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札记之——《一个人的朝圣》

     《一个人的朝圣》是英国作家蕾秋·乔伊斯的作品。作品简单到了没有作者简介，也没有内容梗概，甚至都没有序。

      哈罗德·弗莱是一个退休职员，一生平平淡淡平平常常，和妻子莫琳哈姆斯南郡金斯布里奇村福斯桥路。一个平常的星期二的早晨，一封贝里克郡的来信打破了他们的安静。奎妮·轩尼斯，——哈德罗一个二十多年前的酿酒厂同事，财务会计，癌症晚期，这是给她唯一一个朋友的告别信。

      就是在那个平常的星期二早晨，一生都平常的哈德罗突然做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决定：他要步行穿越600英里，不借助任何交通工具，也不接受任何捎行，带着这份虔诚去看望好友最后一眼。他写了一封回信：你要坚持住，等着我步行到来。

      这是一个突然而且听起来荒唐的决定，突然到他长途旅行的什么准备工作都没有做，甚至都没有跟妻子说一声，从邮局直接出发；荒唐到所有人，包括疗养院的医护人员都觉得患者身上会有这种奇迹，而且最初连莫琳都怀疑是为了罗曼史。

      这是一场孤独固执而又坚定的旅行，就是为了二十多年前奎妮的悄无声息的“被开除”之谜，或者准确而言是一个灵魂的朝圣。对于一个一辈子也没有做出过哪怕一丁点儿大举动的哈罗德，连他自己都不大清楚此行会不会管用，他能不能成功。他心里所有的，只是简单而又单调地重复：一只脚跨出去，另一只脚跟出去。没有指南针，没有手机，没有食物，没有衣物，只有一双不大合脚不适远行的帆船鞋，一身出门时候的便装，还有一颗一直朝北行走的心。

      他想要一个人悄悄地走，想要走得很快，尽快到达；他又不希望尽快到达，他希望自己的朋友能多坚持一天，一定等到他来。

      原来以为最简单最枯燥的行走，给了他许许多多的考验：野外能有什么吃什么，能有什么喝什么，到哪里睡哪里。最主要的考验不是自然界的变化，还有人为的干扰——他走到一半的时候，被媒体发现并报道，有人加入借此炒作，搞得他很是苦恼。

      在他接近目的地但几乎崩溃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妻子莫琳的理解和鼓励，支持他虽然偏离方向但最终看到了等候着他的奎妮。——癌细胞已经大量转移，肿瘤让奎妮像是长了两个脑袋。但在看到哈罗德的那一刻，她仿佛感觉到了，然后平静地离开了。

      原来，在跟哈罗德的同事几年中，奎妮为哈罗德平常但正直的人格所认同，把他当成了自己唯一可以信赖的朋友。

      哈罗德和莫琳唯一的儿子戴维，聪明但性格孤僻，在考入剑桥大学之后，忽然依赖上了酒精，并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终于在二十多年前的一个夜晚，儿子自缢。这对哈罗德的打击很大，他情绪失控，没有参加儿子的葬礼，还冲动地打砸了老板的祖传宝物。而莫琳受到的打击更大，她把对儿子的思念和导致这一切的原因都归到了丈夫头上。自此，他们分房而居，——他们在家里成为两个真正熟悉的陌生人。

      其实，哈罗德一直弄不明白奎妮怎么突然被老板开除的原因，是奎妮为她背了黑锅，因为她知道了哈罗德家里的不幸遭遇，不想在哈罗德失去儿子的同时再失去工作。所以，她选择了顶包并悄然消失。

      在她离开的时候，她曾经来到哈罗德家里，想跟他告别的。哈罗德没在，她就托莫琳捎口信给她丈夫。但莫琳因为怨恨着哈罗德，没有跟哈罗德说这件事，就是为了让哈罗德在痛苦和悔恨中遭受折磨。

      在87天600多英里的远行中，哈罗德想到了一生许许多多的事情，对儿子的想念，对妻子的歉意，还有对奎妮的感谢。而莫琳也终于思想痛彻，不但跟邻居一起把哈罗德行走的路径绘成地图，可以“监测”哈罗德每天大致走到哪里。她还开车去探望了一次丈夫，表示她支持丈夫的举动。在丈夫几乎要放弃的关键时刻，她在电话里鼓励丈夫一定要坚持到贝里克郡，她告诉他奎妮一定在等着他。

      在送走奎妮的那一刻，赶来跟哈罗德汇合的妻子，他们走在海边，老夫妇俩结冰一样的心理瞬间融化。

      哈罗德在自己的朝圣之途中，想到了许多平常日子平常生活平常环境里不可能想到的事情，回忆填补了他单调而枯燥的行走，也让他想通了许多东西。哈罗德的不辞而别，让莫琳从不理解抱怨羞愤，到自责信任支持。

      人这一辈子，可以平平常常普普通通，没有大的建树甚至没有风光的一刻，但总得有点故事吧？哪怕像哈罗德一样，给灵魂和肉体一个朝圣的机会，也能让自己的一生因这样的经历而丰盈。

（作者简介:陈启,陕西西安人。乒乓球初级爱好者，写作初级爱好者。散文《吃麦饭》入编《2019年中考冲刺卷陕西语文专版》。）

（书法：贾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