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很像登对的夫妻,奇迹般地传递出了很有趣的信息
这里有几幅看起来像是很登对的夫妻,通过绘画作品本身对比后,奇迹般地传递出了一些有趣信息。
1.他们两个都是帕尔马当地人,虽然他们可能永远不会在帕米贾尼诺的画外见面,但双方似乎都确定他们的城市是世界的中心。
这位年轻的女士有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她甚至可能有些尴尬。
帕米贾尼诺《年轻女士肖像(安提亚)》,1535年,布面油画,135厘米×88厘米,那不勒斯,卡波迪蒙特国家博物馆
关于这一点可能有两个原因。第一,我们从一种历史图像学和人类学的角度来看,可能有一点点污秽会打击到你:她的肩膀裹在一块兽皮中,德国人称之为“跳蚤皮草”——那是一种毛皮,因其顺滑的毛(比任何人类的毛发都要柔软)而容易吸引跳蚤。
而这些跳蚤本来在那个人头上大快朵颐,这时就会被吸引到这块皮草上,然后她就可以敲打这个可怜的死去的动物的皮毛来赶走那些跳蚤。
帕米贾尼诺《拿着书的男人肖像》,1524年,布面油画,70厘米×52厘米,约克,约克博物馆信托
另一种观点是来自我自己的想象:也许她正盼望遇到那个年轻的男人,这位男子身处一个神秘的房间,他刚刚把视线从他阅读的书上移开——或者他们可能刚刚在他空荡荡的房间里相遇过,而那些坚硬的家具被覆盖于其上的东方式地毯弄得似乎柔软了一些。
帕米贾尼诺,十六世纪意大利矫饰派的先锋艺术家,探索其承文艺复兴大师之先,而以矫饰化作风开创新局的独特美学。
2.这位女士和这个男人有没有什么共同点,除了他们所处的画面氛围比较一致。
尼古拉·德·拉吉莱勒《穿着紫色的长袍的男人肖像》1715年,布面油画,79.5厘米×62.5厘米,卡塞尔,黑森博物馆
法国最有技巧的巴洛克画家尼古拉斯·德·拉吉莱勒为他画了肖像画。
从18世纪初开始,这位男士在法国就是一个有权力的绅士,他所戴的假发,显示了断头台事件之后时尚的变化。
而这位女士几乎比男士大两个世纪,画家多梅尼科·狄奥托科普洛斯,人们常叫他埃尔·格列柯,为她创作了这幅肖像画。
埃尔·格列柯《戴皮草围巾的女士》,1580年,布面油画,62厘米×50厘米,格拉斯哥,波勒克之屋,斯特灵麦斯威尔收藏
奇怪的是,到了19世纪,这些画却有着相似的命运。
保罗·杜朗-卢埃尔,就是将印象主义者的作品输出到美国和英国的那位伟大的巴黎画商,同时也推动了法国的巴洛克艺术名作走出国门。他收入的一部分用来填补其收藏当代艺术作品所产生的财务缺口,后来他成为埃尔·格列柯作品销售最大的中间商。
3.这里我们来看看弗兰西斯·巴塞特,一个在游学旅行中拜访过罗马的英国贵族庞培奥·巴托尼为其创作了肖像画,画中捕捉到他瞬间流露出的真实的忧郁。
庞培奥·巴托尼《弗兰西斯·巴塞特,邓斯坦维勒的男爵》,1778年,布面油画,221厘米×157厘米,马德里,普拉多国家博物馆
他手里拿着的城市地图不能帮助他掌控自己的情感,而他胳膊下方的那块石头上雕刻的内容像是两个男人拥抱在一起(总不会是个男性化的妇女吧)。对他来说,意大利吸引他的不只是其久远的历史。
阿尼奥洛·布伦齐诺《卢克雷奇亚·潘贾提基肖像》1540—1541年,木板油画,102厘米×85厘米,佛罗伦萨,乌菲齐美术馆
这位女士卢克雷奇亚·潘贾提基,展现出一种令人难以企及的美。她冷淡、骄傲、完美……也许在等待有人来融化她的内心。
事实上,她的肖像画中超凡脱俗的冷淡在整体上暗示了别的含义:她脖子上那串较大的项链珠子上刻着字,由左到右,有一行字“SANS FIN AMOUR DURE SANS”,意为“无尽的爱”。
画中的她被表现为坐在一个小房间里,她红色的衣服暗指基督的受难,这为她首饰上的那一圈座右铭的解读提供了唯一的线索,指的是上帝无限的爱。
她的丈夫巴托洛梅奥是一个人文主义者,出生于里昂的一个富裕家庭,他后来成为科西莫·德·美第奇一世的亲密朋友,后者派他去法国做了国王的大使。他回国后成为一个加尔文主义者。因此,在1551年意大利战争中的曼纳非事件期间,他与妻子在佛罗伦萨遭到逮捕,这个事件的名字来源于忏悔的再洗礼派牧师的名字。
