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鱼帖》—— 怀素水墨白麻手迹
《食鱼帖》,水墨白麻纸本,手卷。尺寸:34.5×52.4CM。引首米汉雯书“翰珍”。怀素《食鱼帖》略有破损模糊,但是“墨色浓润,神采不失”。
书法高华圆润,放逸而不狂怪,笔墨精彩动人,使转灵活,提按得当,风格在真迹《苦笋帖》、宋拓本《律公帖》等之间,结字亦近宋临本《自叙帖》。亦有评者以为笔划稍嫌滞涩,枯笔中见有徐徐补描之迹,应是半临半摹之本,但勾摹技巧高超,所见只有唐摹《万岁通天帖》,能与比拟,结体笔划保持怀素书法的面目。就高古作品而言,早期摹本与真迹有同等重要的学术价值。鉴定家徐邦达先生1979年曾撰文论证此帖,学术界公认此为徐先生重要鉴定发现成果之一。《食鱼帖》经北宋人吴喆题跋,又钤有元代赵孟頫、乔篑成、张晏、张雨,明代项元汴、项笃泰、华幼武和清代何元英等收藏、鉴赏家印88方,历四朝,传千年,流传有绪,是现存怀素四件公认传世作品中的佳作,弥足珍贵,堪称国宝。
老僧在长沙食鱼,及来长安城中,多食肉,又为常流所笑,深为不便。故久病不能多书异疏还报。诸君欲兴善之会,当得扶嬴也。{?}日怀素藏真白。
老僧在长沙食鱼,及来长安城中,多食肉,又为常流所笑,深为不便。故久病不能多书异疏还报。诸君欲兴善之
会,当得扶嬴也。{?}日怀素藏真白。
怀素的草书称为“狂草”,用笔圆劲有力,使转如环,奔放流畅,一气呵成,和张旭齐名。后世有“张颠素狂”或“颠张醉素”之称,对后世影响极为深远。他也能做诗,与李白、杜甫、苏涣等诗人都有交往。好饮酒,每当饮酒兴起,不分墙壁、衣物、器皿,任意挥写,时人谓之“醉僧”。他的草书,出于张芝、张旭。《金壶记》说他是“一日九醉”。大概醉翁之意不在酒,“狂僧不为酒,狂笔自通天”,他志在“狂草”而已。
怀素的草书以篆书入笔,藏锋内转,瘦硬圆通,用笔迅疾,气势宏大,虽然狂放,但并没有为追求新奇而无视法度。相反,他的草书严谨,结字简练,体现独特的草书艺术风格。
怀素善以中锋笔纯任气势作大草,如“骤雨旋风,声势满堂”,到“忽然绝叫三五声,满壁纵横千万字”的境界。虽然如是疾速,但怀素却能於通篇飞草之中,极少失误。与众多书家草法混乱缺漏相比,如圣母、食鱼、苦笋、藏真诸帖,保留晋法甚多,藏真帖且多有颜真卿作风。如小草千字文、圣母帖,与其狂肆作风,大异其趣,完全换过一番面目,也可说是他过人之处。
从笔迹学的角度看,怀素一生的书法线条,质地上都倾向于瘦细,和禅修苦寒的美学有很大关系。怀素年轻时代,书法在于“不师古”。按照中国的笔法传承,他还“不得法”,还处于正统书法的门外。怀素二十九岁时,曾经写下了《秋兴八首》。《秋兴八首》是杜甫的诗句,创作于大历元年(766年),也就是“安史之乱”三年以后。怀素此帖的书风,到这时还未发育成熟,而他的内心也处于彷徨阶段。对于一个“野狐禅”,或者一个“贱家鸡”,怀素草书根本得不到认同。《秋兴八首》的书法线条,臃肿中包含着怯懦,为追求“一笔书”的效果,牵丝萦带显得很牵强,给人以拖沓的感觉。无论是起笔、行笔、收笔,远还没有迈进晋人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