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欣赏 ‖ 捅马蜂窝 / 开普饭

大地菲芳文学微刊

总505期 散文版

2021年 04月 08日

捅马蜂窝

文/金震

在我冬泳的合肥滨湖二号塘边，一棵树上挂有一个很大的马蜂窝，像一个大水滴倒挂在树枝上。说是挂也不贴切，仔细一看，马蜂窝下面巧妙地有几个树枝支撑固定起来，这个马蜂窝看起来不轻，按说这么大的蜂窝挂在一个纤细的树枝上，而且里面至少住有上百只马蜂，风一吹，蜂窝应该摇晃不止才是，但是不，风吹不动，树摇不晃。万物皆有灵，这么大的马蜂窝，得用多少时间、多少智慧、多少心血才建起来的啊，这马蜂也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建筑大师了。

说起马蜂，这玩意可真是不好惹。农村长大的孩子应该都有深切体会，马蜂有个特点，大概就是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你若犯我，我就跟你玩命相搏。这个就厉害了，不是有句话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光脚的就怕不要命的，拿命来跟你斗的，能有好吗？老家的大人讲，这个小孩耍起赖来，就跟马蜂一样。意思是说这个小孩惹不起、不能惹。还有讲，如果得罪了哪个刺头，那你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不得安宁。这样说来，你说马蜂厉不厉害？

马蜂一般在夏秋季节盛行，在你身边飞来飞去，嗡嗡作响，让人胆颤心惊，你不能招，不能挥，更不能打。惹了它，你的事就来了，它们会群起而攻之单找你一个人。记忆中，我倒是没有被马蜂蛰过，但小时候我养蜜蜂的亲戚有一年到我家放蜂，在我家门口摆了几十个蜂箱，我妈在喂养的时候，不小心被蜜蜂蛰了，疼痛难忍，高烧不退，眼睛红肿的一两个礼拜才消，而且基本无药可治，可见蜜蜂的毒性之大。蜜蜂尚且如此，野性难驯、个头更大的马蜂想必杀伤性比蜜蜂有过之而无不及。

冬天到了，马蜂自然安静了，也不乱窜了。它们老实地呆在窝里过冬。这天中午，天气不错，我和盛开、过斌到二号塘游泳，聊到这个马蜂窝。过斌问，你们看马蜂窝上横着一根棍子，是谁扔上去的。盛开笑着说是他昨天扔的，想把它捅下来。我说捅下来干嘛，这么好的杰作，现在马蜂窝难得一见啊。盛开说，我早就看它不顺眼了，夏天来游泳的时候，这群马蜂飞来飞去，横冲直撞，毫无顾忌，我们见到它躲，躲都躲不起，你越躲它越往你身上上，根本不敢碰它。别看它现在老实，夏天的时候可张狂了。今天我非把它干下来不可，冬天我不要它的命，夏天它就要我的命。说着就四处找砖头、石块、啤酒瓶向马蜂窝上砸去。十发一中，弄得盛开精疲力尽，马蜂窝还岿然不动。但就是这一中基本上就要了马蜂窝的命了，一个密封的空间被打了一个洞，冰冷的空气立刻钻进去，不消半天，这些马蜂非全部冻死不可。

因为要赶回去上班，我就没陪他们玩了。回去的路上，想着这事，虽然知道马蜂不好惹，但总觉得把马蜂窝捅下来还是有点可惜。

第二天中午来游泳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看了看树上，空空如也。很显然，马蜂窝被捅了下来。明明是个害人虫，不知为何，心中却生怅然若失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