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阅读英文原版书是崇洋媚外吗,老大中国?

致觉醒者

当今国内,无论是精英知识分子聚集的高等学府还是蜚声海外的企业公司里,阅读英文原版书依旧还是被当作是一种标新立异的行为。虽然在台面上,人们尊敬那些能够阅读英文原文的人,但是背地里却将其视为一种装腔作势,甚至是崇洋媚外的行为。我们都知道阅读英文原文书的重要性,可是却不知道有多重要。由此,笔者作为一个阅读爱好者秉着一些和国外交流生交流的经历,由此做一番论述。虽然这不能改变可能有的、数量极少的读者的想法,但是正如鲁迅书写《呐喊》时自序所说,“倘若这个周遭着火的铁屋子尚有几个人被唤醒,那不能说没有毁坏这个铁屋的希望。“



我们为什么读古文

暂不论英文原版书,不妨反过来看古籍,如史书、子集、策论、小说,仿佛一旦只要把英文原版书换成中文原版书,突然这个意义一下子就不言而喻了,古文是我们中国文化的渊薮,从春秋战国诸子百家,到汉唐诗赋、宋元词曲再到明清小说,论述人生哲理如老、庄到论述历史人文,《史记》、《资治通鉴》到抒情发意诗词歌赋曲,再到科技医学《天工开物》、《本草纲目》,这样的列举恐怕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了。

那阅读他们为什么重要?虽然很多人都明白,但是也有犯迷糊的时候。比如,看了翻译成白话的《史记》,也觉得收获颇丰,似乎没有必要去费大力气阅读原文,然而对比下面:

史记陈涉说了两句名言:

1.“嗟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翻译(唉,燕子、麻雀这些小鸟哪里能知道大雁和天鹅的志向)

2.“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史记》陈涉世家)

翻译(称王侯和拜将相的那些人岂是天生就有血统的吗?)

两句一对比,当然我说,我意思知道了,可是这气魄豪迈,怎么翻译过来一下子就没了,语言有意思同样也有气,翻译则改了其中的气,纵使翻译得再精妙也多少变了味道。

想想哈姆雷特的名言:

“To be or not to be ?“ 《Hamlet》

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

可是翻译是否狭窄了许多。

那有人说了,我没必要那么专业,读翻译了解意思就够了。于是笔者就要提到一个词——空穴来风,在以往的意思是有了洞穴风才进来,比喻是原因,才会出现相关现象,取自宋玉的《风赋》,而且多入诗词:

臣闻于师:”枳句来巢,空穴来风。其所托者然,则风气殊焉。”(宋玉《风赋》)

但是被望文生义地一解读,就成了没有来源依据的消息,如今还被现代汉语词典认可了,这可以真正算得上是大多数的碾压,乌合之众的胜利,而乌合之众的胜利看上去符合大多数利益,但是却恐怖之极,正如“空穴来风'这个词,正是有领头羊误用,最终导致整个羊群跳入深渊。而倘若从阴谋论的角度来说,人们应该可以看过古代衙门前的读书人瞒骗不识字的农民的画面吧。倘若在乌合之众中的掌握了发言权和解读权,那么可想而知结果会如何。

所以,笔者以为如果在少之又少的读者中如果能读到这里,却又保持着一种“大多数都这样做,所以就是对的”这种观点的话,也就没必要再都读下去了。正是因为笔者坚持“人是一根有思想的苇草”,除了对基础性的性爱和权财的欲望,还能有更理想的追求,才期望书写这篇文章。


对英文的偏见产生已久

那些阅读英文原文的人都是曹商舐痔,想做洋人买办?还是资本主义的走狗?

那也未必,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来说,讲以北京方言为基础的普通话的南方方言区人民都是一个个对北方权力中心的谄媚者?这都是狭隘民族主义和冷战思维下的想法。

那么原因何在?笔者先举大家历史上学过的内容,从资本主义萌芽覆灭到洋务运动兴起再失败再到新文化运动,经历过高考的人们恐怕不会陌生。

晚清扼杀了资本主义的苗头,实行海禁和闭关锁国,导致欧美发展速度领先于中国,最终牵连出了后来的鸦片战争,洋务运动的领导者察觉了问题,于是推出口号是“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师夷长技以制夷,觉得只学其器物,不学其进步的思想,抱残守缺最终接受了惨痛的教训失败。

由此新文化运动迅速崛起,通过逆接式的文化传承,提倡新思想文化革新,梁启超、鲁迅胡适等人振臂高呼,最终铁屋子里的人们被叫醒,崛起的中国最终保全了自己的完整性,避免沦为完全的殖民地,难不成不是鲁迅、胡适等人留学日美欧法学习先进思想最终振兴中国。当近代中国危亡的时候,申报不同样谴责在欧美筹款救国的孙中山临阵脱逃,俄国的彼得大帝一举复兴俄罗斯,也不正是敢于放下大国君王的架子,化身为一个学徒去先进国家学习。

笔者试想,如今中国国力强盛了,经济水平任世界上哪个国家都不敢小觑,而军事实力更是今非昔比,入席联合国安理会五席之一,于是老大中国的心态又来了。

“我中国泱泱大国,五千年文化……”或许我们都有民族自尊心,但是不应该有傲慢的心态。

曾经遇到一位熟练掌握七种语言的同辈德国交流生,她看上去只是很普通的一个学生,却能熟练说出并阅读七国语言,她说过一句话就是:

No one should be proud of where she or he comes from.

