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自我发现
回首往事,我在长期迎合别人的生活中时常感到无奈与无助,虽然总是对别人笑脸相待,但发自内心的迷惘时刻触发我的不安心理,其中滋味当然只有自己知道,总想抗拒或拒绝,又总是在难为情中顺水推舟。终有一天因为四十不惑的退无可退,我开始尝试着走进哲学以寻求帮助,有幸在其中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通过学习,勇敢做自己的想法日渐清晰,直到现在自以为的彻底解放,是清晰的归属感让我每天都在哲学的帮助下对人生有新的感悟诉诸笔端,新的视角赋予我时刻感受生之幸福的能力。
幸福之余,我尝试着向周围人传递自己的幸福经验,虽然得到的多是直接的无视与否定,但随着经验的积累,间或的积极呼应和反馈也在日益增加我的成就感,同时因为对最终结果有信心,所以我能做到百折不挠于痴心不改,并视之为正确的哲学推广之路。
面对不同形式扑面而来的抗拒与否定,反而逐渐让我认识到这些抵触行为的本质,竟然是我胆敢“轻易”抛弃自己的大部分功利心——这在表面上是他们难以容忍我对生活的不负责任,实际的潜意识却是,他们曾经对我充满期待,如今对他们没用了。
我的自信来自于哲学的无用之用带给我的归属感,在新境界下,我发现了实现自己人生意义与价值最大化的可能,新的理论视野同时让我更深刻地明白了人生之苦的根源在于欲望的调控——常人的世界就是用尽所有智慧向世界和社会索取,与别人争,甚至是夺——于是我明白了,新视角下我的不争、不夺与少取,在他们眼中是一种倒行逆施,是“非人”的。
换一个中立的视角看,我们彼此之间显然互判为倒行逆施者——他们认为的互利社会,在我看来却是在不折不扣的互害机制下运行——自以为清晰的价值观告诉我,我们之间只能有一方是正确的。
但哲学的终极和谐追求告诉我,正确与否于我没有实质意义,因为我过去的潜意识和现在的清醒意识追求的都是人与人之间的真正和谐,这需要在我充分理解他们的基础上接纳并有效疏导他们,所以当我清晰地理解被他们鄙夷与嘲笑的全部原因后,反而释然了,今后我要做的就是想方设法用常识化的哲学赢得他们的信任,尽管做到这一点很难,但没有退路可选,因为我的追求从来就不低。
在这样一个新的更高视角下,我又明白了,原来人类文明在时间维度内一直在总体动态提高的同时,人性却在空间维度内的局部静态个体人生中很难成熟,只有少数人才能通过哲学等方法得到彻底解放,其他绝大多数人仍只能活在自己营造的互利与互害兼具的“从林”中。
昔日的丛林法则在今天依然是大家必然遵守的或明或暗的规则,盲目服从依然是不得整体觉悟的人类社会的主流,这使得民主是个好理想,相应的口号可以一贯激动人心,只是它的具体落实从来差强人意,因为真正的民主必以人民的真正觉悟为前提,可惜这恰恰就是人类文明一贯的局限所在,只有社会主义政治愿意主动彻底改变它。
大学教育不能普及之前,人类恐怕没有推行真正民主的基本条件,只能在形式民主中意淫于表面上的公平与正义,从而选择性无视文明局限的存在与待消解,所以我还是坚定地认为,人类的终极民主,与我的哲学化常识化推广一样,且走着哩!
哲学帮助解放了我这样一个白丁,我也清晰地看见了哲学所代表的文明局限所,在如此不堪的哲学与文明发展水平之下,我怎么可能有真切的幸福呢?
