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与人的主体性
终于看完了一百多集的《大宅门》,我在其中看到的不仅是一个人发达的经历。尤其惊心的是,没有正确的家教,最终竟一定伤害自己的子孙。
剧中人白七爷,通过自己的努力继承并发扬了祖宗的医药事业,挣得数不尽的家资,家族事业昌盛至极,其本人经社会主义改造成为新社会的人,可子孙却一个个为了争夺祖宗的财产而无谓丧命,为什么?
想那白七爷在世面儿上是绝对的纯爷们儿啊!多有气节!多有魄力!在家族对子孙后代也是呵护有加,结果大多子孙仍落得那样悲惨的下场,谁之过?
大而言之是旧制度在吃人,中而言之是钱多了害人,小而言之是教育的缺位——教育理念层次不高,教育的无目的性,让子孙习惯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养成自力更生本领的小鸟们,只能依靠老鸟们的喂养……结局什么样都是合理的。
补充说明一:我这人平时不爱说话,可最近在大学同学群里却活跃得有点超乎寻常,不知为什么?也许是憋得太久的一种爆发,很有可能。
搞不明白的是,大多同学尚能接受我的胡言乱语,只有一同学总能从我的言语中感受到冒犯之意,而且他也和我一样经常以说实话自居,郁闷!
我在工作中也偶与管理相对人发生类似的冲突,那是因为我的言语代表我的思想,我思想背后的行为代表他们利益的丧失,他们当然可以愤怒。可我在同学群中刺激的又是什么呢?想不通啊,想不通!(2013.7.7)
补充说明二:
哲学与人的主体性
深度哲学化,于当今世人是一个人主动走向孤独的过程,因为真正的交流是知音层面的心意相通,在哲学不能通过常识化获得普及之前,随着哲学学习的深入,越是真懂哲学的人,越难以找到真正了解自己的知音。
深度哲学化,在当下只体现为个人修行的旨趣,需要修行者个人调动一切主观能动性才能因偶然间的顿悟而深刻领会事物的本质,进而通过思想自由实现千古难求的人之为人的主体性。
因此,哲学思维是超世俗的小众思维,是世俗思维因难以领会所接纳不了的,这就是亘古不变的成人难问题——“作为人”难以通过教育“成为人”。
更吊诡的是,好不容易获得个人思想自由的人所研究的一切哲学观点均追求自己的理论地普适性——适合一切人的深度思想解放。这说明,在哲学家们的一厢情愿中体现的是哲学与普通人之间的对立,但从哲学史的发展角度,却可以历史性地看到人类不同群体间的分歧一直在走向缩小,小到没有,就是哲学的终极理想,就是人皆主体性具足地“成为人”的境界。
“作为人”却不能集体“成为人”现象的常识化解析
现实中人普遍不真会做文明层面的深入交流,因为不经专业(哲学)训练,便无法深入问题的实质展开对话。不能深入世界的本质,人便只能“作为人”,不能真正“成为人”。所以,是否主动追求哲学化,是“作为人”与“成为人”的主观分界线,是人主动做真文明人和被动做文明中的伪文明人的分野。
凡不追求深度哲学化,且以文明人自居者,一定是伪文明人。向往文明是好事儿,过于好高骛远就一定适得其反。文明——哲学——人的现实生活,三者是三位一体的,都兼具理想性与现实性。人与人之间的交流都是指向人类文明的,交流的媒介表面看是语言,但每个人的语言内在展现的是逻辑所代表的哲学。
哲学,只要愿意,人人都可以说几句。但是,古往今来的哲学们尚说不清哲学的本质,所以普通人的日常交流无论融洽与否,于文明层次的低效是一定的。所以,每个人都应该清楚地知道一点,即便全力以赴以主动追求哲学化,尚不能确保“成为人”的必然性,对于那些对哲学没有任何主动追求的人来说,“成为人”的机率当然只能以低到可怜的程度来形容。
之所以没说机率为零,是因为有极少的人天性纯良,不用刻意修行也可“成为人”,因为大道至简——人生本就是一场修行,活着活着就自然“成为人”的,大有人在,因为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止于至善”的概率便不可为零——这其中,自悟成人的现实性从来都有。当然,这也可以再次说明,哲学,在不得普及之前,只能靠自学成才,千万别指望有人能教得会你。
至善的能力人皆有之,但不是所有人都能主动追求至善,是为文明局限。在有局限的文明里,少部分人追求主动向善,于是把自己向善的“成功”经验归拢成哲学宣告世人,所以哲学至今仍是不成熟的文明里一直不成熟的向善经验。
对于不能主动追求善的人来说,哲学只能是“存在着的无”。所以,哲学的不成熟,等于人的(整体)不成熟,等于文明(这个人的整体)的不成熟。这说明,哲学只具备理论上的普世性,暂时不具备普适的操作性,也就是不具备普及性。
所以,哲学如果能够成熟,便意味着人的整体成熟,当然也意味着文明的终极成熟。由此可见,哲学与人和文明的整体成熟不仅需要哲学家们的继续努力,其他任何人也都有积极走进哲学的义务。否则,哲学于全体人便只能是镜花水月一样的存在。
