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文学】刘效全||又忆儿时的灯笼
又忆儿时的灯笼
文/刘效全
儿时的正月十五,在我们当地,被称为“小年”。过完小年,春节才算正式过完,大家该收拢一下放飞的懒散,安安心心地上班,开启新的一年,新的征程。
那时,正月十五傍晚,早早吃过热腾腾的水饺(我们当地都吃水饺,不懂得吃汤圆),年幼的孩子,早已急不可耐,催促再三,终于在娘地帮扶下,挑着塑料透明纸糊的灯笼,从家里走出来,一缕光亮由远及近,来到早已聚集了好多人的大街。一般挑灯笼都聚拢在一起,大人们把娃安顿好,立在不远处,几个婆娘,欢天喜地,家长里短地唠家常;年幼的娃娃们,基本都是乖巧地站立着,静静地挑着灯笼,瞪大眼睛观瞧别人的灯笼,是不是没有自己的灯笼新颖别致。这个年龄段的娃娃们,出门前,娘都再三叮嘱,灯笼一定要挑好,不能倾倒(歪倒),因为里面有燃烧着的蜡烛,如果歪倒,蜡烛的火焰会很快引燃周圈透明的塑料纸,整个灯笼很快就被烧毁。蜡烛透过透明的塑料纸,发出暗淡的光,映射到娃们稚嫩的脸上,倒也有几丝幸福在徜徉。
“狗蛋他娘,今个狗蛋怪听话的。”“昂,出门前,我扯着耳朵嘱咐,他答应老老实实,不敢再捣蛋的。”“哦,那就好,我们几个是怕了,前年你家狗蛋使坏,愣是骗着我家梅梅把灯笼烧了。”“就是,去年又是狗蛋使坏,把俺家妞妞的灯笼烧掉。刚才我们几个还说呢,今年挑灯笼,一定让几个娃娃离狗蛋远些。”“放心吧,他二婶,他四婶,在家我扯着耳朵嗷嗷叫,再三答应再也不敢使坏了。哎,我真挺发愁,你们说,这么点大的熊孩子,实在太淘,真拿他没办法。”
狗蛋娘的话音刚落,只听得狗蛋着急地喊叫:“娘,我要撒尿。”狗蛋娘刚反应过来,狗蛋早已把灯笼挑杆扔掉,快跑几步,扒开厚笨的棉裤,掏出小鸡撒尿,塑料纸糊的灯笼,顷刻被烛光引燃,烧掉。狗蛋娘见状,一把拉过狗蛋,不由分说,抡起硕大而厚实的巴掌,朝狗蛋屁股上狠狠地打去,狗蛋杀猪般地嚎叫,委屈地辩解:“娘,恁不该打我,我没使坏呀。”狗蛋娘又气又急,“你个混蛋玩意,你是没使坏,你自己的灯笼被烧掉,你这熊孩子,尿尿那么着急,就不能等把灯笼交给我,再去尿尿啊,熊孩子,我让你淘,看我不狠狠地揍你。”“好啦,一个破灯笼能值几个钱?看你能耐的,想把我大孙子打死吗?真没见过你这样狠心的娘。来,狗蛋,我可怜的孙子,奶奶抱抱,乖,不哭喽,不哭喽。”
几盏灯笼陆续识趣地离开,各回各家。从那以后,再闹元宵,再也不见狗蛋挑灯笼。其实,他爷爷给他买过两个灯笼,狗蛋也许因为三盏灯笼被结结实实的三顿揍,确确实实地长了记性。
有一年正月十五挑灯笼,天公作美,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在灯笼烛光地照射下,轻盈盈地落下。娃们是喜欢雪儿的,他们幼小的心灵,感觉雪儿真美妙,晶莹剔透,飘到脸颊,凉凉的,玩伴儿刚想帮你去擦,嗖乎不见啦。调皮蛋柱子,故意伸长舌头,去迎接雪花,逗得几个玩伴儿叽叽喳喳,细密的雪花,飘落在鲜红的舌尖,即刻融化。“甜的,真甜。”“真的,我尝了一个,也是甜的。”成人们尤喜雪儿打灯,常言道:雪打灯,好年景。那时的百姓,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做梦都想遇到好年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塑料纸糊的灯笼,原生态,最单调,却最令人欣喜、神往,能给娃们带来无尽的欢乐。后来,条件一年好过一年,灯笼的材质、品相,有了突飞猛进的升迁,蜡烛被电池、电子替代,还加载了几首新潮的音乐、歌曲,外形更是五彩斑斓,可如今的娃们,对节日地渴盼,却早已不见,再美艳、再奢华的灯笼,也很难引见娃儿们纯真而开怀的笑颜。
塑料纸糊的灯笼,早已久远,今个,又值挑灯笼的佳节,我又深深地把它想念!
纸糊灯笼挺简单
一柳条一根长杆
塑料纸儿周围缠
半截蜡烛坐里面
不怕风吹却怕颠
熠熠生辉映童颜
幸福花儿堆满脸
老幼齐聚合家欢
2021年2月26日于胶州
作者近照
刘效全,笔名:卧龙居士,山东济宁市嘉祥县人,公司职员,酷爱文学,爱好写下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在校学习期间,写的文章经常在学校广播站播送,是小有名气的“校园文化名人”。多年来一直不肯放弃创作的梦想,一直坚持留意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用心去记录生活中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思。怀有一颗炽热的创作梦,持之以恒,坚信:是千里马,早晚会遇到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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