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小古穿越记Ⅲ | 12：生而为牛很遗憾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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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

雨清晨错把“八姐”听成了八戒，又给杨贵妃科普了很多猪八戒的知识，李汶泽和陆恩海看破不说破，让雨清晨出尽了丑，雨卿离穿越成李白，无意中惹怒了王维……

第十二章

生而为牛很遗憾

插图：张乐欣周雯婷王舒瑶

“唉哟我天呐，这个雨清晨真的是笑死人不偿命啊！亏他想的出来，还猪八戒，他怎么想的呀！你们看到杨贵妃脸上那表情了吗？她一定是以为她这个八姐疯了。”古小古笑着说，从时空洞里回来以后，他们已经习惯性地在另一个时空洞里看一看雨清晨的“表演”了，雨清晨果然没有一次让他们失望。

“另外那俩女的有一个是李汶泽吧？就那个找李白和杜甫的肯定是李汶泽，这家伙也够损的，明知道雨清晨在那儿瞎说，也不阻止他，故意让他出丑，太不够意思了。”王大海埋怨道，他接着问：“那个道姑是杨贵妃，李汶泽他们穿越的另外仨女的是谁呀？”

“这你都不知道，杨贵妃不是喊他们姐姐嘛，他们分别是杨贵妃的大姐、三姐和八姐，因为杨贵妃受宠，所以唐明皇就把他们家的人都接到宫里来了，后来这三个姐姐还分别被封了韩国夫人、虢（guó）国夫人和秦国夫人，他们家风光的很。”古小鼠解释道。

“穿越成李白的应该是雨卿离吧？她可算是把王维得罪了，你们看王维的脸，都被她气绿了。”面包仔笑着说。

“历史上有个很奇怪的现象，王维和李白年龄一样大，又都是才富八斗的人，而且还同朝为官，他们还有很多共同的朋友，他们的诗里都有写这些朋友的，但是！他们俩却没有任何交集，彼此的诗里从来都没有提过彼此，好像俩人根本不认识一样。这一直是一个历史的难解之谜，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许，就是因为雨卿离这次穿越，把王维得罪了。”古小古说。

“我有一个问题，你们说，咱们穿越到他们身上以后，他们会怎么样？咱们走了以后，他们会记得发生的事情吗？”面包仔好奇地问。

“你们人类不是经常有那种犯迷糊的时候嘛，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做些奇奇怪怪的事，那个时候，就是有人穿越到你们身上来了。虽然你们的肉体还在，但是灵魂不在了。穿越的人走了以后，你们就会醒过来。但是对发生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你们现在是这样，古代人也是这样。你们走了，他们就会突然醒过来一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是这样。”古咕回答。

“我还有一个问题！”面包仔又说，“就是咱们都已经到唐朝了，中国历史都过了那么长时间了，为啥只有人物画、山水画，没有画动物、画鸟、画花的呢？”

“哎呀，你哪来那么多问题啊，十万个为什么呀？有这问题你等着问古憨憨和陆恩海吧，走吧，咱们接着穿越吧，看看这回能遇到啥稀罕事儿。”王大海催促着。

古咕也不再争辩，给他们画了一个时空洞，就拉着古小鼠坐到了后面的床上，说：“你们去吧，我和古小鼠在这儿看雨清晨。”

“对，这个雨清晨可太有意思了。”古小鼠也附和。

古小古疑惑地看了看古咕和古小鼠，刚想问什么，王大海就拽着他和面包仔进了时空洞。

“喂，我说你们几个，能不能有点儿眼色，看不到挡着路了吗？好狗还知道不挡道儿呢！”一个声音在面包仔的耳边响起。他睁眼一看，这是在哪儿啊？四周群山连绵，青绿一片，一阵阵青草香混着花香的味道吸入肺腑，让人心旷神怡。可这是谁在说话呢？没人啊。

“说你呢！看什么看！还不让开！”另一个声音说着，一脚踢到面包仔的屁股上。面包仔回头一看，一匹洁白的马在踢自己。他吓得腾地一下蹦了起来，可是为啥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他低头一看，牛蹄子！他不相信地又抬起蹄子看了看，确定是自己的，这才扯着喉咙无比惊恐地大喊道：“王大海，古小古，你们在哪儿！”

“怎么了你，喊什么喊呀！”王大海这才睁开眼睛，不情愿嘟囔着：“正睡得香呢，你什么毛病啊。”抬眼一看，也没发现面包仔，这才叫道：“面包仔，你人呢？”

“我在这儿，咱们变成牛了……”面包仔用牛头拱了拱王大海。王大海不相信，冲那头牛说：“啥？你再说一遍？”面包仔重复了一遍，王大海这才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惊恐地喊道：“古小古，古小古！你在哪儿？”

古小古已经醒了，听他俩吵了半天，他已经知道自己穿越成牛了，这对他来说，都已经司空见惯了，他慢腾腾地站起来说：“好了吧，面包仔你这个乌鸦嘴，现在变成一头牛了吧。”

“大牛、二牛、三牛，你们抽什么风呢？什么叫变成一头牛了，咱们从一出生就是一头牛好不好。”另外一头奶牛趴在那儿淡定地说。

“就是，好好的午觉都被你们搅了，真是烦人，一惊一乍的，是得了疯牛病了吗？”另外一头浅黄色的牛也慢悠悠地说。

“我说，你们几头蠢牛演完了吗？演完了的话，就赶紧让开，别挡着我们的路。”那匹白马高傲地昂着脖子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马上让开。”那头奶牛马上站起身，要给两匹马让路。王大海一下挡住了他俩：“它说让你们让，你们就让，你们干嘛听它的呀！”接着冲那两匹马说：“你们是什么人？不是，你们是什么马！”

