第一个‘小蜜蜂“已经损坏,早早下岗;第二个是为了去苏州上公开课,临时买的;第三个是看到小管使用的效果好,于是羡慕嫉妒恨买了同款;第四个是因为揭琦正不小心把我的“小蜜蜂”摔到了地上,卡扣断裂,于是他非要赔我一个新的,盛情难却收下的。每次咽喉炎犯的时候,我就会钦点出一个“小蜜蜂”来,以缓解咽喉的压力。我最爱的是第四个“小蜜蜂”,因为它可以直接用U盘播放音频,我通常用来播放英语录音,即插即用,既方便携带,也方便播放。
今天开展了开学以来的第一次默写活动。结果,两个班级的分数让我神伤,居然有好几个是零分!整个人都不好了。在默写的当儿,我就曾俯下身去关切地探问某君:“你怎么一个字都不写啊?”等到的却是此君的面无表情和缄默不语,真是多情却被无情恼,我只得压抑了自己的急躁和不安,默默地悻悻然离去。我知道,他一定也是很纠结的,痛苦不亚于我,他不是不想写,是因为真的不会写啊! 此时,我最思念的是一位教育砖家,他曾经说过:“没有教不会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
让我神伤的默写
就在我心灰意冷、万念俱灰之际,有人来拯救我了。午自修辅导完,我正要批改《随堂反馈》,忽然办公室门口有人在怯生生地问:“请问窦剑峰老师在这个办公室吗?”我抬头一望,是陶静娟老师。我感到奇怪,一向大方的陶主任今天怎么这么娇羞,原来她的后面还躲着两个人,就是闵思哲和李润千。她们是我国际2006届的学生,如今都已经工作了。都说教育无痕,我看还是有道理的。闵思哲毕业后一直与我保持着联系,每年都要来看望我,我们还是喜欢跟以前一样讨论足球和音乐,即使她在法国留学期间,她特地发给我视频,祝贺我的《英语课本剧集》发布会举办成功。最让我难忘的是,在我踢足球骨折期间,她和李润千等带着福娃来看我,当时让我感动非常。李润千也是非常懂得感恩的孩子,在我们亦师亦友的日子里,我们没少互相开过玩笑,她那蓝色的发箍和指挥大合唱的手势已成经典。今天,她们是利用午休短暂的时间专程来看望我和陶老师的。有鲜花,有礼物,有久违的交流和欢畅,陶老师和我都感受到为师的幸福,如果学生都能这样,那么教书真的是一件最幸福的事情了。临别,我一直把她们送到校门口,依依不舍。
2006年学生带着福娃来看望我
送走了闵思哲和李润千,回到办公室,两摞《随堂反馈》还堆积在那里,等着我,仿佛在嘲笑我:“你快批啊!”放下尊严,抛下面子,我只能屈服于它了。批改一百多本,打好分数,足足花了我两个多小时,幸好今天下午没课,如果课务多的日子,哪来这么多时间全部批改呢?不禁,心情又变得沉重了起来,看看窗外,操场上还是空无一人,心里也空落落的。
初三的征程才刚刚开始,也许拯救自己的唯有自己了。
湖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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