经过一场和盘托出的忏悔后,巴托洛梅奥夫妇被释放了。司法系统的工作程序就像捕鱼,俗话说:“大鱼总是靠扭动自己的方式挣脱渔网。”他很快就成为佛罗伦萨艺术学院的官方法律顾问,然后在1567年成为一位参议员。
我是从艺术史家卡洛·法尔恰尼的著作中,了解到所有这些鲜为人知的事实的。
4.弗里德里希的绰号是“智者”,虽然他支持宗教改革,但似乎利奥十世很喜欢他,因为后者让他做了皇帝的候选人,这一提名违背了查理五世的意思。
但是他是真正的智者,因为他伪造了自己的使命,继续着他的神学研究并拒绝结婚。
老卢卡斯·克拉纳赫《撒松尼的“智者”,候选人弗里德里希三世肖像》,1532年,木板油画,80厘米×49厘米,维也纳,列支敦士登艺术博物馆
1525年,他被埋葬在维腾贝格,就是在这同一个教堂里,仅仅几年之前,路德仍然作为一位奥古斯丁式的修士在这里发表了《九十五条论纲》,在此之前还为丢勒和克拉纳赫的肖像画做了无数次模特。
而下面这位年轻的威尼斯女子显得更为平易近人,或者传说中是这样。
丢勒可能在其第二次访问意大利时遇见过她,而且他们肯定在一起度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因为他如此完美地捕捉到她金色的卷发和整个人的甜美。
谁知道那个严苛的萨克森候选人弗里德里希三世——此人还保护过马丁·路德,并委托丢勒的竞争对手卢卡斯·克拉纳赫为他创作了一幅肖像画——对她有什么想法?
阿尔布雷特·丢勒《年轻的威尼斯女性肖像》,1505年,榆木油画,32.5厘米×24.5厘米,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绘画馆
5.新教徒和天主教徒,宗教改革的支持者和反对者都可以在这里找到,这就是另外一对不可能在同一个时间和空间相遇的男女。
伦勃朗《女先知安娜》(伦勃朗的母亲)1631,木板油画, 60厘米×48厘米,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
这两个人大约分隔了一个世纪,而他们各自的家乡——贝加莫地区和加尔文主义的荷兰——也是天各一方。
乔凡尼·巴蒂斯塔·莫罗尼《老年男子坐像》,1575年,布面油画,97厘米×81厘米,贝加莫,卡拉拉学院画廊
然而,这位男士与这位女士相处时一定会觉得非常舒适。
他是艺术家的一个朋友,画面上描绘了他花白的胡须,坐在座位上,手里拿着一本新书,身穿毛皮大衣。
而她是艺术家的母亲,画面上的她手里拿着一本书,这本书看起来古老而又神秘,符合女先知安娜的身份,由铅白色的颜料强调出来。
6.将两个英国淑女凑成一对,如果我们没有见过20世纪早期的布鲁姆兹伯里和许多创造了历史的盎格鲁-撒克逊人所树立的榜样的话,那么这样做无疑是不敬的。
托马斯·庚斯博罗《玛丽,霍维伯爵夫人》1760年,布面油画,244厘米×152.4厘米,伦敦,艾弗遗产,肯伍德宅邸
这些非凡的盎格鲁-撒克逊人包括维塔·萨克维尔-韦斯特、弗吉尼亚·伍尔夫、朱娜·巴恩斯和罗曼·布鲁克斯。庚斯博罗的模特玛丽,就是霍维伯爵夫人,被绘于1760年。而此时切萨雷·贝卡利亚,伏尔泰,温克尔曼和汉密尔顿全都在写作自己的文章。
我相信她一点儿也不关心他们的工作,但是她提起裙子的花边部分来露出她的脚踝,这种优雅的方式则意味着她知道关于他们的所有事情。
乔舒亚·雷诺兹《简·哈雷迪女士》,1779年,布面油画,239厘米×148.5厘米,沃德斯登,沃德斯登庄园
乔舒亚·雷诺兹爵士的模特简·哈雷迪女士,摆着同样的姿势,但是她已经被卷入了浪漫主义的风潮之中。
她是糖业大亨在安提瓜的继承人,并因为曾与她的未婚夫一起私奔而载入史册。他们一起生了好几个女儿,后来这些女儿也同样因私奔而声名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