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之医学心悟
“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行千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阅人无数,不如名师指路;名师指路,不如自己开悟”。
我们学医除了学校教育,可能看得最多的是书,看了几本或几十本甚至几百本上千本,看到一定的时候,会有一种感觉,许多东西似乎搞清楚了,却又是糊里糊涂的。
当我们实地去考察它的时候,又觉得书中写的有些是这样的,有些是那样的,需要亲自去体验、去体悟,这就是“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
当我们实践的时候,又有很多困惑,一个病人来的时候我们应该怎么处理是最恰当的?是从病下手,从证下手,还是从脉下手?望闻问切何者为主,何者为次?是用中医的思维呢,还是用西医的思维呢?
我们在临床上都会碰到这样的困惑,这时候病人就是我们最好的老师。
我毕业以后,没有专门的老师来指点学习。我的第一位老师就是我们的经典,我买了许多和中医有关的书。每到一处,便是去新华书店看一看。有些书店去了七八回,一看这书的价格如此之高舍不得买,后面一咬牙一跺脚还是买回来了。当时刚看的第一本医案是《蒲辅周研究》,这本书对我影响也很大。我看了以后当时就想,我一定要成为一名像蒲老这样的医生。他停诊以后去闭门读书,这种精神确实值得我们学习。
我的许多知识也来源于病人,病人教会我许多的吃药以后的反应,真实的感受,无论是主观的还是客观的,还有他把以前家里面的人遇见的一些事情告诉我。我都是在细心地听,长了很多见识,我知道了很多书本上没有的闻所未闻的治法、疗效和事情。
因此,我们第一个要感谢的是传承下这些经典的古圣贤们,第二个要感谢我们的这些病人,是他们用自己尊贵的身体,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施展才华的场所,同时又给我们许多的经验教训,他们是值得我们尊敬的人。临床当中最难堪的事是什么呢?你很用心地在看,但怎么也看不好,而病人对你又非常信任,会说“大夫别着急,你慢慢给我试试吧”,这个时候是最难过的时候,大家不知道有没有这种体会?
我刚行医的时候,是在一个偏僻的县城,那里中医非常不兴盛。每天只有4、5个人来找中医看病,我去的时候,那个医院是门可罗雀啊!小感冒许多老先生都不敢去碰,为什么呢?现在医疗官司太多了,甚至干脆说中医不治疗急性病。一个小儿的扁桃体发炎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我们的老大夫不是不会治,而是怕惹麻烦,说“中医不治这个病”,就把他推走了。而这家人找到我以后,我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开了5、6味药,很快烧退、身解、肿消。
他们拿着方子去找老大夫:“你不是说中医不治化脓性扁桃体炎吗?为什么这个小大夫开的药就管用呢?”当时老大夫把我的方子拿过去以后,看了一下就说“开得很好,但现在医疗官司太多了,像你这样的开药,万一这小孩儿留下其他的问题,你怎么担待啊?”。曾几何时,我们医生和患者成了对立的角色,这个不是我们医生想看到的,也不是患者想要看到的,这不是我们的问题,这是社会的问题,我们今天在这儿不做探讨。
但是作为一个医生来说,我们学医行医的目的何在呢?不就是救死扶伤吗?不就是普济含灵吗?如果说没有如是之想,那么作为一个医生,你是什么样的医生!换言之,中医是一个什么样的医学?中医到底是什么呢?这个问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大家会用许多的话来解释。
我经过了二十多年的思索,我觉得中医其实就是爱心中爆发出来的智慧。何以如此之说呢?如果一个医生没有爱心,没有想帮助别人之心,你不要当医生了!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怎么可能成为一个好医生呢!因为只有从爱心中,才能爆发出智慧啊!它不是一个简单的技术活。
各位好友都有如此的感觉,当一个病人到来,我们用所谓的古方把他治好的时候,我们觉得非常地神奇,就这么寥寥几味药!他的方子为什么这么创立的,古人没有跟我们讲,只是告诉我们碰到什么情况用什么方子治疗,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就是这样的,里面没有讲过多的病理生理,而是讲出现了什么证、什么脉、什么方主之,宜什么方等方面,就是你碰到这个情况就用这个方就行了。至于这个方为什么这么构成,这不是你所能掌握的。我们都想知其然,而知其所以然,但是作为一个大夫来说,你能把所有问题都搞清楚吗?实际上是搞不清楚的。
