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文学·散文·雷小萍】小小姊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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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姊妹花
原创/雷小萍
办公室里，两个同事的女儿同班同学，从开始对她们的陌生到熟悉，也是不小的收获。
安老师家的我们叫她“小包子”（因其姓包），徐老师家的我们唤她“桃子”（其名为马小桃）。这段时间我有时逗她为“马小跳”，只因为一次我与她聊天，她答我最爱看的书是《淘气包马小跳》，我问她原因，她羞涩一笑，说有趣。倒是令我忽而想起她的名字与这书中的主人公末一个字仅偏旁的区别，于是说：“难不成更是因为你的名字咯……”桃子开心地点点头，算是承认我猜对了，并且说“小包子”也喜欢这套书，哈哈……那必定是少不了爱屋及乌的原因了。这一对形影不离的女孩，在我心里，便是“小小姊妹花”了。虽然只是二年级的小学生，可故事真不少。
性格迥异的两个小家伙，相处竟然是十分的融洽，真真是应了性格互补这话了。“小包子”是泼辣点的，桃子是内敛的。譬如管理班级纪律，需要“小包子”这种雷厉风行的，能够“震慑住”比较调皮捣蛋的同学，而每每此时，桃子总是格外懂事，默默地配合着“小包子”，肯定是最守纪律的那个，且一定对不遵守纪律，不“服从”管理的同学满是意见。不过，再厉害的“小包子”，在桃子这里，是很淑女而通情达理的。她那会说话的能够发出很多信息的眼神，看着她的小姐姐桃子的时候，实在是温柔如水的。常常，望着这对“小小姊妹花”，心中更是柔软了。
下学的铃声，我们不用听都知道。大多时候，这对“小小姊妹花”总会拉着手，或者一前一后，蹦蹦跳跳，亦或是哼着小曲进来，孩童的欢愉有意无意地感染着我，沉寂忙碌的办公室里注入鲜活的气息，这时的我们，便可以停下手里的工作，稍作喘息收拾，准备去放学了。
忽的一次，俩人悄无声息地进来了，直到走到我旁边她们妈妈的座位上我才发现，情况不妙：“小包子”耷拉着脸和脑袋，把自己重重地蹲进她妈妈的椅子里，软踏踏地贴在椅子背上，情绪低落得很；再看小桃子，虽然没有“小包子”这般明显，可还是同样流露着不悦，嘴撅得那么高。这情形是鲜见的。我有些诧异，心里一紧，扭过头：“咦，今天怎么回事啊？碰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怎么都这副样子咯？”我本是逗逗她们，不成想是触碰了她们的伤心处，随着“小包子”一声叹气，俩人的眼眶都红了……吓我一跳：“怎么了？啥事让你俩这般不开心了？”“都怪我们班那些讨厌的捣乱纪律的同学，老师不让说话，他们还吵吵吵，我的嗓子都要喊哑了还是吵……气得老师一下加了很多作业。”“小包子”愤懑不已，“就是的，都怪他们！”桃子附和着“小包子”，小心地表达着自己同样的气愤。原来是这样啊！我长舒了口气，暗笑：“这不是我们这些当老师的惯用伎俩么？”可今天面对这两个孩子，不由得深思：“这对于无辜遵守纪律的学生而言，委实是不公平的。尽管我们总把这当作适当增加作业量的借口。”这时，两个人的妈妈都进来了，显然面对自己的孩子，都非常了解，二位得知缘由，淡定得很，像是没发生什么事一般。用沉默化解了两个孩子憋在心中的不满和委屈。孩子终究是孩子，见妈妈们不像我那么强烈的反应，很快释然了些，脸上见到了阳光。这两位母亲，是孩子老师工作的绝对支持者。我纳闷过：“像这两个孩子这么认真优秀，你们俩又这般负责，有些作业为什么不和老师商量一下，完全可以少写的，把时间节约下来让多读点书什么也不错啊！”她俩大概是一致的想法，认为与孩子老师统一战线是对的，反正我看是没有听进我这个“叛逆者”的话。哈哈。
