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写给“虎”的故事

写给“虎”的故事

忽然觉得，人和事是复杂的结构。

可能最近看书看迷了，以为是顿悟了什么。当我想往深处想时，脑子却一片空白，只望着眼前一叠的书发呆。书里没有所谓的真理，只有人物和故事。我发现，很多写故事的人，写着写着，把自己也写进去了。而作为阅读的人，读着读着，似乎在别人的故事里找到了自己。

有人说，我是有故事的人；而我不认为我有故事，而是我喜欢和别人交流谈心，不需要有故事，只要有人愿意跟你讲过去和未来。

想起上个月，虎打来的电话还让我感慨万千。虎在2015年冬退伍的，我们分别了五年之久。他说，这几年不好过。我说，谁都不容易，在哪里都一样。他说，他胖了很多。我说，我也老了。我脑海里泛起往事，回想着帅气的湖南小子，认出他的声音还是18岁时的样子，差点没想起他的名字来。我想象不到他现在胖的模样，估计他也想象不到我老的样子。他还跟我说了他的事业，他这几年一直尝试做餐饮，还特意去重庆学了两年，年初筹备了食材本想春节开门营业的，却被突如其来的疫情搅黄了，他的合伙人也散了。听得出，他的声音很疲惫，我不免也感伤起来。我说，要不先结婚吧，成了家再立业。正好他也有爱他的女朋友。人在疲惫的时候，最需要的是休息。有个家，就像有个港湾，让漂泊的人停靠。但他是“一根筋”，想趁着年轻多闯一闯。

他说，是我教给他的意念――认准的事就干到底。我说，我都不记得了。他讲了我的故事――独自一人锄地的事，当时我还拦着不让他们干，我只想让自己累一点，出出汗，累了就充实。想来，那也是我宣泄苦闷的方式，劳动能让人忘掉烦恼。我烦恼――作为一个集体我们不够团结，我苦闷――作为一个管理者我没有更好的办法。趁着劳动，我发泄了一下情绪。却不曾想，这件事多年以后还有人记得，并把它当成了一个故事讲给我听。

我说，我已经变了，现在我喜欢慢节奏的生活，已不是那个年轻气盛的自己。我还想着劝他，要不把事业先放一放，越困难越不能急，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这次疫情也让我们明白一个道理：人是最重要的，健康才是第一位的。其他的都不那么重要。

我们来自五湖四海、曾在一起奋斗，但我们终究也要各奔东西、总要离别。虎当初也面临走或留的选择，我们给了他很多的参考，目的想留下他。他选择了离开，我们尊重他的想法，他想趁年轻到外面闯一闯。这一路走来，他说也吃了不少的苦。在他的话语中，我听出他的一些感慨，但他不想说“后悔”两个字。在青春的字典里，后悔是什么东西，我想，只能算一句情话吧。

我们也聊到了一些人。当初我们一伙几十号人，早已各奔东西，听他说有的人搞装璜，有的做销售，有的做水产生意……选择的路不一样，彼此也很少联系了。我想大家都还好吧，可能也会遇到一些困惑和难题，但这就是生活。生活中的你我他，都各自的轨迹。生活就像一张交错不重叠的网，绕很多的弯，我们可能相见、可能不相见，还有可能视而不见。

我们把往事读成了故事，故事里的人似曾相识，又觉得陌生；感觉明明在身边，却又遥不可及。再熟悉的人，好久不见也陌生了；陌生人，见多了也就熟悉了。当记忆被唤醒，潜意识里模糊的印痕，忽然又想起一个细节，打动人心的举动。

我很佩服那些会写故事的人，他们写的故事让人感同身受。我在想，他们把自己放在故事外还是放在故事里？若在故事外，他们怎么懂得里面人物的想法；若在故事里，他的故事怎么也像我的往事、像许多人的往事。我想搞清楚，但又搞不清楚，也不想去研究了，随心就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阅读时还是会为故事的人而感伤流泪，明明知道是假的是虚构的，但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多情学作文，我也想着把我的故事写出来，勾起许多往事，也拟了很多题目，思绪和感叹有千千万万，却纠缠在一起乱麻麻，找不到入口，也找不到出口，像画画，越画越满，最后把白描成了黑，更没头绪了。

和虎的聊天，忽然又觉得有了灵感。我跟虎说，我要写他的故事。他只笑了笑，说写他不如写我自己。写了一个晚上，构思的故事写成了自己的往事。我不甘，我写不成要写的故事；而我又无奈，我写不出想要说的话。

我发微信给他，“我把你的故事写成了我。”他回我说，“里面也有我的影子。”

他的话使我欣慰了一些。

过了几天，他发来一个视频，说让我感受一下“闻名世界的湖南智能轨道。”其实，就是一辆公交车。我也没看出什么新奇来。过了两天我才给他回，“智能在哪里？”他给我介绍说，“平时电视上才看得到，”他发的是现场版的，“充点10分钟，续航25公里。预警防碰撞，最高时速70公里每小时，容纳300到500人乘坐。”

最后，他忽然说，谢谢！

我觉很意外，应该我谢谢他，他谢我什么啊。

他说，上次我说的话开导了他，让他从低谷的阴霾里走了出来。他的餐饮生意失败后，很多朋友都散了，对他的打击很大。他说，现在回想一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要重新振作起来，他要坚持他的事业。他说，认准的事，就干到底。

我又觉得很感动，在他困惑的时候，他想到了我。以前的我们，遇到再大的困难都是一起扛过去的。以前我们常说，我们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困难。

我想起，我小孩开心的时候也会给我发一些她觉得新奇的东西。我想，虎已经完全走出困惑，开始了新的航程。

我把他发来的视频重新看了一遍――一辆新型城市公交缓缓而行，到了站点自动停下，有人上下车，又自动开启，弯路的地方还会转弯。路上行人很少，隐约还听到了雨声，是我喜欢的城市里的画面。这一切这么有序，这么从容。

我突发奇想，如果城市只有这样的城市公交，它有人一样的感知，该快就快该慢就慢，有条不紊的穿行于大街小巷。城市的道路错综复杂，但总有你的方向；人心也各有想法，但总有你的活法。我们用人生足迹“织”的网，缠缠绕绕却不纠结，弯弯曲曲只顾前进的方向，自成一道轨迹。经历的事多了，懂的故事多了，我也有这样的体会――故事里的人，是不能够被安排和设计，而是有自己的命运，其实，过去也可以穿越到未来。

有条不紊，未来应该是一种状态。它是城市的状态，也是人的状态。就像参天大树的叶子，沿着枝干枝丫生长，层层叠叠，都有自己的位置，以最好的姿态发挥光合作用。我觉得，以人为本的理念，就是让每个人接受到阳光。

青春不再彷徨。虎义无反顾地坚持着自己的事业。

我想起很多关于励志的故事，没有一个是重复的。

每个人的故事都是唯一，每个有故事的人都是“一根筋”。

我又这样觉得。

插图 / 网络

作 者 简 介

覃金诚，网名：爱在云端。1983年9月出生，新厦门人，诗歌初学者，“之乎吟古韵，风雅觅知音；相忘凡俗事，多情学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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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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