通过反思自己的心路历程发现,哲学的帮我认清了世界的同时,也让我认清了自己的内心世界,从而让我对生命和生活的意义有了清晰的更高认识与追求,而且我发现,这种理想的实现可借助外力,但不能盲目依赖别人,只能靠自己的努力才能到达自由的彼岸。
随后的实践让我又发现,按照哲学的标准,我竟然具备这样的能力,而且通过正确努力,这种能力反而越来越强,这样一来,过去因无知而产生的不安全感便消失无踪,幸福便压抑不住地油然而生。
原来,幸福是一种内在的积极感知,是人的内在评价机制对外界刺激的自我认可后的满足感。根据不同的价值观,人的幸福感也可以区分不同的层次,尤以超越物质人生的精神自由为最高境界,当然也最难实现,因为这是个人修行的最高境界,即便在最虔诚的人群中也极具偶然性,当然也是我的哲学常识化追求的终点。
再深入思考我们会发现,幸福感的产生源于人与外在世界的互动关系,幸福是积极互动映射于人内心的积极感觉,获得幸福感的个体前提是完善的内在评价机制的建立,抑郁症患者不是这种机制的缺失,而是被破坏。
基于人类的自私本性,在局限的现实人生中只有不断积极维护,才会有持续的幸福感发生,否则必轻易陷入不进则退的逻辑死循环,因为只有最终的精神自由才会彻底克服这种逻辑死循环。
人类整体幸福感的获得前提是社会整体运行机制的健全。遗憾的是,尽管哲学与文明一直在向前、向上发展,无奈人类集体生存的外部机制建设依然差强人意,从而使得个人的内在评价机制建立只能依赖于自律,任何外部教育者和机构均只能起到有限的辅助作用,因为哲学普及律低,甚至仅有的辅助作用也更多表现为不自觉的反作用。
当然,这也让我发现了一个事实——现有条件下的哲学终极自觉只能通过自学式思考到圆融时才能获得。这当然也意味着,人类的终极文明必以人人实现终极哲学化为前提,如何确保人人都能自学或者在教育体制中实现觉悟的终极提升,人类今后依然有太多哲学课题必须在全面的批判中得到突破。
再回到现实,人的生活环境是囫囵个儿的客观存在,虽然理论上很多人都知道客观存在由自然存在和社会存在共同构成,既没有脱离社会存在的自然个体存在,也没有脱离个体自然存在的社会存在,无奈的结果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确保在知道二者的理论边界后就能知行合一地活好自己的整个客观存在,这就是中国传统文化所谓的知易行难,其中的关键仍在于个人欲望的控制难。
幸福虽然是自我感觉,但面对同样的客观生活环境,不同人的幸福感不尽相同,所以我想强调的是,如果高层次的幸福代表真正的成熟,那么在当今的局限文明中,真正成熟的人其实不是很多,反而一直相当稀缺,因为真正高层次的幸福一定不是别人给的,一定是幸福者自己营造的,就像成功的企业老板稀缺于社会一样,因为更多人只会盲目依赖别人而活。
从国家的社会主义性质角度,我国政府和社会应该提供更多福利以提升群众的幸福感,但从国际政治竞争的角度,生存权永远是发展权的前提,所以那些脱离民族生存权的安全机制而盲目追求社会提供更多物质享受的人容易对中国政治进行肤浅的求全责备。
这样已经表明了我的立场,按理说还可以更明确些,但这样对说服相反立场的人反而会起更大的反作用,所以我希望那些立场相反的人能够摆脱僵化孤立的视角,如果不能用针对性的逻辑说服我,希望你们更多学会动态历史地分析自己的小人生、民族的大人生,甚至人类的整体人生,因为不同国家就是不同的幸福加工联合体,我深信只有社会主义联合体的幸福制造能力能帮助人类实现集体利益最大化,因为只有社会主义政治没有天花板,而其他政治类型均有各自无法突破的天花板。
任何一个制造幸福的加工厂都不是一天建成的,其中先天和后天的制约因素很多,都需要用强大的理想辅以正确哲学的帮助才能一个个克服,直到最后的胜利。
困难克服前,每个工厂的加工能力各有不同,从哲学的角度,要想永久保障产品的高合格率,就得时刻保持哲学这个“建厂”标准的持续更新,这是由哲学自身一贯的自我批判精神决定的。