“哟，好大的口气，还我们是什么马，你管得着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说话。”那匹最开始说话的黑马冷笑一声说道。

“这话就不对了吧，你们是马，我们是牛，大家一样都是同一个种类，你们凭什么就比我们高一等了。”古小古也不愿意了。

“就是呀，大家都是同类，凭什么让着你们。”面包仔附和。

“哟呵，这可是头一回听说牛居然敢跟我们马叫板，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昭陵六骏’吗？那可是大画家阎立本、阎立德兄弟俩画的、跟随先皇打天下的六匹战马，战功赫赫，还被做成石雕了呢，早就为我们马家族扬名了，还凭什么，真是笑话！”那匹黑马又说。

“就是啊，在咱们大唐，咱们牛家族是没有办法跟马家族来比的！咱们赶紧让开吧。”奶牛直接认怂了。

“对呀，人家马家族早就扬名于世了，咱们还是别跟它们起冲突了，不太好，”浅黄色的牛也劝古小古、王大海和面包仔。

“我说你们有点儿出息行不行！”王大海不耐烦地回头看了一眼两头怂货，接着冲那两匹马说：“人家那是战马，跟你们有半毛钱关系吗？瞧你们这瘦骨嶙峋的样儿，上得了战场吗？”

“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上不了战场有什么关系。你们知道当今万岁爷养了多少匹马么，足足有四万匹，可是你们听说过万岁爷养牛的吗？你们牛家族就只配在地里耕田，真是一点儿都不自量力。”那匹白马说。

“就是，我们俩可是要去皇宫的，就凭我们俩这姿容，要是被大画家陈闳画下来，那我们可就流芳百世了。耽误了我们作画，你们担待地起吗？还不赶紧让开！”那黑马又说。

“你们两匹马，居然还知道这么多画家？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古小古好奇地问。

“就是，你们就瞎吹吧，有这个陈宏吗？我怎么不知道！”面包仔附和。古小古马上小声对他说：“这个叫陈宏的，的确是唐朝著名的鞍马画家，他不但马画的漂亮，画人物和仕女也很厉害的。”

可这话被那两匹马听到了，那匹黑马又说：“听到了吧，皇上有匹极为漂亮的白马叫照夜白，你们肯定不知道，那是万岁爷最爱的马，那可是我们的表兄，我们就是去投奔它的。陈宏就为照夜白画了一幅漂亮的《照夜白图》，你们可能听都没有听说过。”

一听这话，古小古笑了：“我怎么听说，这《照夜白图》是一位叫韩干的画师画的呢？而且这位韩干从小就喜欢画马，据说那时候他家里很贫穷，在一个酒馆里当童工，他去给大诗人、大画家王维家送酒时，在等王维的时候，就在地上画马玩儿，被王维看到了，王维就资助他学画画，还把他交给了一个叫曹霸的画马高手学画马，后来他也成了著名的画家。”

“瞧瞧，瞧瞧，你自己也说了吧！我们家黑风为什么会说错呀，那都是因为画马的画师多呀！这一下就知道三个了，曹霸、陈宏、韩干，没办法呀，大家都争着画马，我们记错也是正常的，谁让我们这么受欢迎呢。”那匹白马抓住了古小古话里的漏洞。

“对呀，我还听说这个韩干进到宫里以后，皇帝要让他跟着那位陈宏学画马，但是他却说‘我已经有老师了，陛下马厩（jiù）里的马就是我最好的老师’，于是他天天就跟马在一起，观察马的一举一动，所以才画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小奶牛羡慕地说。

“就是呀，如果有画师能对咱们这么用心，咱们也不用这么被它们瞧不起了，哎，生而为牛，只能在地里劳作，一辈子没有出头之日啊。”浅黄牛哀叹道。

“哎，我说你们怎么竟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难道就从来没有画家画你们牛嘛！”王大海不乐意了。

“什么叫你们牛，你难道不是牛吗？你是被气糊涂了吧。”浅黄色牛无奈地说。

“我……你……我……你们倒是说话呀！”王大海气得朝古小古和面包仔吼道。

“我看大牛不是气糊涂了，是羡慕吧，唉，我也羡慕呀！”小奶牛又唉声叹气起来。

“听到了吧，你们自己都羡慕。你们还想不想听呀？想听的话，我还能给你们说出来画马的画家呢，听过说韦偃（wéi yǎn）吗？那可也是著名的画马高手，他有一幅《韦偃牧放图》，你们知道那副画里一共有多少匹马么？说出来吓死你们！”黑马无比骄傲地说，说着还甩了甩自己的尾巴。

“说的跟真的一样，那你倒是说说看，画得有多少匹马，你们肯定是吹牛！”面包仔根本不相信。

“吹求？你们不知道，难道你们没有听你们的主人说过吗？那副画可是有整整1286匹马！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比你们一个村子的牛加起来都多，赶紧让开，赶紧让开，别耽误了我们赶路！”白马不耐烦地说。

被他们这么一说，王大海的气焰也没那么嚣张了，不乐意地让到了一边，看着两匹马耀威扬威的走开了。待它们走远了，他才恨恨地说：“信不信我一牛角顶死你们！让你们瞎嘚瑟！”

“古小古，他们说的是真的吗？这几个画家都画马很有名吗？”面包仔也有些伤心起来，好像自己真的成了牛家族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