所以,从哲学的不成熟,可以反推,人除了都有向善的能力外,还同时都有阻碍其向善的能力,这是人的惰性之源,是与人性本善对应的人性本恶。这说明人性本善恶兼备,一如佛家所言,人本佛魔一体。
概念上,善与恶对立,佛与魔对立,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但实际真的不可调和吗?显然不是,因为它们实际一直共存一体。这说明,善与恶、佛与魔本来就能和谐共处,只因人在“作为人”向“成为人”过渡的过程中才开始不和谐的。
我认为,“作为人”的早期,人类的主要矛盾是向残酷的自然争取生存的空间,需要一致对付外部困难,所以在本群体内用相互扶持掩盖了人性恶的一面儿,只在灾荒时才不得不易子而食。
当生产力水平发达到外部困难可以忽略,不再靠天吃饭的时候,人类整体过上了“富足稳定”的社会生活,因其相对过剩的生活资料分配机制扭曲,所以人的隐性分裂才日益显性化,至今不得终极化解——人类解决了生存的客观局限,主观局限的内在分裂才得显现——所以,当下的文明局限不过是分配机制的不健全而已。
这样一来,文明于哲学、于当下之人的根本义务就是,用自己的努力弥合自己的先天分裂,也就是先天的主观能动性的不足。因此我们可以预言,当人类通过哲学终极化终极解决人类生存的主观局限后,新的客观局限——以逃离太阳系为代表的永生问题——又自然重新成为新的客观局限。
当人人都能把哲学问题思考到这个层次的时候,人类的整体和谐程度想不高都难。
重新解读人类文明局限
因分配而导致的阶级分化是政治问题,怎么就变成了哲学问题呢?因为人之为人后,瞬间有“我”的意识,这种意识把人的生活区分出了此在与彼在、内在与外在等细分关系,这样人才有了以现在的自我局限为起点,不断追求超越自我的理想追求。
这种追求指向的就是自由人生,既包括物质人生,又包括精神人生,当然以物质的丰富为前提,以精神的自由为本质,是为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区分的起点。
从人类发展的角度,有了自我意识这样的上层建筑,然后才有了新经济,这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理论有明显不同。人,是物质世界里的精神性存在。
西方哲学爱用本体论溯源,我是唯物主义者,相信人之初承接了猿的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再往上溯源,我相信是道用自己的主体性塑造了世相。
相对于道,人是什么?人是道塑造的一客体。人这个客体因为具备主观能动性,所以具备了不成熟的主体性。在史前文明里,中华文明的文化先祖便预言了人的主观能动性的最高处便是人的主体性与道的主体性的合一,也就是传统的天人合一理念。
道是中国哲学命题,是先天具备整体一致性的,是兼备并超越了西方唯物与唯心哲学分歧的,所以我不是盲目排斥唯心思想的纯粹唯物主义者,因为我认为抽象思维本身就是一种唯心的心理活动,所以我也不信这个世上真有绝对唯物而丝毫不唯心的人存在。
我认为这是中国传统哲学不分裂的高明所在。我更认为,中国传统哲学的不分裂需要西方哲学的分裂来实现与之完美互补,因为只有互补了,人类的一切源自人之初的思想分裂(小我意识)才能得到彻底弥合——人类不再盲目追求小我意识的丰满,完美地在群体的大我中适当安放自己的小我。
这是我对相关问题的常识化解读,在不能有人用更加常识化的理论普及相关知识之前,人类依然只能活在由自己的自我意识引起的先天思想分裂所造成的文明局限里。
何为文明局限?我认为一切有序的组织都是文明,主观的组织构成主观文明,客观的组织构成客观文明。
文明是由谁创造的?当然不是上帝,因为上帝是人臆造出来的。纵观人类在本体论上给出的其他答案,只有中华文明的道具备同时生成主客观两类文明的能力。道,既是主观的,又是客观的。
区别于上帝,道是中华文明的文化先祖通过宏观的思辨抽象整理出来的,不是臆断的产物。道衍生出了人,于是人类这个不成熟的主观文明面对外在于己的一切客观依赖产生了诸多交互上的困难,是为文明局限。
相对于其他文明,比如兽文明、植物文明或宇宙文明等,人类文明具备主动改造文明局限的能力,是为主观能动性,是人的主体性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人类需要通过哲学继续深入认识和深度发掘的。
按照人的主观能动性的发挥水平,人类文明分三个层次,第一层次是无史可考的史前文明时代,基本特点是社会生产仅能满足物种生存,群成员无个体自由;第二个层次的结尾以人类认识自己的哲学彻底常识化为标志,这时的文明能确保每个人都能在地球上自由行走,但无法确保每个人都随心所欲地活,第三个层次的开端以常识化的人类全力以赴寻求逃离地球的长生为起点,这时的个体之人彻底不为个人生存担忧,只平静地寻找人类整体永生的路径。
