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风尘记--对联小说连载（6）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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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风尘记》

第三回（总第6集）

上回说到钱掌柜见两位书生书生眉目清秀，欲招他们做店小二，.....到底结果如何，请看第三回继集

第三回钱掌柜精明招伙计憨书生爽快契合同（续）

本回作者：广东梁小筠

面皮及蹄子一听大喜，毕竟两人富家出身，且久读圣贤之书，是极不愿靠别人救济过活的。眼下见能靠自己劳动养活自己，钱掌柜又句句说得合情合理的，两人便一口应承下来。

钱掌柜高兴地说：“那咱们签个契约，言明始末，免得日后反悔而致争执。”两人觉得此钱掌柜果然讲诚信。钱掌柜又看了下他们身上衣服，笑说：“两位衣服也该换换了，一身脏臭的，远非待客之道。”两人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不瞒钱掌柜，我俩实在没有替换的衣服了。”这钱掌柜倒也爽快，“我先垫资给两位各置两套衣服吧，也好有个替换。”于是，叫小彩铃到隔壁布庄去买四套衣服，特意吩咐只要买简单得体大方实用的就好；又吩咐小彩铃记得叫布庄老板列具明细，回来好让两位公子过目。

钱掌柜拿了算盘来，一五一十的跟两人算开了：“鸡一只卖七十八个铜钱，虽然不是你们叫的，但总是进了两位的肚子不是？我就吃亏点给两位打个折，算七十个铜钱好了，两碗饭共六个铜钱，茶水每位五个铜钱，住宿费嘛——”钱掌柜指着价目表说，“地字号最西边一间价格最便宜，每晚六十个铜钱。你们俩是我的伙计，就打个五折吧，算你们三十个铜钱一晚好了，每人每晚才十五个铜钱，你找遍满大街也找不到如此便宜的房租了。唉……我白花花的银子呀！咋就这么难赚呢。算了，谁让咱们前世有缘、今生碰面！工钱嘛，学徒工是每人每月一两二钱银子，这是行价了。在这学部城，初来乍到的你，去哪个店铺干活也少于这个价钱，有少无多；且都是一律食宿另计的，有空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还有，凡做酒楼茶馆的，都有个行规，打碎一只两只碗碟的，可以不扣工钱，做这行的，谁没有个失手的时候呢？但是累计超过三只的，就得按进价的一半计赔了。”说到这，突然有点担心地看了下两人脏兮兮的手，接着说：“希望你们俩小心点，你赔一半，我也得跟着损失一半，那一个个都是血汗钱呀，对吧？”

钱掌柜一边自顾自说着，一边左手噼噼啪啪打着算盘、右手握管飞快地舔墨记录下来。不久，小彩铃抱着四大包衣服回来了，拿了单子给他们看，每包外衣内衣鞋袜腰带头巾等一应俱全，共计每包三百五十个铜钱。钱掌柜又记录了下来（各位看官，此学部城的换算是一千个铜钱等于一两银子，一个铜钱可能相当于现在的一元钱吧）。很快，契约草拟好，欠款也列得清清楚楚了。钱掌柜又问两人打算在学部城逗留多长时间，两人估算了一下，怎么也得要一个月时间，才能让学部主持官试了才学，兼拿到准考批文吧。于是，就签了两个月的期限，言明到时工钱及食宿钱银两清。

双方签约妥当之后，钱掌柜叫小彩铃带两位新伙计去他们的住房沐浴更衣，还叫他们梳洗完毕后就下来，先在一旁看看小彩铃是如何干活的，明天才开始正式就位。两位书生欢天喜地地跟了小彩铃出去，都想着：这么简单的事，还怕做不来么。之乎者也、天地玄黄，如此高等学问也能拿捏得恰到好处，做个小二有什么难的？

两人梳洗完后走下楼来，钱掌柜一看，当场呆了一下，只见蹄子满头秀发半干半湿的披及腰际，一张略微清瘦的小脸上五官非常精致的分布着，见着钱掌柜便深深施了一礼，一抹笑容荡漾开来，一双小酒窝若隐若现，撩人心魄。后面跟着的面皮则另有一番风采，只见他面如美玉，一双凤目似嗔似怨，举手投足间儒雅斯文。钱掌柜不由得暗自喝了一声彩：

玉璞蒙尘人未识；

芙蓉出水我犹怜。

钱掌柜大喜过望，值了值了，我的眼光和运气怎么这么好呢，上天竟派了两位翩翩浊世佳公子来帮我迎客，嘿嘿嘿嘿……想到此，禁不住得意地掩嘴偷笑。这正是：

饥餐饕客抓鸡腿；

饱学儒人作企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