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胶片

我不想再听你讲,请你沉默,不要说话

你依然兴致勃勃,言语寡淡无味,强硬的存在感

数十年来,祖父沉默地谩骂,诅咒式的基因

僵持,宾馆式的房间,现代婚姻的绳结,解不开



年轻的我,一无所知,但依然佯装博学,之乎者也

如果幸运,老年时,我也言语寡淡,身上留着诅咒的基因

因此,此刻,谁不像一只困兽一样,逢人就诉说,无足轻重的苦难

所以,等着被谋杀,报纸上,一则社会新闻,而已



每个夜晚,兴冲冲地,做着一样的梦,以为是个崭新的清晨

头痛欲裂,转着眼珠,一副要死的模样,伴着莫名其妙的兴奋

秒针停转,全世界的人都在结婚,清明,没人上坟

无味的酒,大段的自白,像没电的手机,隔断了你求救的信号



我不想再解释,枯燥,不要说话,陪伴就好

不要走得太快,反正,都会走向死亡,急他妈啥

闭嘴,不要再谈那些粗鄙的希望了,你疲惫不堪

世界,精心运转的模式,任何人荒诞不经的死亡,都合情合理的要命

他妈的,所有人都在吵吵,拼命地裹藏着对这个世界的厌倦



总有满脸皱纹的人,训诫年轻人,不要沾沾自喜,自以为是的狂妄

我说过,请你闭嘴,一样的嚣张,像充血的生殖器,生下活灵活现的蛆虫

先知,蛆虫说:“年轻人,你不会再找到任何东西了。”

童年,平房的木凳上,坐着,我盯着祖父看天的样子



世界就是一场凶杀,一直在死人,

老天爷有个抽屉,里面只放了,只放了一卷胶片

我两手空空,站在下水道里,等待某股巨大肮脏的冲厕所的水,

像被踩死的一只蟑螂一样,被彻底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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