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切换真情景,纪念公园谱新歌

小珠重回南城,料理家里的生活起居。轩源、伟城一众人为小珠的归来而高兴。

关于静坐,自蒲谷子金都一别后,小珠已坚持到现在。一是因为确实要养养身体,另一则是,小珠打拳时,总有些不由自主的动,虽然知道身子不乱动不妄动,但这些不受主观控制的动,怎么也控制不了。也许是因身体内的世界,自己感觉到的很有限,通过静坐,或许可以解决。

因之前有基础,坐回去并不难,身体也愿意安静。小珠发现当自己对现实选择了接受与随应,静坐时的境象也不似以前那么容易烦扰自己了。

蒲谷子所说的腰椎五节,小珠知道不能太刻意去找,不管怎样,培养了习惯再说罢。

轩源两周前去了一趟南安,回来休息几天,这个周日约丰顺轩饮茶打拳,伟城、小明、小余、阿深、兴隆小珠都到了。

轩源说了说南安之行的一些收获:“这次去南安,我将气敛入骨的感受带过去,在他们身上,验证了这个思路是对头的。敛入骨,致虚极,那种不可测,变化奇妙,让他们很兴奋:可以这样玩的?!”

“我又看看他们对零状态究竟落实得如何,观念究竟转变过来没有,去了几天,畅所欲言,有几点感受:一是我再次感受到,学任何事做任何事,要站在理论的高度,才有更大的可能性发生。”

“如学太极,必须要进入无极的高度,修悟零状态,才有其他。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先有无极,才有五大法什么的。任何法,都是在零上的显示,大多数人在细枝末节上搞,这里一个圈那里一个圈,或者这里合那里,只在自己身体上搞研究,搞得再多,却突破不了,到后来没有进步,甚至退步了。”

“二,自心现量的问题。杨旭去年底过来南城,我教了一些基础,和几个式子,他回去看我的教学光盘,自学了三十多式。我这次去南安,接着教到五十五式。杨旭学得颇顺利,他提出情景设置,情景转换,说把师父打拳的神态、动作记在脑中,打拳时回忆出师父的状态,身体如放电影般播放出来,学拳会快很多。”

“慧明他们看到他打拳的效果,也表示说,他们学108的时间比杨旭要多五六年,但杨旭抓住关键本质去学,与他们几个相较,学得快进步也快,打拳这么快有太极的味道,实属不易。这就说明学拳也是一个身心现量的问题,身心每一细胞每一微尘如能忠实地将情景再现,虽然没有练本功,但也不妨碍道的驰骋。慧明他们也认为细胞回忆是打拳的最高境界。”

“三,是人心变故。这次南安行,没有见全人。这也可以理解,我讲中定,讲无极,讲虚空,讲无为等等这么久了,有人会觉得想学的功夫学不了;我在吴门的辈份低,没名气,名也借不了……于是选择离开。我说过,学拳如果掺杂了求功求名,往往是不能如愿的,选择离开,也是必然的。”

茶后如常,来到纪念公园练功场,敏和、诗婕、明昊、小志,还有从东阳过来的文哲,带着两个朋友也来了……一下子整个场上热闹非凡,集体打拳的时候也特别有气势!

小珠对减肥馆,心里是舍不得的。每天的忙碌,是为一个心中定下的目标而奔忙,虽忙碌,但充实。现在回到家常中,一眼望到尽头,心里不禁空落落的。

场中这片热闹情景,集体打拳时的舒展大气,让小珠的心绪回来:生活只是切换了画面,依然需要小珠用心去画的!

集体打完拳,轩源和大家指出:“首先,许多动作手散了,中指要合另一手的腕点,无论哪个式子,手一定要合上,现在我们大多是散了。”

“中指与腕点两两合上,结构基本固定了,手上的轨迹就清晰明了,手按轨迹走,妄动乱动就少了。如果合不上,两手便是两条轨迹,且每次都可能有微小的不同,'手不动’就难以达到。”

“第二,要过丹田关。每一动,感觉到丹田静下来了才做动作,动作是从丹出从丹入的,出手出脚都是丹静了,零了,才展开,且要饱满。无论是一个大圆,还是一个小点,都要充满它。其实大圆、小点,都是那个点生发出来的,本质是一样的,这个不含糊。”

小珠做起势、收胯下坐,让大家看看是不是用丹。

小珠一坐步,轩源就指出用膝了,是屈膝运动,不是丹的运动。再做好几次都是这样。

轩源让小珠扶着他的膝盖,感觉他下坐时的状态:“下坐是丹往下降。重心转移到实脚,是丹往实脚的涌泉上粘,只有丹,没有其他!膝只是被动随势而为,始终没有离开过丹。小珠,你的丹与身,是脱离的。即是你知道丹要运行,但身体配合不了。这是你目前的难点,可能会持续一个阶段的,也是必须要经过的阶段的,要多看多想多做!”

