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说《论语》:子路篇(二十三)

01

   原  文     

路第十三

13.23 子曰:“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02

   释  解      

老师说:“仁德君子行政时,自会从'先之、正之’入手,通过礼乐文明的教化,一方面让民众'庶之、富之’而有所得,另一方面让民众回归到本有的'仁之为人’的淳朴善良而有德。作为身处上层的君子,就必须用礼乐之和谐来引导教化下层的民众百姓,纠正他们违礼背乐不合乎'仁之为人’的行为,这是君子教化的'和而不同’的仁德归正;作为身处下层的民众百姓,就应该遵从君子的礼乐教化,使原有的违礼背乐不合乎'仁之为人’的行为得到约束修正而剔除,这是小人从善的'同而不和’的仁德归正。”

03

   释  字     

和(龢)
《说文》:龢:调也。从禾龠声,读与和同。户戈切。
《广韵》:龢:谐也,合也。或曰古“和”字。
汉字“和(龢)” 从禾龠声。“象手按龠形”(林義光《文源》)郭沫若《释龢言》中说:“《説文》和龢异字。和在口部,曰'相应也,从口禾声。’龢在龠部,曰'调也。从禾龠声,读与和同。’是许以唱和为和,以调和为龢。然古经传中二者实通用无别,今则龢废而和行,盖龢、和本古今字,许特强为之别耳。……知龠则知龢。龢之本义必当为乐器,由乐声之谐和始能引出调义,由乐声之共鸣始能引伸出相应义,亦犹樂字之本为琴,罗说'象絃附木上,其加白者乃象调絃之器’,案即琴矣。乃引伸而为音乐之乐与和乐之乐也。引伸之义行而本义转废,后人只知有音乐和乐之乐而不知有琴絃之象,亦仅知有调和、应和之和而不知龢之为何物矣。然龢固乐器名也。《尔雅》云'大笙谓之巢,小者谓之和’,《说文》笙字下亦引此。此即龢之本义矣。当以龢为正字,和乃后起字。字之从龠,正表示其为笙,故此亦正可为互证。盖由龠可以知龢,由龢亦可以返知龠也。”“龢”字在春秋以前频频使用,进入战国使用频率骤降,文献中渐以“和”代之。(《字源》)
《说文》:同:合会也。从𠔼从口。徒红切。臣铉等曰:同,爵名也。《周书》曰:太𠈃受同嚌,故从口。史籀亦从口。李阳冰云:从口。非是。
《广韵》:同:齐也,共也,辈也,合也。
汉字“同”从𠔼从口,徐灏认为“口者,器物也。𠔼覆之,则会合为一矣。口象器物,不必从口,相承笔迹小异耳。”一说“众口咸一至也,从凡口会意。”从口之口作言语之言解,凡人所言互相重复是其义,相合而其意得会,故同之本义作合会,乃彼此相近似相吻合之意。

04

   素说     

前一章通过南人之言,让行政者从“巫医的有恒”中,体悟“先之、正之、教之”的有恒不倦,从“不恒其德,或承之羞”中把握行政者唯有专注于仁德,并让其有所容身,才能不辱于使命。本章通过“君子”和“小人”对举,让人们把握身处上层的君子教化下层民众的“和而不同”之面向,以及身处下层的民众百姓遵从上层君子教化的“同而不和”的面向。
老师说:“仁德君子行政时,自会从'先之、正之’入手,通过礼乐文明的教化,一方面让民众'庶之、富之’而有所得,另一方面让民众回归到本有的'仁之为人’的淳朴善良而有德。作为身处上层的君子,就必须用礼乐之和谐来引导教化下层的民众百姓,纠正他们违礼背乐不合乎'仁之为人’的行为,这是君子教化的'和而不同’的仁德归正;作为身处下层的民众百姓,就应该遵从君子的礼乐教化,使原有的违礼背乐不合乎'仁之为人’的行为得到约束修正而剔除,这是小人从善的'同而不和’的仁德归正。”
本章需要注意的是“君子”和“小人”仅仅是身处地位上的区分,不是道德品行上的区分。“君子”是指在位的合格的行政者,“小人”是指不在位的普通民众百姓。“和而不同”是君子的引导教化之职责,“和”是仁德礼乐和谐之“和”,“不同”是下层民众的“不同”得到仁德礼乐的教化后而同归于正,同化归于礼乐和谐之中。“同而不和”是民众百姓通过上层君子的引领教化后的回归,“同”是共同回归于“仁之为人”的淳朴善良,“不和”是教化之前的违礼背乐得到清洗涤荡而不残留后的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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