所谓我们说把有些问题搞清楚了,只是在一个阶段对一个事物的认知达到了一定的高度或者深度。而不是彻底的、圆满的,没有任何疑问的,不需要商榷的一个定论。我们现在发现以前认为的许多观念,到现在来说,已经被淘汰了。为什么呢?此一时彼一时也,它不是一个确切的答案,而是在事物不断地发生发展中,我们在一个阶段是这样认识,在另一个阶段是那样认识,确实如此。就拿本人来说,我的思想观念就是在不停地发生变化,其实水平的高低上下,就是在不断的否定、肯定、肯定、否定当中提升自己。
古人说“为子条记,传于后贤”,他们怎么认为的呢?认为古人根据天地、阴阳四时、天文等方面,制定的法则、规矩,是根据自然之道而来的。他们把这些东西搞清楚以后,传授给我们后面有缘分的人,也就是被称为贤人来传播的。群中好友今天跟我聊的时候也说了,如果我们能够真正地站在制方者的角度,才能够真正地创立方子,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创新,这是我的观念。
我给大家推荐的是以《桂林古本伤寒杂病论》为蓝本的《伤寒杂病论会通》(黄竹斋先生著),他把好多版本汇聚于这本书中,凝聚了许多心血,可以这么理解,看这一本书相当于看了十本书。每个版本都有它的可取之处,也有它的不足,因此我们去粗取精,临床上来验证它。
许多问题我们不理解的时候,是因为我们不知道梨子的味道到底是什么?这个人说是甜的,那个人说是酸的,他们可能都对,也可能都不对。我们只有亲自尝了梨子以后,才能知道梨子的味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因此一定要有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前人的注解,有些注解地非常精辟,有些也只是一些文人之作。如何
鉴别呢?其实就是我第一讲所讲的“中观正见”。这个中观正见非常重要,就是正确的见地。能够像柯韵伯先生说的“眼无无半点尘者,心无无半点尘者,方可著书立说”,要达到这个境界。
就拿我们张仲景先生来看,他的方子里有寒有热,酸苦甘辛咸五味俱全,五苦六辛全部俱备。为什么呢?他的体系的建立绝对不是凭空臆想出来的,是针对不同的情况,根据人之道,人的规律来制定的。
俗话说“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有许多人非常地偏执,无论是平常说话办事儿,还是看病遣方用药。这是偏家的做法,绝对不是一个中医大家的风范。何以知之呢?首先你是一个偏执的人,便会开出一个偏执的方子,治疗的只能是一些偏执的疾病,以偏纠偏。但是这不是我们中医讲的中观正见。
无论从易理方面解释,医理方面解释,甚至可以从组方上去看,不同角度可以看出不同东西,我们可从象、数、理、炁四个方面推断。桂枝汤是由桂枝、芍药、甘草、生姜、大枣五味药组成的,按照河图来说“天五生土,地十成之”,从数的层面来讲,这个方子的核心是土,土生万物,也就是说,万物都是要土气化生的。在奇经八脉中,所有和土有关系的,多属于太阴的范围,比如任脉、冲脉就是从太阴而治。
一个小小的桂枝汤,五味药,其中桂枝是紫红的,是水火相济之色,它的形是直的,有的人说是肉桂把粗皮去掉以后,它的象是一个通达的象。而芍药有些人认为是白芍,有些人认为是赤芍,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按照《伤寒九十论》作者许叔微先生的观点是赤芍,而临床上大多数医家认为是白芍。到底是赤芍还是白芍呢?我们反复地去看,去比较,从临床上来看,赤芍和白芍都有可用之机。
但是从数术的角度去看的时候,这个地方是白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桂枝已经是赤色的了,这个方子东南西北中五个方向各摆着一个药,再有赤色的整个方子就显得不协调。这个方子既能治外,也能治内,所谓“外证得之,解肌和营卫;内证得之,化气调阴阳”,古人总结地非常到位,非常精辟。
我今天举的第一个桂枝汤案例,就是我二十多年前看的一个病人。当时我怎么开的窍呢?就是看到柯韵伯先生讲的“脉弱自汗”就可以用桂枝汤,无论其是自汗、盗汗,虚疟、虚痢都可以用这个方子。其实说明一个问题,后天之本这个土气,就是要这一点点气,稍微一气化,整个这盘棋就全活了。后天之本在哪里啊?就靠着这一点点胃气。所以说整个伤寒论“保胃气,存津液”就是这么来的。
