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断粮道!命门在此!因为那些异族,都是从中国看不上的贸易缝隙和金融维度空白间冲出来的!这才是他们真正的老巢!
以下文章来源于渡十娘 ,作者渡十娘出品
关于张骞,说得不少了。两千多年后,中国人对其出使西域的发现仍不明就里。说他找到匈奴的粮道,似颇受质疑。看来有必要从西域话题的根源:匈奴,<<曾把西欧国家逼下海找活路!痛陈今天中国面对的挑战!中国与美国为代表的金融资本对决,仍是汉匈之战的翻版!>>加以讨论。
匈奴从哪里来的?
司马迁认为:匈奴是从中原出走的,乃夏朝一支:“匈奴,其先祖夏后氏之苗裔也,曰淳维”(注一)。意为淳维,兴于今河南、山东一带,北上成为匈奴始祖。淳维是夏桀之子,夏亡,他据夏桀众妾为己有,逃到北方茫茫草原荒漠之地,与山戎、猃狁、荤粥融合,游牧为生,世代繁衍。
这种史学“拉亲戚”的想法不错。但可行吗?匈奴之地的主题就是吃咸肉,穿皮革。经营靠抢,生活靠打。偷爹之妾根本无用武之地。匈奴父辈去世后,其妻妾全是儿子们的,根本不用偷。至于夏朝的兄弟们和更早以前的匈奴部落啥关系?连司马迁也就点到为止。所以,匈奴源于中原的说法不可深究,不可深信。
匈奴自认为其祖先和狼有血脉关系,这种狼图腾故事,不仅在今日蒙古族和西北众多少数民族的口头文学里有,在中原的历史里也有(注二)。
匈奴不认为自己和中原有血源关系,即使有也不足道 。在汉之前,匈奴的记录主要由春秋战国的诸侯完成。汉始,汉、匈文书交往基本用汉朝文字和体例。如果匈奴发端于中原,其文字,语言,甚至风俗多少会有些中原特点。
但汉、匈相似处实在不多。
民族间关系,最好的是水乳交融,最差的则水火不容。匈奴和中原的交融和不容都走了很长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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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历史证据来看,最早学会骑马的是古伊朗人。匈奴人从这一支古伊朗人学会了骑马(注三),然后自西向东而南开枝散叶。再后来,被汉朝一次次打散,远走,再回来。中原不易,匈奴亦然。
匈奴对其来历,也有心口相传的说法。有些还非常靠谱。比如:匈牙利就曾经是匈奴人建立的国家。匈牙利人克勒什·乔马·山多尔(1748-1842)发现中国的裕固族和西迁的匈奴人有着语言和文化上的相同之处。
尽管匈奴和中原联姻的不少。但在匈奴看来,这种联姻更多的是胜利的另外一种方式。这种胜利,更多的是一种草原畜牧政治对中原农业政治的盘剥。汉、匈在历史上的不交融,与匈奴的政治传统有很大关系。
中原政权愿与匈奴联姻,而往往被对方强人政治打断。匈奴政治基本就是拳头说了算。儿子杀老子之类如家常便饭。若不袭扰中原,匈奴基本就断了自己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因此,其内部按下葫芦浮起瓢的纷争,仅一件事情容易达成共识:攻打南方。所以,匈奴来自中原的说法只是一厢情愿的热乎。
第三,关于匈奴的考古发现,不过证明其以蒙古人和突厥人为主的集合体。所以定义其来历反而比较简单。其来自草原部落或氏族联盟。从这个意义上讲,裕固族同时使用突厥语和蒙古语的特点反而成了特别接地气的证据。同时,如果按照草原民族的特点,结合亚洲古代历史的轨迹,则可把匈奴发展史一步步推演出来。这种推演是按照南亚,中亚,和中原三地的历史一步步来的,逻辑成为了串联历史的线索。
匈奴的来源和发展有迹可循。公元前200年(汉高祖七年)汉高祖刘邦被匈奴围困于白登山。孔雀王朝 (约公元前324年到约公元前185年)最强盛的阿育王(约公元前304年到约公元前232年)时期,曾拥有步兵60万、骑兵3万和9000头战象的庞大军队(注三)。白登山之役前两年(公元前202年),刘邦登基时,连一套同色的拉车马都找不齐。将、相只能乘牛车上朝(注四)。白登被围时,包围白登山的匈奴骑兵,在西方的全是白马,东方全是青马,北方全是黑马,南方全是赤色马。
基本在同一时期,三支骑兵的差异尽在马中。
孔雀王朝的马是哪里来的?
匈奴是如何强壮起来的?
汉朝为何对匈奴的兵强马壮一无所知?
这三个问题的答案其实是一个:贸易。
印度的马是进口的,但是孔雀王朝依靠贸易实现了军备齐整。匈奴依靠贸易(主要是马)不仅在中原的战国时期(公元前475年-公元前221年)和秦朝(公元前221-公元前207年)实现了对中原在军备实力上的超越,更重要的是找到了对战略突破口的各种信息的采集和备战。
中原的战马很多也是进口的。但是,中原的陆军,硬是靠少马的军备实现了统一。同时,因为缺少对马匹的需求,中原也断了对匈奴信息搜集。
这种信息上的不对等,在本篇集中起来就是一个问题:匈奴是从哪里来的?匈奴是从贸易中来的。
如《史记》记载,匈奴就是各游牧民族的集合。
集合各民族不仅要武力。它有一套分配制度。把散户牧民集中起来。白登之战前,匈奴,中原,和孔雀王朝之间,贸易以粮食和马匹交易为主,中原流出的丝绸等也夹杂在匈奴向孔雀王朝输出的商品中。
这时的贸易发达离不开匈奴和孔雀王朝的伙伴:希腊人。
以巴克特里亚为中心的希腊人成了南亚和中亚间贸易的交换站。希腊人通过金银货币达到了以金融控制贸易的目的。除中亚和南亚贸易外,今天的伊朗,埃及甚至欧洲都是希腊人涉及的市场(注五)。
公元前130年左右,大月氏人到了巴克特里亚,希腊人的贸易模式和金融格局被彻底颠覆。此时,匈奴已无需希腊人的粮食。一是汉朝供给比希腊人要价低得多。二是自己开始学习种植粮食。张骞到巴克特里亚(也就是大月氏),正是匈奴最强盛,大月氏尽享鸠占鹊巢之乐的时候。蜀布和邛杖的贸易路线给了张骞另外一个思路:从四川到印度沿贸易路线向北攻击,一则断了匈奴的传统粮道,二则为汉朝制造打开一片新天地。
非常可惜,历史没有给张骞实现设想的机遇。
中国乃持续的农业文明。清朝之前,匈奴等北方民族就是原始畜牧业加贸易的集合,即:陆地贸易。1840年至今,中国倍受之压力,则是来自欧美(含俄罗斯)和日本的工业和贸易的集合,即:海洋贸易。今天中国面对的挑战,究其根本依然是贸易理念滞后导致。
中国与美国为代表的金融资本的对决或抗争,仍是汉、匈之战的翻版:很可能两败俱伤。
所以,从张骞的思路出发,截断粮道,在市场和贸易上下功夫仍有意义!因为匈奴们,都是从中国看不上的贸易缝隙和金融维度空白间冲出来的。
这种缝隙与空白才是他们真正的老巢!
在贸易和金融中走出来的,即可对中原形成压力,而被称作:匈奴。否则,就是蛮夷。中原对于匈奴的恐惧,其实就是对贸易和金融的恐惧。
贸易和金融,不可不察!因为,无贸易,则无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