“丹在运行中,始终是充满的,充满的!没有凹凸。眼神也要悬浮!”

小珠依提示再做,轩源这才说说对了。小珠心知道只是模仿得似乎是这回事,或者单一状态下是这回事,一旦打拳或推手,这些感觉就没有了。

轩源再次要求小珠舍弃轴:“小珠,丹在轴上,有丹就有轴。之前说练轴,只是找出感觉,并不是练成一条轴!你练出轴后,这么久了,都不舍得丢。弓步,是丹往实脚粘过去,而形成四十五度的轴,不是一条轴摆过去,这是两种感觉!”

“轴摆过去,身子硬,易压膝压胯。丹粘过去,身子关节是松的,气势不减,而更有韧性……”

说罢辅以推手,以明示丹的运作。

小珠却总是不由自主的挡着、掤着、走化……

轩源再次说:“就是零状态,不要多……反正就算只有我,我还是坚持这个零状态的。”

语气中多少有点焦急与无奈,小珠感觉轩源受到一些不被理解的苦恼,自己却愚钝,轴与丹到现在也未能过渡,更莫论零状态了。小珠挠着头说:“师父,不止您一个的,我们也想做到,但需要一点时间……”

归零,大道至简,却是最不简单。反复思量,为什么那么多的动态,那么多不由自主的晃动妄动?是挂碍吧,恐惧吧,梦幻吧,自以为吧……这些念头像千丝万缕的根,深深地扎在小珠的生命土壤里。挖根不净带出泥,总卸不掉。

清清白白,简简单单做人,真是很难的。就如师父说:要纯洁!纯洁得如婴儿般!'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这是一种怎样的境界?

望而兴叹!觉得在拳上能如此的通透,是人生阅历上经历过磨练,使人性得到启迪而通透。任何的际遇,都会渗透入拳态中,拳如人,人如拳!

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了自己的不完美,发现自己对自己的不可管控,有无可奈何的感觉。知道道理了,身心去验证,却总是难以落实在一处,难怪心想事成是一个美好的祝愿了!

而如果这段时间对静没有感受,恐怕连目前这一点点感受都没有办法达到。

也由自己拳架中的不可控,反衬出小珠对静,对自己的身、心的了解是那么的肤浅和苍白……这都像一个轮子,在推动着小珠往前走。

轩源在场中辛勤穿梭,不厌其烦地演示、说手。

伟城这边与小珠推手,也在耐心说明着:“单一势中,无论接与送,都要把意填满对方的空间,双脚始终不要踩死,要虚离,重心不断阴阳变化调整,一旦出,集中在一丹,守着丹出……”

小珠在伟城的提示和喂劲时,能合上一点,且对他说的关注对方的空间,两人间不断的渗透、回渗有点理解:“这好像是一种心灵的参与?”

“对,灵性!”伟城几番强调。

推手要与对方合,一搭手就要合上对方,不能排斥对方、想拿发对方,一想就不是与对方合的势了。这是太极推手矛盾、难以达成的地方。

小珠放开手脚与伟城推,感觉会清晰一点。明昊旁边看着笑:“从没见过小珠的气势那么大!”

这话倒让小珠冷静了一下:不能一味强势!当身体还没有明白时,不能随时应变通顺,强势而为也只是暂时和徒劳的。

而小明,则较多变化。比如伟城教小珠前弓步推出,在别人身上好使,但用在小明身上,他则很强地还回来,小珠就不知如何是好。

小明教小珠:“如觉得对方顶,就由前实脚移到后脚,将对方从顶的势,让为顺的势,且不是手上的力,是脚、是胯在带动对方……”

每每被小明轻巧地带到一边,或者连根拔,处理得很干净,很脆。拔得人也有点晕乎乎的。

当小珠推小明时,他不许小珠的手用力。小珠不用力吧,又作用不了对方。两相为难,不知不觉中,因克制自己而产生了不少滞力。很快觉得体力不够,气也喘急了,只好停下来。

但过程中身体的感觉是真实的。回家后与兴隆推推,将伟城提醒的意灌满对方的空间,逢隙见入,小明说的入则后脚至前脚的阴阳转换……前一段时间觉得兴隆进步很大,小珠已推不动了,这时却又能撼动他。虽然他也拨动小珠,但已增添了几分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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