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将尽 ‖ 窦小四
长 夜 将 尽
文／窦小四
之 一
九岁的女儿问妈妈：“妈妈，为什么雷鸣电闪的时候，我们总是先看到闪电，后听到雷声？”
妈妈性子稳重，略缓，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更小的孩子发话了。
六岁的她回答姐姐说：“那是因为眼睛长在耳朵的前面。”
这就是儿童的世界，简直是奇妙无穷啊，经常有人问我，什么是“诗”？那么，我觉得这就是诗。
她的这个答案，虽然从物理学上来说是不正确的，可是，你谁又能说她的回答全无道理呢？
但是，我还想逗一逗这个有趣的孩子。
于是，我问她：“那假如你是背对着雷鸣电闪站立的呢？”。
她于是睁大了眼睛，哈哈笑笑起来。
这两个小女孩是我的侄女。
因了小侄女这句话，我心里便又想，古人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大概也是因为眼睛长在耳朵的前面吧，所以，眼睛给我们的建议，我们要比从我们的耳朵听来的意见更加地得到重视。
之 二
有个小女孩下午放学回来的时候，略沮丧。
晚饭结束后，还没离开饭桌，她就对自己的妈妈说：“妈妈，我今天没有回答好老师的问题。”
“哦！”妈妈说：“怎么了？”
“老师问我，说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个国家。”
“然后呢？”
“因为我不知道嘛，所以我说´有两个´。”
“然后呢？”
“然后老师问我，有哪两个。”
“我说中国和外国。”小女孩低下了头：“于是全班哄堂大笑。”
小女孩的妈妈说：“咦，你说的没错啊，回答的挺好的啊。”因为小女孩才只有二年级。
“是，我们老师也说我说的没错，但是同学们都哄笑了我。”
妈妈把小女孩抱在了怀里，说：“没事，我觉得你回答得很好，知识，我们慢慢学，就会知道的越来越多了。”
小女孩会心地笑了。
之 三
先贴一首诗：
重读《神曲》
这世界是融化的金箔
它映出炼狱的颜色
在时空颤动的曲面上
万物焚毁 而灰烬杳然
神啊 请宽恕我
我看见了人兽一一
脊椎弯曲 四肢着地
他们交出了声带，用喉管吼出嘶声
请原谅我 我模仿不出。
我的袖管空旷 连静默也是空的
我曾经相信，一个人
可以在地狱里仰望天空
而今我知道:等待过于漫长
心碎的大天使放弃了他们的翅膀和眼睛
还给他们，这满世界融化的金箔。
这世界，终是融化了的你和我。
认识《散文》杂志编辑沙爽，时间不长，开始只是从直觉上觉得她是个文静温婉的女子，想象再往虚深处走远一点，便就是一袭民国时候的天蓝色学生裙装，齐耳短发而皮肤白皙的女子，也美，却也美得单一。
后来，很偶然，却在她的朋友圈看到她，这个文学编辑，居然在自己用缝纫机做衣饰，还做得那样专业那样好，我突然间觉得心里很暖，她的形象，在我心里，于是增加了一层棉布的温软和丝绸的曲线的柔美，我是有点觉得这个女子丰富了。
直至看到她这首《重读<神曲>》，我赫然一惊，美丽的外象之外，沙老师更有着极其深刻美丽的灵魂。
《神曲》是意大利诗人阿里盖里·但丁写的一部长诗，分为《地狱》、《炼狱》、《天堂》三部分。叙述但丁在“人生的中途”所做的一个梦。
然而，在这个他人的梦中，沙爽看到了生活的残酷和身处其间的“人”的命运——生活残酷到让人失语，生活沉重到让人无法直立，犹如兽类爬行，一切的努力和挣扎都是徒劳，一切，都终将归于死寂——生活，它依旧是残酷而沉重，人，最终将被挤压到了以至于连肉体和精神一同消弭……
我曾经很严厉地斥责过一个不懂得理解别人的痛苦，却嘲笑别人的苦难是谎言的人，我说：“一个没有经过黑夜的人，没有资格谈论也真正懂得光明的含义。”
英籍爱尔兰剧作家和诗人奥斯卡·王尔德(1854 - 1900)在他所写的《温德密尔夫人的扇子》第三幕中说：“我们都是身处阴沟的人，但是依旧有人仰望星空。”[We are all in the gutter, but some of us are looking at the stars. ]。
我不知道沙爽是否经历过黑夜，但是，我完全确信，她就是那个哪怕生活在泥沼里，却依旧能踮起脚尖仰望星空的人。
之 四
我无法用一个什么词语形容凌寒，我也无法用一段话来形容凌寒，可是，就是她，让我，第一次对我的性别产生了严重的不满，“我为什么不是个男人呢？”，是男人了干什么呢？去娶凌寒。
很多次，读不下去文字，是由于各种原因，唯独读凌寒写爱情的文字，是让我心痛得读不下去。
永远的一身旗袍，素雅，表情永远的宁静端庄，不喜不悲，是宝钗，不世故，是黛玉，不悲伤，是探春，不泼辣，是平儿，不尴尬。
彼时，我的第一本书出来的时候，她正在北大做访问学者，给我留言说：“我要你的书。”于是邮寄过去，她也并不回复，我便知道她是收到了。
大姑娘了，却始终不婚，问：“何故？”
宁缺毋滥，愿意等正确的遇见，哪怕耗尽青春。不用问，我知道她的心。
我小心翼翼：“可否，差不多即可？”
摇摇头，不愿意将就。
在爱情上，她是有洁癖的人，不是那唯一的君子，便不愿意把自己交出去。
按照张爱玲说的：“女人，一辈子讲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想的，也依旧是男人。”这个逻辑来说，对于一个成年而未婚的女子来说，生命的状态确乎是处在黑夜里了。
关于此，我不赘述，经历过的人都懂。
于是，女子，美丽的女子便渴望着长夜将尽。
于是，女子，典雅的女子便用笔用心写下了一部《长夜将尽》。
是的，还是那句老话：“黑夜已经到来，黎明还会远吗？”凌寒妹妹是在以一颗心的温热冲淡也捂热那长夜里的清苦和寒凉了。
邮寄给我的时候，在扉页里，她赠给我的话是：“哲学和文学属于智慧而多情的人。”
我觉得这句话应该属于更多的人，感谢凌寒。
之 五
之一、之二是闪电，之三、之四有长夜。
然而，人生如长夜，长夜终须尽。
我愿意和沙爽女士，和凌寒一起，做一个不管身处何方，心在何境，都是能够踮起脚尖，仰望星空的人。
你，愿意吗？
想要购买凌寒《长夜将尽》的亲们，请关注她的个人公众号“凌寒”留言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