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玲 | 雪中行 碎碎念

梦中有雪，雪就该来了。

一大早，河南各地大雪纷飞，建筑物和路边的树木车辆全都罩在雪里，奇怪的是，南阳的天空只见云翳不见雪飞，天气预报里的中到大雪难道又要和去年一样，每次都轻巧绕过南阳？

想起去年的天气现象真是叫人无语，那雪厚厚地落在南阳之外，雪花只在南阳的天空中飞舞，却总不落下，冬天的雪也能和夏天的雨一样，城东暴雨城西干旱，让盼雪心切的南阳人多次的望雪兴叹。

雪是冬天的花，她柔软的心，终还是经不起南阳人的虔诚念叨，在覆盖了河南所有的村落之后，珊珊而来，盼雪的心终被落雪抚慰，天冷心甜安心放心。之后，又想闭上眼，任你敲窗，其实我早已熟悉你的模样，想在现实里安放回忆。人有时候真坏。

雪落南阳，我想起书柜里蒙尘的书，拥有了珍藏，却淡了曾经的爱不释手。

有美女相约逛街，好吧，雪中南阳，雪中行。

不忍看香车美女在雪地上滑翔，我让她把车停于楼下，滴滴出行吧，雪景中绕路到城市广场，车费有点小贵也省了停车排队等车位，看小雪飘来，凉凉爽爽，丹尼斯已在眼前。

琳琅满目处，楼上楼下匆匆浏览又挥手，不带走一片羽绒，却遇旧时友，互留电话又依依别过。出商场时风已把小雪吹凉，六路车似乎也一路小碎步，总也等不来，小雪凉了我们的耐心，风雪中的站台谁愿多呆，真爱原来是这么脆弱。坐公交车去大统的想法说变就变，倾刻拦下快车，被风雪打在脸上的滋味随之被温暖的滴滴融化，看着坚守于风雪街头的小贩，为了生计而与寒冷对峙，他们盼望下雪的心情肯定和我不是同路，又忍不住数落自己，责怪自己的怕风怕雨怕委屈。

当盼来了的雪，真的来了时，一切激动慢慢平稳，回归现实，进入生活。

进大统也没有直接的购物目的，然后就是鸿德，流行前线的地下商场，单薄裙装的美女们一如既往的薄与露，与街头的寒冷形成巨大落差，仿佛春天与冬天的距离，月季花还在美美地开，绿萝富贵竹幸福树也还水灵灵地绿着，在冬天里的春天行走，不知不觉中我似乎也忘了外面的世界，看着小火锅边被热雾包围的食客们，有点饿又不想加入其中，小美女说还是想去外面看看，说话间我们已经逃离温热吵闹的商场，真的是逃离，两手空空，一身浮躁。

诱人馋涎欲滴的小吃街客流比起从前稀落了很多，忘了的寒冷说来就来，想报怨什么又忍下了，人怎么总是在温热里轻易就忘了冷的滋味，非要把自已扔在雪中才能再回现实？所谓的浪漫真的不堪一击。

一家几平米的小饼店，人们要在门外的雪地里排队，同行的美女喊冷我也喊受不了，在雪地打颤的我又总能想起那些雪中苦守的小贩，记忆中某年春节前的一天，零下几度的冰地上，一个农村老汉的小板车上，仅有的菠菜大葱已快卖完，他仍然舍不得早点回家，连手套也不能戴的手红肿的不忍看，单薄的衣服早就透心的冷，我只是匆匆一过就已冷透，回头看看，那些为了微薄收入等在风里的小贩何止少数，我叫苦喊冷，他们情何以堪？

我又忍不住碎碎念说起此冷与彼冷，小美女说別啰嗦了，我俩会心一笑，此与彼还是别比了，只在心里念叨吧，没有能力温热所有人，那就当自己叫苦时想想有人比你更苦，知足吧，已经够了。

风雪里吃大饼的感觉是张不开口，小店里的温度不足以不冷，小吃街上人们脚步匆匆，还是顶着风雪到百米外的一家咖啡厅吧，安静温暖美食，又一次躲进温暖里，看窗外雪花越飘越紧。

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呢？站在雪里思念温暖，躲进春天又怨浮噪，然后再回到雪中，再逃离，再往返，后来想，这样的心态何止我一人？但我终究还没忘记那些冰地里的菜农，一点点的释然。

叫了滴滴回家，小美女的车已被雪花包围，看她艰难前行，我回到了属于自已的小窝，安稳之中， 2016年的第一场雪，正纷纷扬扬，越下越大。

（图片来自于May)

作者简介：

张晓玲 ，笔名东篱明月,网名落花花,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会员 ,曾出版过诗集, 散文集。南阳作家边线平台主编。爱好广泛,休闲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