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山》:深山难压抑相濡以沫奇情

用平淡朴实的唯美影像,悬疑爱情相加的写实故事,去诠释弱势群体的无声呐喊,以及将拐卖妇女、家暴、掩盖罪证等现实问题,如此真实地展现出来,令人扼腕叹息。

这是一部略带惊喜的高品质文艺佳作,却不是想象中那种乡村风,既有深山中压抑许久的浪漫奇情,也有精巧严肃的犯罪悬疑。用平淡朴实的唯美影像,悬疑爱情相加的写实故事,去诠释弱势群体的无声呐喊,以及将拐卖妇女、家暴、掩盖罪证等现实问题,如此真实地展现出来,令人扼腕叹息。

根据获得鲁迅文学奖的小说《喊·山》改编,原著葛水平是山西的女作家,所以故事的基础很扎实。一起意外“炸死人”成为故事的导火索,结合了倒叙、插叙等闪回方式,慢慢勾画哑巴寡妇红霞的惨痛身世,直至矛盾冲突的喷薄而出,一发不可收拾。尽管是写实犯罪文艺片,但背景设定在八十年代的本片,却远比同类题材《盲山》要温和善良得多。同黄圣依老公重名的杨子导演,甚至在美术、摄影、运镜的使用上,都带着一份诗意的浪漫。

郎月婷与王紫逸都不算知名大腕,但一个是纯真质朴的哑巴寡妇,表演含蓄、内敛、痛苦,另一个则是颓废痞气、率真冲动的浪子韩冲,两个小人物相濡以沫的患难情感,同样赋予影片浪漫的火花。不仅双方在一日三餐中,两颗心慢慢靠在了一起,那只卖萌小花猫,也让青年男女的乏味生活,多了许多妙趣情调。不过稻田中“瓜婆娘”阴森声音中,红霞吓得惊慌逃窜,韩冲的恶作剧式抱住她,也营造出了冰冷的惊悚寒意。时而穿插着的昔日时光,那旧式戏台与演出下,孤苦红衣小女孩被人贩子抱走,却叫人绷紧神经。被丈夫腊宏毒打,被强暴生下孩子,舌头被钳子狠夹,导致生理失语,谁不为这种残暴痛彻心扉?

本以为是浪子犯罪后的责任,却变成拐卖女性的反抗。事实上,红霞拿着脸盆,跑到山巅奋力地敲击,那是一种不妥协、不服输、不屈服,所谓无声的呐喊。韩冲也不再是那个跟寡妇偷情,拿雷管炸獾子的登徒浪子;为了保护最爱心上人,挥舞着自己拳头,选择了挺身而出,来扛起自己男子汉的责任,为爱与人生去反抗。

编导用一种“杀夫和自首”,留给观众太多沉思,但争议也在于“没有以后”,完全是开放式结尾,也只能让人去感慨了。但是《宅男总动员》《对不起,我爱你》导演杨子,终于做了一部值得表扬的佳作,通过聆听大山里传来的真相,对人性与弱势群体的关怀,带来了警惕与思考。细腻情感与犯罪悬疑的努力结合,舒缓了这个原本悲伤压抑的氛围,带来一股希望的暖流。

关于释凡

释凡,京城资深影评人、记者,曾任夸克电影网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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