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气于胸凌云笔----山前山后之五
【按】谢柏盛先生辞世在恍忽之间已经五周年了。他对于文学的热爱与乡土杂志的努力,是十分难得的。 车祸猛于虎,生命的意外除了叹息就是恐惧!
豪气于胸凌云笔
——柏盛先生的文格谈
题记:“人类历史中有非常古老又常新的疑问”。
—— 摘自《诺贝尔文学奖颁奖演说集》
人有人格,文有文格。柏盛先生的文格是有特色的,这种文格只有象柏盛先生这样旷达人生才有。对于柏盛先生我认识得很早,还有过一段共事的机缘。后来不在一起,但也不是很遥远,还是在一个很小很小的圈子里转来转去。不是没有空间,而是我们把握空间的能力实在是太有限了,只能倦缩在一个微不足道的蜗牛壳里。不过,我们有丰富的思维,这不受到时空的约束,可以尽情的发挥。想的人多,敢想的人不是很多,想得透的人也不多,想出一点名堂来的人就更不多。柏盛先生在文学的道路上想了几十年了,现在终于到了有收获的季节,站在松滋名家的台子上回头看自己的脚印。
柏盛先生的思想很活跃,人也很吃苦。当年我和他一起摄制松滋第一部电视专题片《金松滋》,后来又编辑《松滋风采》。无论是在文字上还是在具体的事务上,他是在一线的一位干将,为了考察景点,我们登险峰,钻山洞,在许多鲜为人知的地方留下了我们的脚印。一天到黄林桥的时候,他累得中了暑,通过关系才在供销社弄了点红糖解暑,但他一直坚持到完成任务。到文联后,先后参与或主持《松滋文学》、《碧涧春》、《白云边》、《洈 水》杂志的工作,在倡办文学刊物上始终不渝地为松滋的文学爱好者们提供一个可以做作业的园地;有人说,柏盛先生为了办刊物,是眼睛搞瞎了,头发搞白了,皮也搞脱了。囿于古往今来并不少见或许以后仍然会有的缘故,他离别了《洈 水》,而更加超脱了。
于是,他把对洈水的一往情深和挚着,溶化到他的作品里。
柏盛先生的作品大气,有震撼力,飞扬的思绪带着我们到达我们不曾到过或到过并不曾去深刻认识的时空。他的关于洈 水的作品不少,我印象中,有一篇《曲尺 䗖蝀》,我读后,感到是现实中传奇和传奇中的现实,由于我在曲尺河有过两年的教师生涯,即或是粗读,都能找到我对生活认识的差距。曲尺河是洈 水的上游,现在写到下游来了,新近一篇《纵横天下唱洈水》,是一篇难得的好文章:“大文弥朴,质有余也”。真是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
“走岁月,走人生,我的文明古国给予我们太多的恩赐和思考”,文章的开头是何等的大家风度。他思考的是什么呢?思考我们如醉如痴的一个“水”字上。水,是上天的恩赐,有了水,才有了我们这个世界的生命,才有了我们人类之今日:“……地球实则是一个水球。有生命的水球才拥有蓝天、蓝海、蓝光笼罩着地球。蓝,原来是生命的底色基调。”这是柏盛先生为他的文章定下的基调。接下去一系列关于水的描述、论述、联想、升发,跨越了地域,补缀了时序,撮合了伟人和平民,抑扬了欢乐和忧虑,思考过去和未来,一个“水”是何等的了不得啊。古人云,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即或我们无能为力去改变某种现实,当后人看到我们的忧虑时,责备和漫骂也许就会少了许多。柏盛先生已经呐喊出“这颤音必是着绿的灵魂为世界最后一滴水而吟唱的哀乐”。
