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州天气:哄人的雨!

哄人的雨
作者丨刘文涛

天气预报一天能看N遍,总是希望每一次更新,带来雨的惊喜。当华州区的天气预报,天天报着小雨,雨却在何方?一天天推磨磨,村里人见面第一句话变成了:明个有雨没雨?!一次次复读机式地提问,牙天气预报说有雨,至于下不下,乃你给咱烙个锅盔,叫我给你到龙王爷那儿打听去。殷切地祈昐总是被白晃晃的大太阳,炙烤成失望。唉,天旱甭看疙瘩云,好好浇你个地去。

二十九天的连续高温,天气预报总是提醒:尽量减少户外连续作业,小心中暑。可是,可是不到大太阳下去有啥办法,爱惜我命,庄稼舍命,由最初耷拉着头,沉思着秋天的梦想,到把碧绿的叶片拧成忧愁的绳绳,干热的风拂过,它发出最后无奈的呻吟,一天天憔悴了容颜,叶片从下变枯,地头望去,已降下半旗,默哀中,颤抖着生命的挽歌,惨不忍睹。眼前的一切,对农人来说,是无情的折磨。天地本来就无情,以万物为刍狗,哄人的雨,怨又何用。

少雨高温,河水泛滩存在低洼处的死水酽酽暗绿,浸在水中的秸秆绞绕腐烂,沤臭难闻,滋养了蚊虫,到了傍晚,蚊子黑鸦鸦一片,嗡嗡声如群蜂,偷袭人如饿狼,叮得人发瞀乱,随手一抓,都是几个,野外简直不是人待的。

哄人的雨,不敢再等了,小芹她妈三仙姑说米烂了,小二黑他大二诸葛说今日不宜栽种,天气预报说明日有小雨,都是冒算,搭泵浇水。

村里勤快的人,苞谷已浇了三水,钻苞谷地回水,是对人顽强意志力的考验,苞谷叶边沿如锯,刷的人皮肤发红,痛痒难耐。沉重的雨靴,长裤子长袄,脸包严窝,里边已把黏糊糊的汗水兜满,溢浸漫延,水顺着勾渠子流,流淌着无奈的辛酸。密掩的玉米杆耸立,把浇地人关在里边,放目不及几米,观察不来地势的高低。有图省事者,怂管娃,水带地头一扔,回家睡觉,结果是:坑浇平,路浇满,地里还是花花脸。

任性的雨,午后总是虚张声势,乍乍胡胡,干雷数声,踅风扬尘,尿上几点,“雨撒尘,饿死人”。我看很远的云都很近,藏在云里的雨呀,你乍看我就乃么远。你胡毬游荡,不敢再哄人了,再哄人要偿命。泾河龙王曾经任性好斗,乱改时辰布云施雨,私自增减雨量,玉帝怒斩其头。

先有风调雨顺,而后有仓禀实足,才知礼仪,国泰民安。旱涝无常,必生盗贼。农人的命依赖着庄稼,庄稼的命依赖着天。轻狂的我,曾经以为我的土地我做主,历经多少风霜旱涝,河淹水泡,多少辛劳都变徒劳,叹一声:我的土地天做主!

盼雨的日子,才知道古人为啥把人生四喜之事:久旱逢甘雨,放在首位。乃是救命之水,没了命,何谈其它三喜。

图文来源丨作者供稿

原文作者丨刘文涛(柳枝镇毕新社区北刘三组)

整理编辑丨华州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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