至于能不能开启第四层次?完全取决于人类的自我发展水平,我无法做更具体的预见。我认为,只要人类能在集体平静而不失可控的激情下生活,便是克服了文明局限的终极自由。
常识化解读人的自由
人类今天依然无望于自我分裂的文明局限在于,大多都想随心所欲地活,但这永远是不可能的,因为在物质人生里,人类永远没有自由,因为人的生命是有限必死的。于是,不懂如何正确控制自己的欲望,便构成了人类至今不能“成为人”的唯一具体文明局限。
之所以这样肯定地说,是因为这一局限一旦通过普及哲学得到有效解决,人类便可直接进入共产主义,也就是前述第三层次。这明显是不现实的。但正因为不现实,所以才是文明局限之所在。所以,即便这种说法再不现实,也不能排除其理论上的可能性与可行性,因为这其中有与马克思关于共产主义预言一样的历史必然性。
接受上述推理的人自然明白,以现在的人类文明,只要愿意积极于调和自己的先天分裂,人人都可能用哲学帮助自己实现这种愿望,因为这种文明迷障真的就像一层窗户纸一样,可惜世人多在自以为是的固步自封中画地为牢太久了,习惯成自然,直到变成最固执的文明局限——过分自以为是。
有学习哲学的冲动,哲学于相关个人便有了常识化的可能,没有,当然只能在不是就里的猜忌中继续演绎变换花样的人间罪恶了。这种罪恶现象的本质原因仍在于人们在普遍追求物质人生的所谓自由,从而忽略了精神自由对人类自由的终极意义。
忽略了人在本质上始终是精神性存在这一基本命题,现实中的一些人常常自得于自己的经济自由,但经济自由于哲学来说是彻头彻尾的伪命题。举个简单的例子,世人没哪个能借助工具逃离太阳系,这便意味着人人都没有经济自由,而现实的所谓经济自由,其实只是经济方面的有限自由,不是全部经济自由。
无论多富裕的人,最终都有一死,不懂向死而生,便不得人生自由。不知死,焉知生?!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孔子已经告诉世人两千多年了,还是没几人真懂。因为,死,是无法亲身感知的,只能借助感观通过逻辑去抽象理解。
抽象是什么?抽象就是基于物质人生做出来的唯心思考,是人所特有的能力。所以人生既是唯物的又是唯心的,所以哲学既有唯物主义的又有唯心主义的。唯物主义哲学与唯心主义哲学统称哲学,二者不但不是你死我活的对立关系,而且是相互依存的共生关系。
现实中的许多人就要把唯物哲学与唯心哲学搞成了你死我活的对立关系,所以他们是有逻辑但不真懂逻辑的极端分裂存在。而我不是。因为我已经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因为我充分调动了自己的主观能动性。而那些不得深度哲学化的人做不到。
这其中可以发现,逻辑作为客观物质世界运行规律的规定性和指向性,在人的思维形成过程中构成思维与思想形成的架构骨干。或者说,是逻辑连接了人的物质人生与思想人生。当然,逻辑也是其他主、客观文明的连接器。不建立这样一个逻辑概念,哲学恐怕永远不能常识化。
突然想到这样一个标准,凡人生追求不再以超越周围普通人生活水平为目的,且不改其乐的人,便是“成为人”的人。唯一需要强调的是,这里的乐是积极的,而非消极的。
之所以要设立这样一标准,我是想借此将愿意主动实现思想自由的人从芸芸众生中区格出来,无论其是否实现经济自由。
用常识化视角解析马克思在哲学上的局限性
马克思看清了人类一贯的分配机制上的不足,也预见到日新月异的科技必将通过满足全体人的物质需求而将人类带入共产主义时代。
这种预见是综合西方哲学所能得出来的正常结论,本无可厚非,无奈这其中隐含着未来世界是没有阶级剥削与压迫的自由社会,于是人类文明进步的旧有节奏被彻底打乱——盲目追求自由人生的人呈几何级数倍增,直到迅速建立覆盖半个地球的社会主义阵营——这是马克思主义的进步意义。
马克思主义还有消极意义吗?当然有,毕竟这世界不仅是马克思主义者的,还有保守的剥削阶级和消极的被剥削阶级存在,马克思主义者掀起的社会主义运动直接伤害的就是保守的剥削阶级的利益,于是剥削阶级便利用自己的优势地位,带领消极的被剥削阶级向马克思主义者宣战,并获得了压倒性优势与胜利。
为什么消极的被剥削阶级能悖常理地倒向剥削阶级阵营?因为那些马克思主义者急于进入共产主义社会,结果激进地错用马克思主义干了许多逆天的事儿,同样极大地伤害了被剥削阶级的整体利益。
这一切消极性的产生,都与马克思虽预言了正确的结果,却不能给出相应的具体路径有关,而这个路径就是人的主观能动性调动模式的根本改变,是马克思之后的哲学工作者们需要补充完成的。
这里必须强调一下,我这样说,只是为了从正反两方面批判历史,不是审判历史,所以希望不要引起左派或右派们的误解。我既鄙视左派,又藐视右派。
每次大革命过后,无论胜败,人类依旧划分三种人群,一是理想主义的修行者,二是保守的剥削阶级,三是消极的被剥削阶级。这是哲学诞生以来不变的社会结构。