散文,读来容易写来难。中国的古代散文是很有特色的,自从白话兴起后,散文从文人的圈子里解放出来,投向大众的怀抱,有了更加广阔的天地。散文的风气和门类也就盛了起来。柏盛先生的散文,既有中国古代散文的传统特色,又有当代散文的特点。就结构而言,分块的议论,洋洋洒洒,飘飘逸逸,大有枚乘的《七发》的风格,精心锤炼的语言,使人觉得是一种享受,限于篇幅,兹不引录,相信读到他文章的人都有可以从中找到自己欣赏的段落。台湾作家张晓风在《给我一滴水》中说:“水,永远是第一张书笺。”水,是诗人、散文家们重要题材,也是画家、音乐家们的题材,小说家、影视作家们对水的描述和运用就更多了,一旦形势紧迫心潮起伏不是海浪滔天就是雷雨交加。水的文章就如自然界的水一样丰富。哪一天,没有了水,也就没有了文章。人类真正的悲哀也就到来。对于我们洈 水这一捧蓝湛湛的的水,需要特别的关爱,新神洞——经过亿万年的造化才留给我们的这一笔财富应更加得到珍爱。柏盛先生做出这样一篇水的文章,以洈水为起点,以小见大,天下之水是一家,古今之水为一流,人类与水伴兴衰,水与人类共存亡。这是一篇关于人类与水的檄文,情景交错,叙议间措,跳跃而不失连贯性,警世而不刻板,突出了散文应有的特色。柏盛先生的文章,反映了他知识面的广博,观察社会问题的敏锐性,对国家和民族乃至全人类的忧患意识,对生活的热爱和珍惜,对美好事物的歌颂,读到他的文章,不仅可以领略散文的风采,还可以学到关于历史和社会的一常识,如《史记》中黄帝的教诲、太湖的污染等不一枚举。对于水,也是与政治紧紧相联系的,在大唐天子的古训后,柏盛先生喊出了“无水亦无舟”平淡而旷世的警言。如斯,皇帝与平民,只有一步之遥。
还有一点,就是《纵横天下唱洈水》,乍读起来,觉得很散,似乎神聚有些不足。我想,一篇文章过目则一览无遗,还有什么读头呢。对于洈 水,是一个多少人已经写过的题材,如何跳出别人巢臼,寻找出洈水与社会更大的切入点,在更加广阔和深层次的背景上发掘出更加深刻的主题。这一点上柏盛先生为我们的创作思路起到了十分有益的借鉴作用。这一篇散文很长,各个段落相应的独立,整篇又相互照应,是颇具匠心的。
对于洈水我不是没有感情的,在洈 水旅游的早期开发中,我是一个积极分子。考察旅游资源新神洞时,我和我的同事李明玉、何延松发现了洞中瀑布,意识到这是很有价值的旅游资源,当时就冒着生命的危险去洞里探险;在后来的考察中,好几次在黑暗的洞中掉到水里,以至于当我们进洞考察后,好心的老乡就在洞外为我们烧纸钱,祈佑我们平安。这种纯朴无华的情感我将没齿不忘。但现在到那里去,只有一些老乡认识我们了。我也为洈水旅游写过一些东西,但没有坚持下来,思路也仅限于实用的文字而已。情随事迁,虽然还不是被湮泯的历史,也是往事一段了。因为如此,我佩服柏盛先生的热情和挚着。柏盛先生并不是地道的松滋人,松滋是他的第二故乡,能有此情笃,实在是感人至深。读到他的文章,面对他的精神,有一种文格的激励,人格的感召:“我痴,我呆,莫笑百发情长,洈 水歌声伴长岁”。
* 本文为《洈水》杂志专栏《松滋名家》而作。欲阅读《驰骋天下唱洈水》的读者点击二维码下方“阅读原文”即可。
高 成 文 学
顾 问:王夏子
覃世良
李克权
名誉主编:覃章海 周 兵
主 编:覃亚志
执行主编:红 叶
副 主 编:杨祖新 杜旭琼
文学总监:卢义宏
文 印:邓呈静
影像制作:刘红灵 曹 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