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残雪的小说,总使人感到犹如渗入陀思妥耶...
总使人感到犹如渗入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里那种神经质的折磨:痛苦的灵魂在梦呓中痉挛;冷酷的现实在噩梦里撕咬扭动,时时产生反胃的感觉。
你很难逃开她在文字里设置的精神苦刑,抑制不住地要走入人类灵魂的深渊,去探个究竟。
这份折磨,比如,你在晚上从头至尾读一遍《苍老的浮云》,真让人窒息,你甚至想大叫、想哭、想发疯。
这也让她的小说有着令人困惑的残酷魅力,尽管把人推向人类灵魂深渊,却依然难以测量出藏在其中的底蕴。
读残雪小说时,以往的阅读经验无用。只能靠基于感性知识、逻辑思维、价值经验的悟性去战胜晦涩文字的折磨,借助瞬时得灵光展开幻想的羽翼,穿越纷繁混沌的文体复合空间,在接受的层次上领受作品的人优越的超意思创力。
很难说清这到底是文学的悲哀,还是文学的幸运。别说残雪的小说,就连卡夫卡的《城堡》、《审判》,乔伊斯的《尤利西斯》这样的名作,也都在显示出新创力价值的同时,由于主观性的无节制激发或感性严格性的失控所造成的晦涩,被人视作专门为了迎合批评家的口味而创作的教授小说——只被用来被专家阅读。
但这次诺贝尔文学奖的提名,也让残雪从中文系的教科书上一跃出来,被大众知晓,这到底也算是这位小说家的幸运吧。
这份尘嚣过后,我特别希望能有更多的人静下心来,多读读残雪的作品,把自己的灵魂拿出来,在她营造的梦魇里,洗一洗,晒一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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