在哲学史的维度内,真正修行的人一直在增多,保守的剥削阶级的人情味儿也越来越多,消极的被剥削阶级的生活更多了人的尊严。这些都体现着文明的进步,不以其中任何一个人群的意志为转移。这说明,只有大家的集体意志形成的合意才是文明进步的真正表现和水平,进而说明,不同人群都是文明的主人,可惜主体性均不完整。
主体性均不完整的各个人群中,都有些过分自以为是的人存在,在他们不由自主地释放过自己的傲慢之后,人类文明新的集体焦虑便随即产生,而新的大革命便在这样的焦虑中蓄积,积极或消极兼有,周而复始。
人类欲迈向终极文明,必然将最后一次文明嬗变演化成只积极不消极的思想大革命。以我的理性判断,这样积极的思想革命若得实现,必以哲学变成常识一样的共识为前提,而这恰恰是人类主观能动性注定终极成熟的必然唯一指向。
因为乐观于人类文明当下的走向,基于自以为正确的预见,所以我要推动哲学常识化基础上的普及化研究,争取让马克思主义哲学早成正果——成为惠及全人类的主流哲学。毕竟唯心哲学错误地占据人类思想主流太久了。
文明层面的真正交流只实现于具备真正主体性的人之间
因为哲学的整体成熟度太低,所以现实教育只重推广术所代表的浅层次直观哲学,而不重推广道所代表的深层次抽象哲学,所以导致整体缺乏“成为人”的主动性的世人只能功利地活在“作为人”的肤浅境界。
鉴于当下的哲学只能通过自学自悟而真正学会,所以主动实现深度哲学化的人的基数极小,遇见知音的机率极小,当然只能主动走向孤独,并积极于享受孤独。
相对于俞伯牙和钟子期二人在音乐方面的“偶然”相通,哲学终极化所要求实现的是心与心之间“全然”相通,这远比他二人之间单一的知“音”关系要复杂得多。
文明发展内容越繁复,对哲学大道至简的要求越高。纯哲学化的交流,应该代表文明高度。相应的境界,用西方哲学可称之为哲学的整体性,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早已名之为至大无外的道。
比较而言,西方哲学从未找到哲学整体性的边界,而中国传统道文化早已论证出终极理想意义的大同境界,其中还有着“清晰”的天人合一标准。虽如此,中国传统哲学也不真正成熟。
这其中,中国传统文化先天自带哲学的整体性,所以具备自上而下的视角,而西方哲学要寻找的上帝就是道的一个化身,所以他们的哲学只能是自下而上的。既然都不成熟,这两个相向而行的哲学合流之后便可能代表着哲学的真正成熟,是为文明融合。
人类文明不同支系虽然有不同的文化视角,无奈固有的文明局限一直不除,所以少有人能真正领会道与哲学的整体性边界,尤其是那些自以为中华文明无哲学的西方哲学界,更是陷于坐井观天的狂妄而不自知。
所以,同样是坐而论道(哲学),西方哲学流派乐于探讨哲学的局部问题,不同派别之间只能自说自话地吵架,而中国哲学则在道的统一框架内求同存异。两派各有优劣,完美互补才是人类之福——共同学会不再纷争地说人话,说“成为人”的话。
哲学的理想性与法律的现实性之间的对抗
现实世界里,一个人的哲学观越系统、完善,他就越难以被世俗的苟且之人所理解,面对世人通过稔熟的法律与道德建立起来的顽固整体互害机制,越是哲学化程度高的人,他的主动规避动作——主动妥协——做得就越彻底。
哲学追求在批判一切中重构秩序与和谐,而法律则是现实世界各股力量冲突后的妥协之作。换言之,法律维持人的思想分裂,哲学追求消灭人的思想分裂。二者是理想与现实的关系,但终究都是现实、理想兼具的。
人的社会性决定了,哲学家们的哲学化程度即便再高,也不能完全脱离其他人而独立存在,所以,在哲学所代表的人类整体自觉之路不能终极贯通前,他们的主动妥协造成了哲学工作者与普通民众之间只能相互敬而远之,彼此活成与对方“存在着的无”的关系。
这样的两个群体间,因为思想层次的巨大差异,不可能有真正文明意义上的交流,文明进步速度快不起来,便无法与客观相对发达的文明格局相配套。这种客观形势决定,哲学常识化与普及化的主观要求强烈。所以哲学工作者在习惯性主动妥协之余,需要有更多积极作为,因为哲学在强势的政治威逼下沉寂得太久了。
尤其在美国主导的世界政治日益难有积极作为的时候,便是哲学该有所作为的时机——寻得政治向哲学彻底妥协的可能性,是哲学新时代的追求与使命——因为只有这样,人类的思想分裂才会随着政治的消失而得到终极弥合,人类才能集体“成为人”。
法律与政治消失后,社会运行的秩序靠完全被哲学吸收的道德支配运行。史前文明估计便只靠道德支配运行,那时的人类齐心合力地活,是浅层次的思想不分裂状态,而未来的共产主义时代,终极哲学帮人类实现的是高层次的思想不分裂状态,是集体“成为人”的状态。
介于浅层次与高层次之间的,便是持续至今的思想极端分裂状态,是待主动消灭的状态。
哲学中画地为牢的主观局限
如前所述,文明层面的真正交流只存在于具备了真正主体性的深度哲学化的人之间。这种交流在老子与孔子之间发生过,两个不同思想派别间取得了一致意见,但后来儒家一统天下的鹅湖之会却无法达成一致意见了,这其中,既有中国哲学的进步,更有中国哲学的没落。