“小包子”的乐观令人喜欢。无论遇到什么事，这家伙大都能坦然淡定面对。比如忘带东西了，她不会害怕，只会说：“唉……忘了带了！忘了就忘了吧！”她知道后果，可她很勇敢接受。特别是对付她苛求完美，勤学上进的妈妈，还是有办法的。老师让做小报，对她们来说，必然是要家长的大力配合，从版面设计到内容的编排筛选，莫不如此。每每此时，她妈妈必定亲力亲为，伶俐如此的“小包子”，这个时候对妈妈的吩咐闪电般一一落实，找尺子，拿彩笔，取橡皮……还不失时机地在为她忙碌的妈妈额头、脸颊用她可爱的小嘴“啄”那么几下，不忘再附送句蜜语：“妈妈真好！妈妈辛苦了！”之类的话。明白了吧？任凭多么严厉的母亲，此时都被这“糖衣炮弹”融化，心甘情愿地多做些的。倘若遇到原则性的问题，她也知道这样是没用的，换做发火，也是徒劳的，于是就成了母女二人的僵持，往往胜利的，当然是她妈妈咯。看着孩子练琴到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从眼里大滴大滴落来下，浸湿了衣衫，她妈妈坐在沙发上看自己的书，愣是不吭声，在她眼里,这“尿水水”的武器不管用，尽管也揪心，还是咬咬牙不妥协的。哇！遇到这样的妈妈，“小包子”还真令人心疼！不过，痛定思痛：古往今来，艺多不压身！学本领的路上，还真的是有苦行僧精神的人才能学到真本事。
桃子就不一样了。这孩子心细，对自己要求就很高：她能为考试的时候写错了一个字而生气地不吃饭。无论做什么，她都要做到尽善尽美，不急不躁，也特别有主见，有思想。在很多事情面前，她是外柔内刚的假期，她姐姐上网课，许是不像她认为的那般事无巨细，认认真真。要测试的时候，姐姐着急地说：“快别打扰了，让我赶紧再看看书。要考试了。”她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字字珠玑，小大人样，不高不低的声音，不紧不慢的语调，板着脸斜着眼：“看你个瓜子—这下着急了吧？老师上网课的时候都干嘛呢？哼！”咧着嘴把头扭到一边去了。气得她上初中、因为测试本就有些紧张的姐姐哭笑不得，被妹妹这般训斥，跑去找妈妈诉苦，还舍不得妈妈批评妹妹。她这时候才不理呢，全然忘记了姐姐素日里的好似的，因为她认为自己是对的。这个骨子里有股“牛劲”的小女孩，看起来似乎总是那不多的表情，可是细细去看，去听，去品，能把人笑死！我忍不不住又多事：“徐老师，我若有这么一个女儿，定是格外护着她的，不会像你那般'狡猾’，虽然不打不骂，却总是让孩子按照大人的想法做事了。”徐老师便和桃子一样的抿嘴一笑，并不多说，心中有数。话后，我又反思：以后当奶奶了，会不会太过宠溺了孙子了呢？嘿嘿，年轻时的锐气被岁月和生活磨去了很多，对生命有着难以脱俗的淡然领悟。故而更加偏重孩子们的自由，更懂得《窗边的小豆豆》缘何经久不衰。想必更多大人和孩子都与小豆豆一样快乐在那个校园和校长的故事情节中，她令太多人不能接受理解的个性得到尊重、充分的发挥，拥有了生命里最美最无忧无虑的童年，无论大人还是小孩，向往内心的自由，大人遗憾没有拥有过，小孩渴望和小豆豆一样拥有那样的童年，因此，在这样的文字里，书本中，与小豆豆为伴，作为一种精神寄托。“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籍，给了每个人知音和旷远，无忧无虑的天地。我们认真但不必较真的面对生活就好。
这对“小小姊妹花”，是作为老师子女的代表。两个孩子身上，都有她们智慧母亲的影子，乐观开朗，阳光向上；认真内敛，包容善良……我热爱并感激我的职业，它是我无怨无悔的选择不假，也是这辈子除了骨肉亲情之外给我养分最多的，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意识的成熟，我也更清楚：书本里的知识是知识，书本外的既是知识也是生活。在自己孩子成长的道路上，作为教师，依然是要一日三省自己的方法，特别是思想观念。是的，鲜有人走的路是宽广的，平坦或者坎坷的，更是孤独的，大家一起，是伴是热闹，安全的，无论哪条路，若是能够尊崇自己的内心，就好。书里书外，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我把自己的遗憾，留在心里，化作另外的东西，做另一种传播，世间鲜有绝对与完美，那就再放宽自由和学习的尺度，探索不尽的教育智慧，做好那个默默无闻的园丁，做好小小的护花使者好了。
愿这对“小小姊妹花”，健康快乐，茁壮成长成自己的样子！
作者简介
总编：夏春晓
副总编：邢根民
顾问：马行健 张仕德
主编：李跃峰
编辑：张爱玲 高华丽
主办单位：大荔县作家协会
投稿邮箱：879101005@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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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杨坚故里，美丽大荔。
原创高地，温馨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