桂枝、白芍,一个代表阳,一个代表阴。甘草用火炙一下,带有火味,自然就摆在了南面;桂枝有条达的性,在东面;白芍在西面,酸敛之象;炙甘草是用火炙的,可以摆在南方。还剩下两味药,大枣和生姜怎么摆呢?我们可以把生姜摆在正中间,大枣摆在最下面,这是一种摆法。
同时还可以这么摆:把桂枝放到南方,它是紫红色的,白色的白芍放到西方,生姜放在东方,有生发之性,炙甘草放在北方,大枣放在正中间。这是第二种摆法。
我们还可以把桂枝摆在南方,白芍摆在西方,生姜摆在东方,炙甘草放在正中间,把大枣放在最下面。如果把大枣放在最下面,有人就会想起来了,这个枣是红枣还是黑枣呢?按照《内经》来说,是把大枣放在正中间的,是脾土之正果。
你看一个小小的桂枝汤,怎么摆都有道理。这个方子只有五味药,但是奥妙无穷。如果我们倍了芍药,就叫桂枝倍芍药汤;加了大黄,就叫作桂枝大黄汤;加了桂枝二两,就是桂枝加桂汤;如果桂枝倍芍药再加饴糖,就是小建中汤,再加黄芪,就成了黄芪建中汤;桂枝汤如果去芍药,叫桂枝去芍药汤,如果去芍药加附子,叫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桂枝汤还可以加黄芪、乌头等,把整个的体系就构建起来了。
我们都说桂枝汤证,这个汤对应的是那个证。这就是我们所说的方证相应。这是一个执简驭繁的方法,不管是什么样的病,如果出现了桂枝汤证,就必须用桂枝汤这个方子去解决。这就把方和证统一在一块,是把方和证这种确定的东西和不确定的东西放在一起了,这就是一种大智慧。
当时在我灰心丧志的时候,我反复地思考,突然想起了《敦煌石窟秘方》里面有用单味人参来治疗小儿吐泻的方法。而且在古人医案中,吐泻的情况用单味人参治疗的案例比比皆是。当时,我就找了6克红参,熬好水以后背着她妈妈给小孩喂下。小孩拉得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小脑袋耷拉下来,挨着她的肩膀。喝了药以后,过了一会儿,小孩的脸红扑扑的,体温开始上升了,我的心悬起来了,当时就想千万不要超过38.5℃,38.5℃以后就麻烦了。小孩也说怪,喝了单味的人参汤以后,大概一个小时后孩子体温升高到了38.5℃,我这个时候心里就很紧张了,怕出问题,这个时候体温38.5℃慢慢地持续了一段时间,体温缓慢地下来了,从此我的小孩便很少再腹泻了。
其实不是古人没告诉我们,久泻就会伤阴,人参可以补五脏六腑之阴。小孩能不能用人参呢?好多人说不能用人参,其实我的临床实践上是可以用人参的,而且如果人参用得对,效果是非常好的。我把自己孩子的腹泻治好后,当地很多小孩腹泻治不好的,都来找我看。这样我就成了一个儿科治疗腹泻、头疼、感冒、拉肚子的好大夫。
到我手头上来的好多小孩,我基本上就是一个方子解决问题,哪个方子呢?理中加桂枝汤,或者就是理中汤,有的时候把白术换成苍术就可以了。甚至还有一些小孩儿不太容易吃药,很简单,把车前子炒一炒,研成末放在馍馍里面一起吃,或者熬点参汤水喝。因为来找我的小孩,有的是已经七治八治,被治的疲疲沓沓的,一看没精神的,来找我的。一招鲜吃遍天啊!
刚才讲到了理中加桂枝汤,09年的时候我到北京挂职。有一个从内蒙古来的小孩儿,在儿童医院住院,不明原因的腹泻,非常严重,来找我看病的时候脑袋上还贴着退热帖,整个人精神都不太好。我看完以后,诊断很简单了,就是受凉以后,吃了凉药,伤了脾胃,脾土之阳受了损伤,而且外感没有全完祛除。就是理中加桂枝汤,桂枝人参汤啊,开了两剂,还没有吃完病就好了。他当时在儿童医院检查,花了两万多块钱,证明他没有脑部的疾患,没有这样的疾患,没有那样的疾患,最后说没有什么特殊的疾病,只是做了这样的诊断。后来他病好了以后还专门从家里寄来风干的牛肉干,其实前后的药也就15块钱。
大家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感觉,刚开始学医的时候好像治疗一个病,也没有想那么多,病就好了。其他大夫问你为什么这么治,其实自己也说不出什么,就是一种感觉。十年前好多人问我,马大夫你看病是什么感觉?我说看病就是一种感觉,感觉到了病就好了。我说完以后,他们都笑,说你就不想传我们真东西吧?我说这都是真话,有些东西是难以言传的,你亲自不经历,确实没法学。
其实我们说的感觉呐,就是一个气场。我们讲象、数、理、炁,有些病人一进来,你就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儿,可能脉都没号,你望他一下,你就知道他是什么情况,该用什么方子,脑子就很清楚了。有些病人来,跟你说了十句话,说了半小时你还是不明白,这个病你看不了了。换句话说你三句话问不到他的点子上,说明这个病你没抓准,很可能这个病看不了了,赶紧换人,或者想别的招儿。
