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欧散记之一 | 茜茜公主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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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诵/制作：雷声

一部奥地利电影让茜茜公主在上世纪50年代家喻户晓。

奥地利首都维也纳著名的冬宫霍夫堡和夏宫美泉宫，都与美丽的茜茜有关，特别是美泉宫，更是因茜茜公主的不幸遭遇令我心驰神往。

离开奥地利的当天上午，我游览了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载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的美泉宫。

“美泉宫”是哈布斯堡正室的避暑皇宫，即夏宫，位于维也纳西南部，因一眼美泉而名。这里原是一片开阔的绿地。有一次，马蒂亚斯皇帝狩猎至此，饮一泉水，心神清爽，称此泉为"美丽泉"。1743年，玛丽姬·特蕾西亚女王下令在此建宫，这里便出现了气势磅礴的宫殿和巴洛克式花园，面积达2.6万平方米，仅宫内就有1400个房间。从中央大厅进去，有44间是洛可可式的建筑风格，优雅别致，但大多数是巴洛克式建筑风格。宫中也有东方古典式建筑，如嵌镶紫檀、黑檀、象牙的中国式房间，用泥金与涂漆装饰的日本式房间。房间内部的装饰品也以东方风格统一协调，四壁和天花板上镶嵌着陶瓷器。在琳琅满目的陶瓷器摆设中，有中国青瓷、明朝万历彩瓷大盘和措花花瓶等。

美泉宫背面是一座典型的法国式皇家花园。硕大的花坛两边种植着修剪整齐的绿树墙。绿树墙前是44座希腊神话故事中的人物雕像。园林的尽头是一座"海神泉"，向东便是皇宫名称由来但却不很起眼的"美泉"，美泉的正对面是一片人造的罗马废墟和一块方尖碑。美泉宫的最高点是凯旋门，海神泉的西侧是动物园和热带植物温室。

美泉宫之所以让人趋之若鹜，不仅是因为“美泉”，而是因为美泉宫中的两个女人。

一个是美泉宫的缔造者——奥地利女皇玛丽亚·特蕾西亚，是她一手营造了仅次于凡尔赛宫的美泉宫，以及巨大豪华的巴洛克式花园。玛丽亚·特蕾西亚有一个并不适合做皇帝的丈夫，但她却用自身能力将丈夫推上了神圣的罗马帝国帝位，并与其生育了16个孩子。儿子成为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而女儿们基本都居于欧洲各个王国王后之位，其中也包括随法国国王路易十六一起上断头台的法国皇后玛丽安托瓦奈特。

茜茜公主是美泉宫里故事最多的第二个女性。

茜茜公主的爱情与生活，并非像影片《茜茜公主》中表现的那样完美。1848年，奥匈帝国皇帝斐迪南一世因国内政治动荡，反叛四起而退位。18岁的弗兰茨·约瑟夫一世登基。为了亲上加亲，巴伐利亚马克斯公爵家的长女海伦妮公主成为皇后候选人。1852年，在相亲的那天，海伦妮公主一身淑女打扮。不料，本色打扮、举止冒失的茜茜公主闯了进来，弗兰茨·约瑟夫国王一见钟情，将玫瑰花递给了当时只有15岁的茜茜。1854年，茜茜公主嫁到美泉宫，成为奥匈帝国皇后。那年，她不足17岁。

虽然成了伊丽莎白皇后，茜茜却在美泉宫过着不幸的生活。她与弗兰茨·约瑟夫国王从最初因两人不同的气质相互吸引，渐渐地发展到格格不入。

1889年，茜茜唯一的儿子、30岁的王储鲁道夫在精神上被皇权压垮，与情人一起饮弹自尽。茜茜的精神支撑被彻底摧垮。从此，茜茜除了黑色再也没有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

晚年，茜茜心灰意冷，越来越讨厌美泉宫，只要有可能，她尽量四处旅行，足迹甚至遍及亚洲和非洲。1898年9月10日中午，茜茜在瑞士日内瓦湖畔，被意大利歹徒用锥子刺杀身亡。

“美泉”与两个女人成就了美泉宫。

如果打开地图，你会发现美泉宫其实就是一组长条型的建筑群，其身后正中是一个大广场。广场尽头是皇家花园那座1780年修建的海神喷泉，水池中央是一组根据希腊神话中有关海神的故事塑造的雕塑。从海神喷泉向东，就是赫赫有名但不很起眼的美丽泉。

相比于建在低处的美泉宫，从海神喷泉开始，皇家花园开始缓缓慢坡向上，视野也不断展宽。站在坡顶凯旋门旁，越过满坡的草坪，沿着皇家花园整齐有序的林荫大道远眺，视野尽头是维也纳市中心的建筑屋顶。

蓝天，白云，红顶，尖塔，维也纳与美泉宫交相辉映。

我喜欢美泉宫，更喜欢在凯旋门旁俯瞰风景如画的维也纳。

因为，维也纳有海顿、莫扎特、贝多芬、舒伯特、约翰·施特劳斯父子，还有勃拉姆斯；

因为，维也纳有《皇帝四重奏》、《费加罗的婚礼》、《命运交响曲》、《月光奏鸣曲》、《英雄交响曲》、《天鹅之歌》、《冬之旅》、《蓝色多瑙河》，还有《维也纳森林的故事》……

因为，维也纳拥有世界上最豪华的国家歌剧院，有闻名遐迩的金色大厅，还有世界一流的交响乐团。

……

在过三个多月，维也纳爱乐乐团就会在金色大厅举行传统的新年音乐会。那时，我一定守在电视旁聆听茜茜公主《我只属于我自己》的故事——

我不要唯唯诺诺，言听计从，俯首帖耳；

我不要矫揉造作，曲意逢迎，讨人欢心；

我不是你的所有物，因为我只属于我自己。

我想站在铁索上，俯瞰整个世界，

我想走在薄冰上，试试能走多远。

我冒什么险与你何干？

我只属于我自己。

你若想训导我，

无法逼我去逃避缠人的职责。

你若要改变我，

我就要挣脱出去，向鸟儿一样飞向天际。

想要星星，我自己会动手去摘。

我按自己的方式学习和成长，

保护自己远离危险，

因为我只属于我自己。

我不愿意背负别人的心愿和期待，

从早到晚生活在大众的视线里，

感到陌生的目光，我会闪到一边，

因为我只属于我自己。

你若想了解我，

就别把我抓的那样紧。

我完全不会将我的自由拱手交出。

你若想锁住我，我就离开你的黄金巢，

像鸟儿一样飞向辽阔的大海。

我寻朋引伴，寻找栖息之所，

与他们共同分享快乐伤悲，

所以别向我要求我的生活，我不能把它给你，

因为我只属于我自己，只属于我自己。

2019年9月30日写于大都锦湖园

作者简介：

雷声，年逾花甲。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叶，开始文学创作和从事新闻工作，作品多次在全国获奖。1989年出版新闻学专著《新新闻体写作》一书，时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的周谷城为该书题写书名；1990年北京亚运会撰写的通讯《如烟的梦后，是黎明》，获得中国新闻奖一等奖，并被收入亚运文献集《亚运在北京》一书；1994年，撰写9集电视片《康居》，北京市委、市政府颁发荣誉证书予以表彰；2013年，湖南美术出版社出版其大型摄影散文集《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