哲学能在进步中没落,不是哲学最大的尴尬,哲学亘古未变的最大尴尬是无法与本群体之外的人获得全然的主体性沟通。持续才是哲学不能获得自由发展的本质缺陷,因为哲学的本质在于指导一切人的现实人生。
这种尴尬于哲学化到最高处的圣人会有例外吗?我看未必,比如释迦牟尼,他当时的权威已经得到泛阶级的普遍认可,能与绝大多数人和谐相处,但这其实仍只是盲目的个人崇拜中获得的整体平和,最终在原生地衰落,便是其虚假和谐的必然结局。
佛祖让信众寄希望于来生,因为这是假设的虚拟前提,所以信佛后的平和源自佛陀思想似是而非的感召,是心灵层面的潜意识互动,不是真正哲学化所要求的主动觉醒,所以算不上真正文明意义上的交流。
佛家的最高境界——一悟成佛——本已实现现世的平和,说明唯心思想是用以现世修心极好的工具,而不是仅区别于唯物思想的另一个世界的本体,这种借假修真的神奇恰恰是每个渴望修行的人都必须学会的高超技术。
人的主动觉醒之路只能由本人按照正确的逻辑一点儿一点儿地建构,否则便只能如普通人一样,在迷信与盲从所造成的自欺欺人的假象中获得镜花水月式变态快感。
迷信与盲从,正是宗教和邪教所擅长的,也是一切逻辑能力不足者——包括学了哲学但依然不真懂哲学的人——所最难以抗拒的。所以,迷信与盲从是哲学的真正敌人,只有通过哲学普及才能终极消灭之。
中国佛学悟得“人人皆可成佛”,不过是孔子“有教无类”思想的翻版,更是哲学在常识化的基础上进行普及的早期思想演变。循着这种演变路径可以预见,在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高度发展的今天,哲学也该到终极激变的关键转折期了。
与社会、人生做主动妥协,是哲学化程度高的显著特点,与那些只能过被动妥协生活的普通人——包括学了哲学但不真懂哲学的——有明显不同。无论主动妥协还是被动妥协,本质上都是妥协,而哲学的终极追求是不妥协,这样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主动学哲学的文明意义
与普通人不同,不是哲学修行的目的,哲学追求所有人能因哲学而趋同,终极指向人人平等,之后才是人类力所能及的终极自由。比较而言,当下和此前人们鼓吹的自由都是空中楼阁。
正确理解向人生做主、被动妥协性的临界点,对学好哲学至关重要,对修行者深入了解一切先贤的“扭曲”人生更重要,因为那不是真的扭曲,而是一种高层次的知行合一人生。
这种高层次知行合一人生与普通人不是没有冲突,只是普通人感觉不到而已,因为这种冲突只体现在普通人潜意识的精神层面,而非普通人最在意的物质生活层面。当哲学工作者脱离物质而单纯向普通人灌输精神思想时,招致漠视或敌视便是寻常事。
不能主动改变和调动普通人的意识趋向于深度哲学化,是哲学家们内心永远的伤。这一切,只因他们错会了逻辑。逻辑,人人都有,但从来不是人人都真懂。哲学家如此,一般的哲学工作者就更不用说了,一切哲学领域内常见的自说自话式争吵,皆是逻辑对接的不能。
佛学在与中华文明的互动中获得一个发展,就是人人皆可成佛。这与我倡导的哲学普及化同义。无奈当时的专家学者悟到了这种理想的可能性,却依然找不到将其变成现实性的具体路径,因为当时的生产力无法支撑人人都像高僧大德一样有闲地活。如今情势已经全然改观,普通的工薪阶层都已经开始闲得发慌,他们明明急等着普及化的哲学拯救自己的无聊,却又无奈止步和深深厌恶于哲学的深奥与晦涩。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真懂哲学的人必须在持续的修行中自行化解与物质世界的直接对立——相对于人无度的主观需求,社会所能提供的客观物质财富永远不足——是继续沉沦于无度的物欲,还是通过积极追求精神的满足实现自我解放?需要修行者自己权衡出一个正确结论。
古往今来的每个人其实都在意识或潜意识里不停地反复做着上述抉择,今人已相对更多意识层面的思考了,因为物质人生的整体富裕也直接带来了普遍焦虑现象,只有常识化的哲学才能真正平衡这种内在焦虑。
以我个人经验,这种抉择过程必然伴生大量的让人讨厌的抑郁。无奈的是,越是无知的有闲人却极端讨厌抑郁,于是越容易错投物欲的放纵中。这样一来,只要不能真正走进哲学世界,他们在闲暇之余就必须忍受更多的抑郁,因为焦虑是内在的,从来只能自己化解。
无度地放纵物欲的人是存在的,他们对社会所造成的消极影响一定远大于那些抑郁而终的人,但人类社会已经习惯了接纳这些人的“合理”存在,是为人类文明局限。
以我之肤浅,那些抑郁症患者一定是这种抉择中的低能儿,因为他们的自我调解能力太低,比如缺乏我在旧文中那种解读作品的能力,所以必然导致情绪在狭隘的思绪中慢慢崩溃,直至自杀。
正视欲望才能活得自在
人都是在出生之后,在未被教育清楚自己是谁和世界是什么样子之前,就被盲目地抛入现实人生。人类就是这么大胆,这么任性地演绎文明史的。
