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金的格言 長篇敘事詩 我來自大河
朋友們,今天是2020年7月4日星期六。
這裡是荘魯迅「一句&一曲」第21回。
今天讀一讀 巴金『隨想錄』的名言。
住了十載「牛棚」,我就有責任揭露那一場驚心動魄的大騙局,不讓子孫後代再遭災難。我邊寫,邊想,邊探索,愈寫下去,愈認真,也愈感痛苦。
巴金的名字,以及他的格言指的是什麼,大家都明白。我想無需解釋,朋友們也能感受到博動在行間的赤誠之心。
今天向大家介紹的歌曲視頻,是我的長篇敘事詩「我來自大河」的序章和第一樂章的一部分。詳情,請看下文。
三十年風塵夢天行(之七)
1997年,「我愛長江荘魯迅之友會」正式成立約半年前,我的音樂創作馬達全面開啟了。沒有任何預兆,也無需什麼靈感,只覺得自己為長年的思索驅動、鞭策,我全心投入了敘事詩的創作。
一把吉他一顆心,正是游吟詩人的本色。每個音符每句歌詞都好似從身內湧出,浸潤著辛酸與喜悅。那種勢頭可謂一氣呵成,曲成後定睛一看:什麼?序章終章加四個樂章,唱完全曲需要近兩個半小時?!有人聽麼?這確實是個大問題😊。
我為各章起了如下題名:
序章「旅」=因為一切始於人生之旅
第一樂章「悲哀」
第二樂章「勞動號子」
第三樂章「歌手」
第四樂章「扶桑之風」
終章「新的旅途」
最後為全曲冠上「我來自大河」之名,並加以「永遠未完的敘事詩」之副題。
我借一個會館,請來了日後成為「我愛長江」金剛級幹部的十幾位聽眾。首次試唱,就這樣在完全不插電的情況下實行了。
我的吉他伴奏方法極為簡便😊。根據內容需要,時時使用牛角彈片演奏旋律或和弦分解,為了增強節奏感又時時用右手敲擊琴弦和面板。結果兩個多小時的熱唱中,我當時用的TAKAMINE12弦吉他被彈斷三根弦,右手中指的指甲根部嚴重出血;而聽者們也幾乎個個涕淚橫流。
曲終,我問大家是否會感到冗長枯燥?
「有故事有歷史,一點沒感到時間的推移!」
這是他們的回答;當然「聰明人」可以說這純屬禮節性讚美😊。誰知道呢?也許是,也許不是吧。
看了上面各章的題名,朋友們大致可以猜出全曲的內容。特別是第一樂章,從我十歲生日那天的遭遇寫起。浩劫怎樣襲來,又如何留下難以癒合的心靈創痛。
聽完這一章的許多朋友會感慨道:「這是既敘事又抒情的自傳啊!」
敘事抒情果然不錯,人生何處可無情呢?可是關於自傳,我是這樣回答的。
「這不僅僅是自傳。回首當年,不知有多少年齡相似的孩童跟我一樣經受了無奈的生離死別、親眼看到最愛的人被踐踏被蹂躪而深受創傷?希望我的歌能唱出這一代人的心聲。為了拒絕浩劫的再來……」。
數日後有一位朝日新聞社編輯委員Q氏主動聯絡我,提出想為「人ひと」這個欄目為我寫專題。長住日本的華人朋友應該知道,朝日新聞這個欄目當年風靡一時,許多通一藝的人因受到肯定而脫穎而出。雖然來得有點突然,但我還是欣然接受了他的採訪。
這位Q氏後來夫妻雙雙與我結為知交,還特地在他們的故鄉為我舉辦了個人演唱會。按下不表。
却說「人」果然有人氣,馬上激起了連鎖反應!
當時我每月第三星期六的晚上,在名叫「銀座音樂館」的香頌LIVEHOUSE舉行小型演唱會。一天,兩位陌生男士手拿「人」的記事來訪。通過自我介紹,得知他們是大名鼎鼎富士電視台的音樂節目製作人。
聽完我的小型演唱會後,年長的那位單刀直入亮出來意:要在富士電視台的高清節目時間(當時還很稀奇)為「我來自大河」作音樂專題。至於理由,他們表達得很簡單:「還從沒聽到過這樣歌唱歷史的巨作呢」。
荘魯迅在國內時便不喜歡刻意謀求什麼,到了東瀛身居異國為客此情更直。但機緣來了,我也不會放過。所謂機緣,對我來說單指對方提出的計畫和我的意願正好相合的特殊時刻。這種機緣不多,因此非常可貴。
很快,我便與他們簽訂了拍攝並播放敘事詩的合同。通過這次機會,我還結識了日本屈指的吉他手洪栄龍兄。
什麼?一看名字就知道不是日本人?