当时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连真武汤的原文可能都没记清楚,就记的有这么一条,有这么个印象,凭感觉吧,直接照着原方给开了一周的药。没想到一周以后这个病人自己从乡里面走来亲自感谢我,让我给她做一些检查,我给她开了好多化验单去检查,也没查出什么病来。
更奇怪的是没过多久,这位女士的爱人也生了怪病,全身动弹不得。他是大队长,别人以为他是生气,不想上班。我去了以后一摸这个脉,还真不是。他直挺挺躺在那里,连头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我当时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就想这个人手脚动不了了,脾主四肢肌肉,肯定是中气的问题,是运转上的问题。我就开了补中益气汤加二妙散,加了一些通络的桑枝之类的药物等。没想到老先生吃了三剂药后,就能下地走路,当时当地医院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然后我就抓了一点肉桂,当时的水不是开水,我就拿着水壶使劲的摇晃,泡了水喂他,喂了几口以后他眼睛咕噜咕噜开始转,我一看这有神气了。就赶紧回去抓了附子、干姜、肉桂,还加了一些人参、西洋参,就各抓了一把。走到路上看还有大葱,就把葱也拿来,又拿点甘草什么的,炖上一个大锅,给他熬好,一会儿灌一会儿灌。在熬药的时候,这个人在旁边又动弹不得了,说时迟那时快,先给他扎上针,然后给他一点点灌。
那时候也不知道多少量,当时想就以知为度嘛,一整个晚上我就守在那里,一会儿扎针,一会儿喂药的,折腾了一个晚上。后来一看总共附子用了100多克,人参用了120多克,我都吓一跳,我说怎么用这么多呀!当时一股脑想的都是去救他,熬好了就喂,也没想那么多,后面一称才知道用了这么多。
大家想想四逆汤、通脉四逆汤,如果现在按照课本上的剂量,你说这个人能活吗?我当时就反思了一下。后面《李可老中医急危重症疑难经验专辑》出来以后,我想确实是那种情况。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就想怎么去救他,也没想附子中毒什么的,就只知道熬好了就给他灌。我回到家以后,一想都后怕,我浑身战栗,身上的冷汗都吓出来了,当时想这个人如果死了怎么办呀!
到今天为止,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病,这就是中医叫你稀里糊涂地活着。但是我现在的观念发生了一些变化。作为一个中医,我们一定要有病的概念,病、脉、证,缺一不可。如果都能兼顾,我觉得这个大夫的水平相当高了;如果能兼俩,那水平也不低;如果光凭一个方面,那恐怕要经常出问题。
我们读经典的时候,不但要能读有形之字,更应思无字之义。许多时候一个医生如果不了解人情世故,对人间道不明白,那许多病肯定看不好的。很多学生都爱问技术层面的问题,这个是可以学的。而不能学的是察言观色,为人处世这方面的。当进来一个病人,眉头紧锁,那你想他胸中必有忧愁之事啊!一摸脉,左手关脉出现聚关或者左手脉弦出寸口,这样的脉你一看肯定是他头疼了或者情绪不好等这样的情况,你脑子第一感觉就出来了,甚至连脉都不用搭,脉只是在验证它。这样一来,方子也就基本上构成了,是不是这样的情况?
我们都习惯一上来就问他“你哪里不舒服?”,其实我们察言观色的时候,这个人的体貌特征、行为举止、工作环境等方面,你要是经常和不同阶层打交道,他一进来,其实他不说话,就已经相当于告诉我们了许多信息。而这些信息表面上看跟医学没有关系,实际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因为一个人不但是自然的人,还是社会的人。因此一个好的医生,必然是懂得天道、人道、地道,这三个都得兼收并蓄。孙思邈也说过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傍人事”,不明白此道理的不可为太医。
今天我不揣浅薄,把自己的一些体会,见到的一些问题、疑惑都抛出来,供大家参考。不管我说的对还是不对,如果对大家有一点益处,我就很开心了。中医之医学心悟,悟的是什么呢?中医之道是什么呢?是天道、地道、人道合一,人与自然的和谐。悟的是整个社会的和谐,人体的和谐,全是一个“和”字。如何能使得人体阴阳自和的方法,这就是中医的中观正见,这就是我们想要悟出的中道,这就是中医的标准。反此者,就不是中道,就不是大道。桂枝汤人人都知道,但真的会用它,懂得用它,善于用它,可能需要一辈子来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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