死亡,是每个追求深度哲学化的人所必须思考,且必须思考清楚的命题。任何基于洁癖心理的逃避行为,最终都只能在报应不爽中自食恶果。
主动追求更高层次的精神人生,意味着“成为人”的可能性,否则便是行尸走肉的现实性。如果承认这个推理,那么就很容易明白——只有高层次的精神人生才是人的主体性的真正皈依,物质人生从来不是。
这一点,宗教做得很直接,也很纯粹,可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害人至深,因为越是大型的宗教,出于附庸于政治的需要,最终必走向禁欲主义,因为他们选择性忽略了人性解放的最难环节——性欲代表人类欲望的自由属性,是个体生命的有限必死向人类整体永生的精神自由转变的关键连接。
当然,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也只有如此,他们的宗教思想才能自圆其说,进而才能获得更多人无逻辑的信任和依赖。而今则不然,就拿欧美世界来说,性解放运动就曾经用专门的历史时段进行公开探讨。
今天中国社会也发展到这种时段,只是受体制局限,无法形成类似西方那样的讨论氛围,但民间的解放行为却不给思想家以事先准备的机会,饮食男女们的裤带松得已经让曾经保守的国人早已见怪不怪了,所以中国的学术界必须找到被动之下的主动突围之法。
对于任何生物,性,都是生命的全部依赖,是一切有生命的生物与时间所代表的永恒之间的连接器。不能连接,直接等于死亡,直至物种的灭亡。所以孔子才会说,不知死,焉知生?!
所以,性自由,是人类必须主动享受的,而且也必须学会主动规避其错误泛滥所造成的消极后果。如何从细节上进行规范,正是旧伦理学未能成功解决的,当然是未来的伦理学必须要彻底解决的。
过去的伦理学都与宗教一样盲目主张禁欲,在许多无法回避的细节问题欲语还羞(休),这当然是文明局限曾经的必然结果,而今人类或可通过哲学普及化直接忽略掉伦理学的专门建构,因为哲学的母体一旦普及开来,作为分支学科的伦理学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有人说心理学不属于哲学的分支,我想,当哲学普及的时候,心理医生或许还在,但心理咨询师将自然消失,到那时,应该没有人还在意心理学与哲学是否是亲子关系了。
我的这种视角意味着——当伦理学突然消失的时候,就是人类获得真正自由的时候,就像马克思主义预言的阶级消失一样,在主客观条件齐备的时候,一切就那么顺其自然和顺理成章了。
唯心哲学的彻底没落
如此说来,我们似乎可以坐等其成了。但事实显然不是,因为人类文明的进步从来是人的主观能动性发挥的结果,过去更多是靠“无意识”的技术进步,现在人类已经普遍有闲了,已经到了主动营造积极人生的时候了,这就是哲学普及化追求。我认为,这才是人性的真正觉醒。
过去则不然,一群不真正成熟的所谓思想者,用简单如民主与自由这类伪命题简单地忽悠过后,一地鸡毛依旧——人依然只是“作为人”而存在,仍不能在具体可行的过程性思想指导下“成为人”,这是人的主体性不足的体现。
人的主体性即人性。唯物主义主张古猿化成为人,这种人的人性在人之初时表现得并不完善。同样,在唯心的圣经中,在未吃智慧果之前的亚当和夏娃身上,也不完全具备。
我之所以要做这样的比较,并不想做求同存异的和事佬,而是为了彻底消解唯心哲学虚假的自圆其说。只要不能正确消解唯心哲学的虚伪,人类就只能继续在两个截然相反的学说体系里自说自话,人类的先天整体分裂便无法得到终极救治,人性的整体性便不能完全显现于人本身——由于人类文化先祖对本质的无知,反而通过丰富的想象力把过多的人性错放在虚无缥缈的神那儿了。
如今唯物主义想要把人性全部讨要回来,难度不小,但哲学常识化一定是治本之策。我这样做,无意冒犯任何人的宗教信仰自由,因为我深知宗教给社会稳定带来的巨大现实意义。我真正想冒犯的,只是古往今来的哲学家群体,因为他们一贯满足于在本思想体系内自说自话。
这一点,在人类社会已经高度文明的今天显得尤其可耻——一群以思想者自居的人,不能与时俱进地提供社会需要的思想产品,却满足于在自说自话的意淫中苟活,这当然意味着人类文明的整体悲哀。
人之初就开始的人性不足的尴尬,皆在而后的自我意识逐渐完善中得到丰富,无奈至今依然不得整体要领。古今中外的哲学家群体一直困惑于此,于是只能在不成熟的哲学理论指导下,选择性地将自己与他人的物质人生冲突弱化,从而使自己与普通人的精神人生冲突扩大化,进而求得一厢情愿的相安无事。
无奈庸人自扰是躲不过的现实,社会矛盾暴发到最后就是全面战争的全面破坏。这种破坏的周期性明显,就是对哲学终极产品不足的现实报应。
这背后,我又看到,哲学家群体一直在向政治做着过多“无谓”的妥协,真实的原因具体指向——哲学家不能完全证明“物质人生不具备人的主体性”。这个结论如此简单明了,难道非等着我这个白丁来发现吗?不应该啊。这说明西方的唯物哲学与唯心哲学一直处于自欺欺人的状态中。这一点,我无法排除他们有主观故意的嫌疑,尽管我知道这样想是显然错误的。
