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楼阁】童心未泯 / 开普饭

童心未泯

文/张景义

腊月二十三，我买了两只白条鸡，算是备年夜饭的一样菜吧。

每到三十或二十九晚，我便亲自下厨，盛上鱼、鸡、牛、驴肉三四盘，炒上西葫芦、木耳、腐竹、黄瓜、鸡蛋几盘素菜，开启红葡萄酒，配上雪碧，一家人高高兴兴举杯庆贺，看着春晚，迎接新年的到来。

四岁的孙孙淅浙好奇地问我：“爷爷，买的什么?”我说：“白条鸡。”他问：“好玩吗?”

我因忙事，便没有回答。他用笔在茶几上开始画他的画儿了。

儿媳把砧板放在茶几另一旁。剁鸡的时候，发出“嘭、呯”的声音。孙孙看着、听着，忍不住眼泪汪汪。我忙问他：“怎么啦?”他揉揉眼睛：“妈妈欺负它，欺负！小鸡多可爱呀！”妻子正在蒸豆包，不由感叹：“这点儿象张家人，心眼好，善良！”左哄右哄，孙孙终于不再哭泣了，只是再也不看鸡肉的模样了。

四十多年前，一个孩子放学回家，见到买鸡的小贩自行车木棍上吊挂着自家的那只公鸡，哭闹着不让小贩走，非是让母亲退回了钱放了鸡才肯罢休。这个孩子，破衣烂衫，心怀善念，他就是我呀！

二十六年前，住学校套房的时候，妻子和我在竹竿架构的笼子里，养了二十只鸡。母鸡俊美，公鸡雄健，马上长成了。不料，晚上被人捉走了8只鸡，多是母鸡。不得已，我把剩余的4只母鸡送给老家养上。我俩舍不得宰杀任何一只公鸡，干脆分别送了人，一口肉都不吃。

二十四年前，在小树林里，小只小鸟从树上落下，唧唧直叫。三岁的女儿连声叫：“鸟，鸟！”我上前轻轻捡起小鸟问：“你喜欢小鸟吗?”女儿点点头。“你为什么喜欢?”“小鸟能飞，会唱歌。”女儿的回答象鸟鸣一样清脆。“那我们该咋办?”“让它飞走吧！”女儿欢蹦着。

每一个人的心中，都藏着一个天使，那就是善良，那就是童心————淡淡微笑，心怀纯爱，如山谷里的花朵。

我不是素食主义者，鸡鸭鱼牛猪之类的肉多少吃一点儿。但我不忍心杀生，即使是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在省城的时候，有一个摊点，一边杀活羊、鲜血滴沥，一边烤羊肉串、味道鲜香，我拒绝吃串，也不允许同事们吃此摊点儿。

时光总在流淌，童心不应在岁月的锤打中褪色、泯灭。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向野生动物疯狂开枪?为什么在市场非法交易能轻而易举、牟取暴利?为什么饭店敢明码标价吸金招客?为什么我们的食客以吃山珍海味为荣而大快朵颐?为什么萨斯疫情的悲剧会再度重演?

终于，我忍不住，一只秃笔，流淌成岁月的刻痕，不老的时光，铸就不老的灵魂……

炖好的鸡肉油滚滚，喷香喷香，孙子不爱吃，全家也没人动筷子，最后只好扔掉。

忽然想起一首诗的结尾：“顶着一副沧桑的脸，心海依然春潮萌动汹涌。锁不住的春情，总在不经意间沸腾，一路旅途，一路青葱！”

作者：张景义，《文学艺术联盟》签约作家，《清新园地》专栏作者，《莫言文学报》编委，高考语文研究专家，全国优秀辅导老师。文章在《中国教育报》《教育纵横》《语文报》《燕赵都市报》《九天文学》等报刊发表，并担任《高中作文系统学习与训练》一书编委，三获高考优秀阅卷员荣誉称号。现张老师致力于创作诗歌和散文，散文《假如时光可以倒流》《可怜天下母亲心》影响较大，其创作的《纪念罗京》《十八岁，飞翔！》等近百首诗歌在媒体上发表。张老师思接千里，用语简明，生动形象，主旨深刻，显示出深厚的文化内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