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奇葩司机”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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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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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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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此刻,安坐在电脑前,敲击着键盘,感觉特别庆幸——终于活着回来了!
今天,去了趟滦县,感受最深的居然不是课堂,而在是路上,因为,我遇到了一个平生未见的奇葩司机。
坐上车,司机师傅问去哪里,我说滦县一中。哦,他若有所思——“我还不认识。”“没关系,跟着前面车就行”。结果,前面车去调头了,本应该直行的他先绕了一个大弯。心里有些狐疑,这师傅认识路吗?
只是心里的猜测,没说出口。但他一上路,话匣子立刻打开了。“这条道我特熟,连道上的坑我认识!”果然,逢坑必压上去,这一路上啊,把我们四个给颠的,江霞说,师傅,您慢点,我们还有讲课的老师,一会儿再晕了!师傅未置可否,只是,关注着同行的两辆车,如若谁超了他,必须要当仁不让地抢过去。
一路上,边开车,边用对讲机讲个不停。我今天情绪不好,因为晚上没睡好觉,这个司机太鸹噪了,我说,您把对讲机关了,慢点开车好吗?他不情愿地关掉。继续左拐右拐往坑上使劲。
好不容易走了一段平稳路,作为教师的我们没忘适时鼓励一下,“就这样的速度就挺好,您慢慢开,我们不着急。”司机欣然,一会儿,又开始忘形,拿起电话,要拨个号码。与此同时,前方一块三角形的大石头,稳稳当当地拦在路中央。想要提醒,已然来不及,它以不偏不倚之姿卡在了车身底盘正中央。哐啷哐啷的声音不绝于耳,顺势前行了足有了一百米,才把它甩了开去。
司机师傅喃喃自语,坏了,我感觉车不得劲了。我们开始紧张,望望后面,没有漏油。于是提议,“如若不行,您就去修车,我们换辆车。”司机师傅说,没事。这回,终于一路无话。于是,再也听不到他突然乍起的唱歌声,通常间隔十分钟就开唱,只小声唱一句,这回,一句也没有了。
吃一垫长一智,到了滦县境内,把手机递给我,你导一下航,江霞说不用,跟着前面的车走就行,他执意让我导航。打开高德地图,导了1.6公里,终于到达目的地。
趁我们听课的时候,去检查了一下他的车,没有大碍,于是情绪又上扬了起来。中午,一起吃饭,还挑食,“一般的菜我吃不了,得先吃药!”我问您吃什么药啊?人家说吃不了饭店的油。于是,途中又开始絮絮叨叨,吃饭用得上这么远吗?@#%¥#@&*~不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看他吃得相当好,而且还很成功地停止了圆桌的转动,把开关给关了!
吃完饭,要带我们回中山学校,他正倚在车上玩手机,催他,“走了走了”,把手机塞给我,“你帮我斗着地主。”我一边斗,他一边问,“这局赢了没,赢多少豆?”“我有的是豆,你敞开加倍就行了!”“下次啊,不会斗地主的人我不拉。””回去,手机给你,帮我斗一道地主啊!”中途,我用了会他的充电宝,他看看手机显示的电量,“你稍后还我,我还得斗地主呢!”
估计下午,我们听课的时候,他窝在车里斗了半天。我们一上车,想起来,说要上厕所。我勒令,不许去!后面她仨都笑了,说,晓宇真逗,结果,司机真的发动车启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于是,我开始没话找话。“司机师傅,您回去不要开那么快了,我们姐几个身家性命都在你手里呀!”他侧头透过近视镜看我,“我的命比你们值钱,我还有三套楼,一儿一女呢!”
肖儿开始接茬儿:“师傅,您三套楼都在哪啊?”他先是打岔,之后含糊地笑了,逗你们呢,我要有三套楼还用出来开出租?我特别感谢我媳妇儿,我那么穷本来都不想说媳妇儿了她还嫁给我了,所以,我媳妇儿说啥我听啥;我也觉得对不起我女儿,本来成绩不错,听我的话上了职校,考了590,才上了一个大专!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番话,对这个奇葩的司机有些改观。刚要谈点温暖的话题,他上来一句,“我最不愿意拉老师!”登时气血上涌,“你是等我们下车再说大实话呀!我要不是脾气好,就不这么温柔,对你发飙了!”“你,还温柔?早中毒了!”我当即无语。
闭口不言,索性不再理他。人家又找到一个话题:“你看,咱们五个都戴眼镜,多有缘份啊!”我终于没憋住,笑了起来。一路心情有些缓和,大家有一搭无不搭地说着话,关注点都落在路上的石头上,谁眼尖,谁提醒一句“前面有石头啊!”本是好心,他却说,“我不爱听什么,你们说什么!你们就给我念佛,保佑别堵车就行!”我问:“你信佛吗?”他答,不信!我们,只有面面相觑的份儿。
回程的路,开得要平稳些,他终于“老实交待”:早起的时候,就想快开,快开,开到目的地去睡一觉,因为,凌晨三点才回的家;而下午,就不着急了。“我女儿19,我开了20年车了,我是我们车队开得最好的!”开车开得最好的老司机,临下车时说,妹子,我这个人不会说话,也爱逗,有个中听不中听的,你们别往心里去啊,我最大的特点就是跟谁不生气。你们下回谁要去唐山找我。别人40,你给35就中!”
到家时,华灯初上。帮他掩上车门前,不自觉地嘱咐道:“回去慢点开啊!”没听见他说什么,但是我心里升出一丝悲悯。市井人物,寻常烟火,我好像又亲历了一场故事。所以,产生了一种冲动,以简单直白的笔触来记录一下这位司机师傅,因为,每一种相遇都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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