让我们共同回顾一下西方哲学史,唯心哲学把人的主体性完全赋予上帝,甘心做上帝的奴仆,而早期唯物哲学虽然不相信以讹传讹式存在的上帝,但他们基于人的全部主体性所空想出来的“原子论”却比上帝还让人难以理解,所以这才是西方哲学先天分裂至今仍难以调和的真正原因所在。
在我看来,西方早期哲学的原子论和逻辑概念的建立原理与中国传统文化道的概念是一样,是靠先贤的高超智慧抽象思考出来的,只是他们缺了一个天人合一理念,所以他们无法形成自上而下式整体思维模式,于是西方文化只能在相对更容易理解和接受的唯心哲学主导下,在不可调和的对立中,相互借鉴着向前发展,因为大家都是一样的糊涂虫。
人类早期文明都是体现为唯心哲学为主,这是人类文明从零起步的无知性所决定的必然。可是在绝对唯物的科学高度发展的今天,唯心哲学依然占据人类政治的主导地位,这就是人类自相矛盾的错位思想发展到极限的标志了。
哲学常识化与普及化的必然性
按照物极必反的规律,人类必须要找到主动纠正这种错位人生的正确法门,而且文明走向决定了,这种新法门必须具备常识化和普及化的全部要件。
当然,要想把狭义哲学做常识化解读是肯定不可能实现的,因为在基础教育不普及的情况下,狭义哲学根本不可能被解释到那种程度,所以哲学普及化必以教育普及为前提。
所以我这里又要为自己的思想做广告了,因为我早已把哲学的概念扩大至包括人类的一切知识在内了,这样一来,教育普及就变成哲学普及的应有之义了。如此一来,孔子的有教无类就是早期的哲学普及思想了,古希腊的大学也早已现实地开启哲学普及工作了。
所以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正是因为哲学概念上的模糊与错位,人类整个历史与文明史都只能陷入以物质文明为代表的你死我活的征伐中不能自拔,成为天地不仁的道与上帝眼中的笑柄。
思想家群体对此只能在束手无策之中痛心疾首,因为他们无法修炼自己到“天地不仁”的境界。或许老子修炼到了,所以他自己消遥自在去了。但他真能逍遥吗?我却不全信。
大家在物质生活中实际争的是什么呢?只是一个平等的社会财富分配权。这种分配权从现象上指向的是物质,但本质却是人际关系。这种人际关系在物质方面与史前的兽际关系一致,必须消费物质,必经生老病死。
不一样的是,人际关系源于人有了自我意识,然后人始得“作为人”而存在,于是人开始启动了“成为人”的文明进步之旅。无奈初初为人的主观能动性太低,自营的物质生产根本满足不了群体日益增长的主观需求,所以人的主体性从不完备——人类文明的局限本质就是主体性的缺失——只能靠自行觉悟自救。
换言之,因为有了自我意识所代表的小我意识普遍膨胀,人际矛盾普遍不可调和,所以人类先天的主观分裂至此演化成客观的阶级分裂,然后人类开启了以发展生产力消灭阶级的主动与被动性兼具的文明进步历程——既然填不饱肚皮就不能思考哲学问题,那就只能先发展物质生产喽,至于那些专事哲学的人能把哲学研究到什么程度?就随他们的便了。
这就是当下的人类文明格局,在其中,我看到的是,人类要想成就自己,就必须在前进路上通过挖坑锻炼自己。在没锻炼好之前,我们还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人。如果认识不到这一点,觉得自己已经是终极文明意义上的人了,这便是最无知的思想洁癖,是有碍于人在文明进步路上的自我成长的。
文明终极进步的那一刻其实很容易理解,就是人类集体意识觉醒——大家齐心合力跳出旧文明的那个坑——的那个瞬间,我将其命名为文明的跃迁。
这种集体意识的唤醒其实很容易通过宣传实现,过去之所以一直不能实现,障碍就在于剥削阶级顽固的愚民意识,而这种意识也天然隐藏在他们对超额垄断利润的无度贪欲里。
关于文明局限这个哲学史问题,我突然想到,似乎可以与中国传统哲学一直难以理解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起做常识化解读,“道生一”是指曾经没有人的世界诞生了一个“人”——实际上是一群——只不过在没有自我意识之前,人只能靠潜意识活在自己的群体中,不知有寒暑交替,不知男女有别。“一生二”是指人有了自我意识,这个自我意识使原来囫囵个儿的人分裂了——原来没有自我意识,现在突然有了真我与假我、大我与小我等区分。这种区分最初很朦胧,今天依然不很清晰。“二生三”是指有了自我意识的人发现了自己的不完美,只有放弃小我的自尊,才能在集体的大我中找到皈依,只有在与异性结合之后才能稍觉完美,于是人开始朦胧地觉得,我需要为集体做点贡献,我需要献媚于异性。之所以说是朦胧地觉得,是因为至今人类依然处理不好这两类关系。“三生万物”是指在“二生三”的基础上,群体因基因的繁衍而生生不息。
一个白丁的骄傲