是的,洪兄的父親是台灣人母親是日本人,他出生在東京。長我數歲,原為風靡一時的搖滾樂隊「亂魔堂」的主奏,端的一手好琴藝👍。我們的交往可稱意氣相投,此後我用的兩把12弦吉他都是他請YAMAHA為我定製的。
我們馬上投入雙吉他組合的編配,洪栄龍做得非常用心。相信朋友們可以從今天的視頻中看到我們努力的結果😊。
那個音樂節目,播送時間長達一小時半;雖然還不是敘事詩的全貌,但是穿插一些排練和家庭生活的花絮,著著實實地吸引、刺激了好多人的視聽感官。
一位不知名的記者這樣寫道:
當我問荘魯迅屬於哪種音樂流派時,他却文不對題地回答我說自己不會停留在一間屋子裡。不過我想他是真正的Rocker,雖然在他的舞台上很少有絕叫的場面,但是他的歌聲琴音中充溢的反抗,不正與搖滾樂的初衷一致麼?
https://youtu.be/KbkhvRtdcjA
https://v.qq.com/x/page/m3108hkfmfj.html
西元2000年,由一個日本左翼民間團體主辦的「我來自大河」在大田文化會館公演了。
却說我在日本素有「雨男ame otoko」的怪號,凡我全力以赴之時,必為雷電交加之日。那天也沒理由例外啊😊!說實話我心中非常忐忑。會館六百客席,會有多少人冒雨前來呢?
結果是不僅座無虛席,還有不少人買了當天出售的立票站著看。是夜,場外風雨如磐,館內樂聲似潮。日本國有電視台NHK(相等於無比金貴的央視😏)也來專訪了這台演唱會,並派出一個攝製組從早到晚追蹤了我將近一個月,鏡頭遍及我的日常生活以及所有的活動。這檔節目後來在「PEOPLE AND CULTURE」專欄向全國播放,引起很大的反響。(朋友們請注意,以後與我相約一定要帶好雨傘)😂。
稍稍離題一下。
與創作敘事詩同年,我接受了和光大學的邀請,開始擔任「非常勤」講師。
什麼?婉拒了出身校的留校任教機會,怎麼願意去和光當個非常勤呢?
問得好!回答很簡單:非常勤既可保持和年輕學子的交流,又可不問校務不為任何勢力左右,僅此而已。
但是自由需要代價,非常勤講師的報酬近於被「剝削」狀態;用日本人習慣的說法那就是「雀兒的眼淚 suzume no namida」,簡直少得可憐。現下處於「經營難」的教育界,爭相廉價啟用非常勤講師,與其說是出於無奈不如說他們何樂而不為。日本有許多知識精英因為謀不到正式聘用又不願放棄專業而甘於此行,我的朋友中便有不少長年起早摸黑奔忙於數校之間,積累起「雀兒的眼淚」來養家糊口而自身却始終得不到休整的優秀教員。看到他們利用短短的課間休息趕路,我心中不免感慨。日本這個先進國家,在開發物理自然科學等方面不遺餘力,然而對獻身於文化藝術的民間力量的保護却顯得躊躇逡巡。這大概也是森鷗外怒斥的「因襲」之一種吧。
回想起來,至今年為止,除了特殊原因曾無奈休講一年以外,我這個非常勤講師二十多年來可謂非常勤勞,在和光大学執教的時間長度甚至已經超過許多常勤教師了。
為了不讓朋友們擔心我的處境順便說明一下:荘魯迅因為情況有點特殊,至少眼下還無需用「雀兒的眼淚」來養家糊口😊;而且我只接受擁有「自由學」稱譽的和光大学的非常勤聘用,完全不用奔波於數校。我的堅持只有一個目的:為了保持和年輕學子的交流!
不過借此機會,請允許我由衷地向奮鬥在教育界的在日華人非常勤講師們致敬!
言歸正題。
在學生面前,我很少提起自己是個歌手。不過到了下半學期,我必定會在教室播放「我來自大河」。日本年輕人比較寡言,也不樂於表達內心的感受。但是每年播放「大河」時,他們都會很吃驚地問:「這是老師的原創麼?」
放課後他們魚貫走近講壇對我說:「今天我很感動」。曾經有一位音樂志向的學生還感嘆道:「電腦技術再發達,最感人的還是現場演奏啊!」
不過世間萬事不可能四平八穩一帆風順,這種內容的敘事詩有人愛必定也有人害(待續)。
今天的總結:
有個孩子還小的時候,曾經這樣問他母親:「那位老師為啥對批判浩劫如此執著啊?」
我的回答:因為我用自己的雙眼真真切切看到了,對浩劫的清算不夠徹底而遺患無窮。
進入80年代,我們有過思想解放的改開黃金期。然而與此同時不斷地左搖右擺、無休無止的造假和自然環境破壞、各地當政者們輕視或無視民權、反之無限崇拜金權;世所罕見的官場貪腐率、浩劫招魂戀屍癖,以及時興的重金遠交遊閒小嘍囉、煽動冷戰思維等等―對國家的發展有百害無一利的怪現象也在一刻不停地伸展它們陰冷的鬼影,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勢。在這些怪事故、怪事件中覺察到浩劫的餘毒,難道真是我一個人的偏見麼?
吉他手的企盼:
不要忘記那次浩劫,不要讓它成為歷史;
因為它的陰影一天也未曾消失。
請告訴您的兒女:
中國,和真正愛中國的人們,
不會再甘受那種瘋狂的時代!
請記住巴金的格言:
不要讓子孫後代再遭災難!
讓更多人
聽到這首永遠未完的歌。
謝謝!
本人一介自由吉他手,人微言輕,若能與您一起反顧歷史思索未來我萬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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