这句话似乎有点奇怪,我们都倡导说对外交流就是,我们来自中国我很自豪,这固然可以理解,但是思考一下这句话似乎有些毛病,我为什么要自豪我来自中国,中国的五千年文明并非我们自己创造的,我们只不过是继承者。如果有孩子说我很自豪我有一个富裕的家庭,大家听了难道不会就觉得奇怪或是觉得这很傲慢吗? 类似的话一直带有自我欺骗性。

梁启超在《少年中国说》中哀叹:“伤哉,老大也!浔阳江头琵琶妇,当明月绕船,枫叶瑟瑟,衾寒于铁,似梦非梦之时,追想洛阳尘中春花秋月之佳趣。“ 如今的国人岂不是如此,一边哀叹中华上下五千年文化,一边抱残守缺,仿佛觉得自己身为中国人就比其他国家的人多活了五千年,其实不过是妄自尊大,以此借口来拒绝学习。

任何国家任何民族保有民族自尊是对的,但是如果因为憧憬于过去辉煌而不奋发好学,难保不久的将来必将遭遇历史上同样的厄运,勿以为如今国力强盛就肆无忌惮,当年清朝政府强盛,依旧被弹丸之国以枪炮击溃,此是同理。


为什么是英文

这个问题同样困扰着人们。难不成英文就高人一等,中文、法文、俄文就不好吗?没有不好,正如普通话与吴语、粤语、闽南语、客家话,虽然这个例子不是很妥当,但是效果相似,英语作为世界通用语,其实宛如战国时代的秦国,其吸收的是各国的精英。这也就是说,英语因为具有通用性,首先其影响力最广阔,而且是一种最为通用而流行的文字语言。

我们阅读英文原版书,并非是因为其是英美澳新等国的官方语言,是所谓“洋文“,而是因为其囊括了世界上最先进的科学技术和思想艺术,不管是哪个国家的精髓都会在第一时间被翻译成英文而在世界广为流传,英文作为一种利用率最高的语言工具,阅读英文原版书便沟通了人与大师之间的桥梁,而且是各国的大师,因为很多小语种国家的语言也是一下子被翻译成英语。虽然语言也存在的文化入侵,但是正如普通话作为我们需要掌握的日常用语一样,英语我们同样需要掌握,读了英文原版书,我们依旧可以读中文。我们总是以为学习阅读就像是在择偶,要么就是中文,要么就是英文,为何两者要非此即彼,区分出了优劣好恶来呢。而且当今人们读的许多书,基本都是翻译的欧美文论或是小说,那么何不直接读原文更加妥当,为什么还要多一层翻译的隔膜呢。

而且笔者也发现,真正的阅读者都是博采众长,其实正如许多笔者的老师,其中不少是在古代文学颇有造诣的学者教授,都很赞同学习英文,阅读英文原版读物。


为什么要写这篇文章

德国牧师有那么一首诗歌这样写道:

纳粹杀共产党时,

我没有出声

——因为我不是共产党员;

接着他们迫害犹太人,

我没有出声

——因为我不是犹太人;

然后他们杀工会成员,

我没有出声

——因为我不是工会成员;

后来他们迫害天主教徒,

我没有出声

——因为我是新教徒;

最后当他们开始对付我的时候,

已经没有人能站出来为我发声了”(《我没有说话》马丁尼莫拉)

在我们的想法中,我们始终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中庸,人人自扫门前雪,何顾他人瓦上霜。所以国人成了一盘散沙,最终被舆论蛊惑和摇摆,自己和后代最终深受其害,成为了那些人的从犯。其问题恐怕是来自国学热,中国古典文化没人现在还敢说其坏话,敢说的除了掌握话语权的学者大儒,还有就是被骂成崇洋媚外的学者。如果有些现象,现在不理性地加以指出,那么日后,我们乃至我们的后辈就是赤裸裸的受害者。

古典文化中的精粹的自然是优秀的,探索中国教育的独特发展自然是合理的。适当教授古典文化知识的国学馆很有特色和意义,对于全盘取代幼儿园的国学馆,笔者也不太了解,只要日后不接着缠足就好。做学问,追随乡里先达也是宋濂在《送东阳马生序》里面指明的学习方式,人们不好好学做学问,搬出一套磕头烧香的旧俗来,便自以为得到了经典的学问,那日后是否还要崇尚义结金兰,歃血为盟的程式,是否以后领袖就职还需要执牛耳或者杀白马,祭天祭地还要蓄养几个备作人牲呢,这类的问题也值得考虑,这不是自己妄想的推演,网络上不少这种莫名其妙的言论,恐怕他们也是这样“Make China Great Again”的,这种所谓的传统复兴表面看起来是传统文化在国内乃至世界弘扬,实际上是原始专制的男权政治正顺着国家富强的道路原地伺机复活,并借着儒家道学的外壳期冀再一次走向复辟,这样的结果恐怕将不会是大众们期望看到的。

文末笔者又要提及,虽然这篇文章将被极少人看到,并且有极少人愿意听这些颇为严肃的话语,但是笔者的这篇文章难免又要有人会自己找来对号入座地看进去,并且生发出对笔者的无限不满,但是正如笔者所言,笔者作此文重点不在于攻讦而在于弘扬,其在于拨乱反正,因为我们虽然不能杜绝黑暗,但是绝不能让其充斥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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