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猫流浪记(五)小黄溜进大库房
文/邢桂珍
小猫在服装厂这里,已经长大。它们不做井底之蛙,走向广阔的天地,追求幸福和梦想。
有一次,我在马路上,遇见小白和小黑结伴而行,它俩在垃圾箱里翻找食物。当清洁工和垃圾车出现时,它们惶惶地把食物叼到隐蔽处吃。看到它们能自食其力,我欣慰地喊:“咪咪!”它们“喵喵”回应我,并奔跑过来。
这群小猫,唯独看不到小黄。喜欢独来独往的小黄,自遇见从楼梯滚落下来,算起来大约有一个月没看到它。
晚上,我梦见小黄,在雨夜惨遭毒打受伤,不屈服的它,冲进人群,向打他的人扑咬着。
半个月后,我在马路上,发现瘦弱的小黄猫,嘴里叼着东西,甩着松软的肚子,怯怯地躲闪行人。我喊:“咪咪!过来!”它头也不回地向服装厂方向奔跑。
几天后,我虽然放假在家,可心里放心不下对小猫的挂念。
吃晚饭时,爱人对我说:“今天在大库房里,发现有个猫,在门口呲牙威胁我。”“门窗好好的,怎么会进猫?”我半信半疑地说。“库房被猫折腾得乱七八糟,我用苕帚往外赶,它硬是赖着不出去。”他说。
又过了两天,晚上睡觉前,爱人对我说:“库房的货物让猫给糟蹋不少,我今天找来一帮人往外轰猫,它死活不出去。”他的话让我很好奇,我们连夜骑上自行车赶往服装厂。
这个冬暖夏凉,三间宽敞的一层库房,位于回字楼的西侧。老式铁窗框架,窗外有护栏。这是一个套间库房。里间储存服装的辅料,中间屋是成品和样品,外间是备用货物。这个规格化的库房,物品摆放得井井有条。
更夫点亮了灯,爱人边开门边对我说:“你想不到里面乱成啥样,我不想进去了。”我看他转身离开,就没吱声,想眼见为实。我“咣当”一声推开了门,库房里,一股腥臊味儿,在高温酷暑的作用下,蒸腾散发出来,地面上就像炮弹炸过的矿区,凌乱不堪。线团地上滚,纽扣撒盒外,包装挠开花,架上乱糟糟,屎尿随地便……
更夫走近几步,捂着鼻子退了出来。
静悄悄的库房,哪来的猫呀。我疑惑地喊道:“咪咪呀,我的小乖乖,你在哪?”“你就这么惯着,它可能更猖狂。”爱人在熨烫室生气地说。我说:“它是猫啊,哪能和它一般见识。”
我想看看是哪只猫,竟敢胆大妄为,大闹库房,期待那个猫的出现。
突然,从货架后面,小黄猫弓着身子,毛发直立,张大嘴巴,露出尖尖的虎牙,怒不可遏地瞪着我,狰狞地要扑过来……我吓得心惊肉跳,“妈呀!”一声,两腿软绵绵地倒退出去。
爱人着急地问:“猫咬你了?”“没咬着。”慌神儿的我胆怯地说。他继续说:“你以为猫能给你面子呢,明天上班,我发动员工都上。”
我坐在熨烫室的椅子上,情绪平复一会儿,感觉后怕。我思来想去搞不明白,小黄平时脾气很温顺,今天为何一反常态?
更夫蹑手蹑脚地用扫帚,小心翼翼地推上了门。他转身对我俩说:“可能是它下崽儿了。”我瞪大眼睛说:“这猫还不到一岁啊。”更夫说:“以前我家养的猫,八个月就下崽儿了。”
我刚才被猫吓得胆怯了,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回家的路,静悄悄。白天的车水马龙,喧嚣的场景,都不复存在。风也睡着了。
仰望夜空,一弯月牙,挂在苍穹。璀璨的星光,好像和我捉迷藏,就像小黄猫晶莹的眼睛。
葱茏的青草,苍翠的树叶,在月光的映衬下,就像罩上一层朦胧的薄纱,瓦蓝静谧,让潮湿的心有了凉意。
一排排路灯,为行人发光,提供点滴的温情,每一个微不足道的光亮,汇聚成明亮的温暖,给每个角落都带来希望。
路上,我一直思索着,小黄猫真的当妈妈了吗?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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