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软肋,更是我的铠甲
很怀念小时候,那时报纸、杂志、电视和广播是我们的灯塔,图书馆是我们的星辰大海。那时我们的记忆力好于体力,没有云存储,只有脑回路。
这是申鹤公众号第264天的第264篇原创文章
临近十月了,天气还很燥热,连带着躁动的,还有情绪。
这几天心中总有波澜,再加上有海量的工作要处理和推进,不免焦躁。
但时间有限,发泄情绪也得掐秒表,记得听一个姑娘说,印象中崩溃大哭的时候,三年多来只有三次。并且最近一次还是定了个秒表,哭三分钟继续去干活。
今天王花花下午到北京,结果上午,王花花在出发前的路上,隧道里三车连撞,王花花的车是第一辆车。
王花花到了机场之后才跟我说发生了什么,听完之后,情绪立马就有点要崩溃了。
我马上拨过去视频通话,看到王花花满脸眼泪,第一句话说的是“妈妈没事,妈妈已经钻出来了。”
三车追尾,第一辆车的车门都打不开了。
好在王花花没事。
晚上接到王花花后,她对上午发生的事几句带过,轻描淡写,我追问细节,她只是说“你看我,活蹦乱跳的,啥事没有。”
却在我开车的时候,一遍遍提醒“慢点开,慢点开。”
而中午拨通她视频电话的时候,明明看到她两眼哭的通红。
这么多年,王花花就是这样,遇到事情全都自己扛,在我面前,从来都是正能量满满。
上大学之前,我至少还是她的陪伴,但我来到北京之后,她便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我出门在外12年,她一个人生活了12年。
但是,王花花的身上,从不见孤僻和寡淡,相反,永远笑靥如花,每次见面,都像见到了太阳。
“王花花”是很久之前我给她起的名字,因为她总是热情似火,活力四射,爱笑,笑起来特别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也希望她能永远美的像一枝花。
所以现在,逢人都叫她花花,她好像也早都习惯了,每次被人夸很厉害的时候,她不会说出来,但内心的OS都是“谁让我是王花花啊”。
王花花的确厉害。
早些年,她做静脉曲张的手术,那时候技术不好,手术之后的几天是最疼的时候,王花花愣是一个人边哭边扛,好几个夜晚,忍着巨疼在家里面走路(术后必须走动)。难以想象那个痛苦,但每次提到那个疼,她也就是挥挥手说,“哎呀,啥都不说了。”
我大学毕业,研究生开学之前,我因为要参加活动,她就一个人给我搬家,把我所有的东西从传媒大学搬到清华,帮我把寝室全都收拾利索,她却累出了肩周炎。
那个时候,她两只胳膊都抬不高,顶多能抬到跟肩并齐的位置,又是抹药又是吃药,都不见好。王花花不服输,说“我就不信我自己治不好这个肩周炎。”
也不知道她从哪听说如果做“用手去抓门梁”的练习,就能缓解肩周炎的症状。于是,她就天天在家努力做这个练习的动作。从胳膊都抬不太起来,到对抗神经痛,使劲把胳膊往起抬,一点点,一点点,也忘了练了多长时间,有一天,胳膊真的就够到门梁了。
很难想这中间,要和疼痛做多少身体的和心理的抗争。
她就真的这样治好了自己的肩周炎。后来,没再疼过。
四个月前我生宝宝,疼的撕心裂肺的时候也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因为我好像总能想起来,王花花当年忍着剧痛但还仍然在努力抬胳膊的模样。
有些影响,无声无息,但那么有力量。
老年人都有的三高,她也就只是血脂高一些,为了把血脂降下去,她注意饮食,每天运动,还是那句“我就不信这个血脂我降不下去。”
她就是普通的职员,用她的话说,在事业上她没什么上进心,但是,她就做好她的本职工作,因为工作完成的好,还拿过很多小奖项。她就很知足。
她是他们办公室的开心果,只要她在办公室,就总能把大家逗的哈哈大笑。也是因为她幽默,所以人缘极好。
走到哪她都能交到好朋友,坐火车,每次都能和邻座的人从上车唠到下车。
她正式退休的那一天,全科的人请她吃饭,说着“花花,你要时常回来看我们啊。”
最近,她在忙装修,又是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克服了多少困难,终于大功告成。
装修这样的事,处处是门道。但感觉她现在已经是专家了,各种专业的词张口就来,我问“你怎么这么专业啊?”
她说“比如塑钢窗,我就去挨家挨户考察了十几家啊。”“谁家做得好,我就去跟谁学啊。”
墙面刷漆,她愣是自己买了漆,把全屋的墙刷了一遍,直到一个专业的刷墙人士不好意思的说“阿姨,您这个墙刷的不太行”,王花花才就此收手。
她就是有那样一股劲,好奇、无畏、有韧性、以及,特别可爱。
也有不可爱的时候,比如,每次来北京,都不告诉我具体的到站时间,就怕耽误我时间,不想让我去接她,每次都把我急的跳墙。
这就是王花花。
我们一起,走过太多的风雨,经历过太多的故事,她永远鼓励我,永远说我是最棒的,以至于我盲目自信了很多年。
我们也不是不吵架不闹别扭,但她是我最大的软肋,也是我最重要的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