遗憾的是,许多学哲学的人因为盲目相信哲学,结果在不舍得对哲学进行任何主观批判的情况下成为迷信哲学者,从而不自觉地成为哲学推广的强大阻力,因为他们一贯的数量优势足以让古今中外的所有不迷信哲学的人都相形见绌,这其实是文明的悲哀,是由全体人的无能共同铸就的,包括那些不迷信哲学的人。
用哲学建设幸福加工厂有两个主阵地,一个是家庭教育,另一个是学校教育,从合格产品不多的现状可以反推这两个主阵地的教学品质不容乐观。但这就是现实,其实也是人类社会整体不成熟的必然与无奈。
本来这个问题可以通过系统的教育得到较好的校正,遗憾的是,教育系统本身的功利化使人们无法对这种理想报有太多希望。这其实是人类在“自作孽”,当然不得不接受的“不可活”的报应。
明白了这些道理,就不难明白,人类,其实一直在过分自以为是中活得足够任性。我不相信宿命,但我相信规律,所以任性都免不了要遭受报应,所谓宿命,就是规则的规定性,也可以叫因果关系。
好在任性归任性,报应归报应,毕竟不是天天遭报应,而且人类还有办法自我麻醉,那就是人类会用快乐替代幸福,正因为这种短见很常见,所以丝毫不影响敌视的他们把日子过得舒坦,因为找乐子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人类为此已经习惯性地自欺欺人很久了。
快乐可以写在脸上,而真正高级的幸福却不必如此外露,误把快乐当幸福是常见的肤浅,因为寻找真正的幸福是超越世俗的哲学命题。
再比如人们都在通过追求成功来追求幸福,却多有人错把财富额当作衡量成功与幸福的标准,结果在搅尽脑汁的纸醉金迷中沦为金钱的奴隶,使真正的幸福于他们永远如雾里看花般迷离。对于他们,成功的幸福点在于奋斗过程中的巨大利他性,利他的幸福永远大于利己的,一旦颠倒过来,利己的巨大原罪最终制造的痛苦是不可承受之重。
有人说,成功是优秀的副产品。我理解,成功根本不用追求,只要致力于追求优秀就好,因为优秀的品质是可以持久的过程,而成功不过是结果处须臾的意淫。人生只有一个结果,死亡,相对于此,成功于自己有意义吗?没有,只有真正的利他性才会给人的有限必死以真正的意义,因为文明是历史一贯性的,是靠每个有限必死的人在代际传承中惺惺相惜。
成功对人来说根本就不难,比如:我有手能抓能握能摸,我有脚能走能踢……任何一个健全的人都在随时制造着无数的成功,而且这些成功根本与钱不搭边儿。当然,那些成功的人可能很有钱,但钱多只是他们成功的结果之一,人们真正应该艳羡的绝对不是他们的钱数,而是他们坚毅的事业心和强大执行力背后的智慧。
实际上,人的幸福可以只是搞清楚如何正确地活在当下。这样的人在关照自己灵魂的同时,懂得关爱别人的存在,并珍惜与他相关的一切关系,小心维护好一切关系,在智慧地处理好各种关系中获得无尽细微的幸福,正所谓“一枝一叶总关情”。
此时此刻,不由得想起但尼生的一首小诗:“墙上的花,我把你从裂缝中拔下,握在掌中,拿到此处,连根带花。小小的花,如果我能了解你是什么,一切一切,连根带花,我就能够知道神是什么,人是什么”。诗人想通过花来认识神是什么,人是什么,这又该是怎样的痴狂与无奈呢?可诗人就是有这样细腻的情感,宗教世界的容神爱人之心满满,让人尽感人性的温暖。
难道这只是诗的魅力吗?不,这是哲学之问,与幸福直接相关,所以我们必须学会,幸福的真谛不仅限于爱自己,而是仁者爱人似地爱他人,爱世上的一切人。
因为爱一切人之中本有爱自己的内涵,所以真正幸福的人从不刻意地爱自己,反而会觉得那样的情感太多余,不但丝毫得不到幸福的回报,实际常常是走向相反方向。只有那些愚蠢的人才愿意在过分自爱中不断重复人生的悲剧,所以,我劝世间追求幸福的人别再过分在意自己,通过认清整个世界来认清自己之后,勇敢地爱别人去吧!(2016.7.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