这里我必须得骄傲一下,因为我就是个白丁,而这就是我所追求的浅显易懂的哲学常识化,是对中国传统文化与西方哲学的完美融合。这样的哲学再普及开来,自然相对容易得多了。所以我必须为自己骄傲一下。
这其中,我反复表达了“人”的意识的朦胧,而这种朦胧就是旧哲学家群体不能像我这样常识化解读哲学之义,当然也是人类文明局限的最好表达,同时也是这种朦胧导致了旧文中白七爷家族悲喜剧和我在同学群中的尴尬,这些尴尬统称人际伦理关系尴尬。
我虽然很满意自己这篇新文稿的综合性,但我还是要在后面继续展示我的旧文稿,因为哲学是系统且庞杂的,我说得越多、越琐碎,也就越接近常识化,这样才更便于有缘人借鉴。所以我还要为自己的思想做广告——关于未来的伦理学走向,我发现新哲学已无需再专设这一分支学科了,因为常识化的哲学本体一旦普及开来,人类社会即可在普遍的终极自律中确保整体持久稳定与和谐。
只是在哲学不能全面常识化之前,也就是哲学不能真正普及之前,深度哲学化还依然只能靠自学才能真正实现,而这其中的过程性孤独就是我必须专门提示和特别解读的。更因为哲学常识化实非一人之力,我必须带动更多人迅速实现如我或者超我一样的哲学化。
深度哲学化之人能享受孤独。享受孤独这事儿说起来好听,做起来难,因为深度哲学化需要主动放弃对物欲的盲目追求,实现在基本物质生活基础上的纯粹精神生活,这个心路历程是主观驱动的,是不脱离现实的理想性追求,是等于知行合一的,是近乎天人合一的。
其实也可以直接说是等于天人合一境界的,但考虑其他人的感受,我更愿意将哲学普及化之后的大同理解成真正的天人合一。所以,自学哲学是每个人都值得为之付出更多努力的新生活模式,我也将努力争取把自己相应的心路历程尽可能地展示清楚。
话说到这里,看明白的人可以停下来体会一下,这样结合中国传统文化解读未来人类文明,是不是比单纯讲解马克思的共产主义要更感性一些呢?
在真懂了“哲学是什么”之后,我开始明白,通过进一步的哲学常识化和普及化能终极救人,其他艺术手段则不具备这样的功能,因为通过艺术化叙事来阐述似是而非的道理,虽然老少皆宜,但对于问题的实质解决终是不能。
所以,哲学必须通过常识化基础上的普及工作把这种教育义务彻底接收过来,这样才能使人类教育因一统于哲学而具备整体一致性(价值取向和目标),不然就避免不了有人把经典艺术作品仅当一般性娱乐观赏,而非理性地鉴赏。
早说过,我把不接受我思想的所有人都变成了存在着的无,那是因为当时我自己还没全想通,不能鞭辟入里地说服他们。如今的我,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我可以纠正任何人的错乱思想,只是暂时有太多文字性的基础工作要做,所以我无须向具体的他们解释什么了,因为我要用文字说服不特定的多数人。
但我还是要感谢他们,因为是他们成功地把我排挤到哲学世界,所以我才有机会如此圆融无碍地活。我当然也想以全新的姿态重新融入他们的生活,但这取决于之后的思想整理结果——只要我能通过写作来说服整个哲学家群体,一旦获得足够的权威,过去那些习惯性藐视我的人自然能幡然悔悟,因为他们一贯盲从和迷信权威。
一旦我的理想能够实现,他们的这种盲从与迷信将是终结性的,因为他们的孩子将在家教之初便得到全部正确的价值观,不会再像《大宅门》里白七爷的孩子一样,无所措手足于现实人生,当然也不会再有人在同学群中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因为每个人都已实现小我意识与大我意识的无缝对接了。
我以前最爱干的蠢事儿就是用自己的思想洁癖去触碰别人的小我意识之底线。现在就好多了,我可以用自己的文字随便扫荡不特定多数人与我相异的思想洁癖,直接鞭辟其错位的小我意识。
错位的思想洁癖和小我意识是狭隘的代名词,是导致人盲从于伪文明和伪哲学的根本原因。盲从是人之初就存在的痼疾,继承于未变人之前的兽性,所以总有太多人盲从于物质人生的变态快感中。
哲学世界里,盲从现象一样普遍。只要对先贤稍有盲从,就直接等于迷信,从而使深度哲学化成为不能。比如中国曾经村村有孔庙,人人都膜拜至圣先师,可惜真懂孔子思想者无几。即便熟读四书五经者也多是如此,因为他们读书的目的只在于追求功名,而不是真像圣人一样,过知行合一和天人合一的人生。
今天世人接受学校教育也是如此,教与学的都主要围绕“术”展开,而不是哲学真正主体部分的“道”,因为术浅显,而道则过于抽象,看似有逻辑,实则又无逻辑可讲。
这里我又要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发现了中华文明自上而下式思维逻辑和西方文明自下而上式思维逻辑的完美互补性,所以,无论成与不成,我都得整理和论述一番,即便不成,也是对文明融合后来者思路的启迪。
可万一要是成了呢?!这个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