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保论坛丨杨敏仙、张庆尧:藏文古籍修复的探索与实践——以纳格拉藏经的修复为例

摘要:藏文古籍修复遵循古籍修复的普遍性原则,但由于藏文古籍纸质及装帧形制的特殊性,藏文古籍的修复技术和修复手法上有别于其它古籍。文章论述纳格拉藏经的抢救修复,尤其是人工纸浆修补法是古籍修复技法的创新,与传统的修复技法相比有很多优点,值得推广应用。
关键词:纳格拉藏经;人工纸浆修复;古籍修复
作者:杨敏仙,云南省图书馆副研究馆员;张庆尧,云南迪庆州图书馆副研究馆员
藏文古籍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承载着藏族人民的历史文化和宗教信仰,维系着藏族人民的情感。加强藏文古籍保护工作对延续和发扬这一优秀民族文化、进一步促进民族团结、和谐稳定,巩固国家统一,具有重要的意义。藏文古籍在流传的过程中,诸多因素导致藏文古籍存在不同程度的破损,修复藏文古籍工作是一项极为迫切而重要的工作。云南省图书馆充分发挥云南省国家级古籍修复中心的职能职责开展多种民族古籍的修复工作。2014年至2018年,云南省图书馆开展纳格拉藏经抢救修复项目,笔者曾全程参与纳格拉藏经的抢救修复。本文即以纳格拉藏经修复为例,阐述藏文古籍的修复方法和修复步骤,重点对人工纸浆补书法进行详细论述。

一、纳格拉洞藏经概况

纳格拉洞藏经是发现于云南省迪庆州香格里拉市格咱乡西北部纳格拉村一个山洞的一批藏经。人们称该山洞为纳格拉洞,这批藏经也因此而得名。纳格拉是藏语音译,“纳”当地藏语意为“森林”,“格拉”当地藏语意为“腰带”,“纳格拉”意为“腰带大的森林(树林)”。

2010年9月,一位上山的村民发现了纳格拉洞内的这批藏经。纳格拉洞一带平均海拔3300米以上,冬季大雪封山,全年至少有三个月与外界交通、通讯联系断绝,是云南最为偏僻的区域之一。纳格拉藏经的发现,得到了迪庆州委、州政府,云南省古籍保护中心和国家古籍保护中心的高度重视。2010年10月,迪庆州图书馆民间古籍考察队两次进入纳格拉藏经洞考察发掘。经过两次艰苦的发掘,历时九天,考察队从纳格拉藏经洞共抢救出藏文佛经近2000叶,这批藏经被装于多个纸箱运回后,藏于迪庆州图书馆。(见图1)
图1 散落于洞内的藏文古籍
纳格拉洞发现的这一批藏文经书几乎找不到干净完好的书叶,书叶上都粘有大量的尘土,有的书叶上粘有经洪水浸泡后沉积的泥块;有的书叶疑似被火烤后又被水浸冷热交替而皱褶缩卷成团;有的藏经粘连、霉蚀、老化成书砖;有的藏经有严重的火烧痕迹,只剩下三分之一的书叶面积;有的成为书砖并被火烧后,只剩下粘结严重的部位,被烬毁部位的书叶只要轻轻触碰就会掉渣,属于重度破损。(见图2、图3)这批藏经没有虫蛀现象,但有部分书叶存在人为撕裂和不规则的大孔洞缺损,大多书叶上有霉斑。纳格拉藏经的种种破损情况充分说明洞内环境极其恶劣,洞内潮湿的环境导致经书结砖、霉变。纳格拉洞藏经书的发掘现场只见墙体缝隙和倒塌的石土泥块中的藏经残片,虽然有少量藏经成摞,但无法辩识其装帧形制,发掘队在整个发掘过程中,也没有发现夹板、布料、绸缎、线绳等与藏文古籍装帧形制有关的材料。因此,纳格拉洞这批藏经被判定为“没有装帧形制”的长条形活叶。
图2 火烧、板结成块的部分藏文古籍
图3 皱褶的部分藏文古籍
经最后统计,纳格拉洞藏经总共有2285叶,大多为墨写本,有少量蓝靛写本,另外还有少量刻本。这批藏经内容大多为《甘珠尔》大藏经的《大般若经》,小部分为藏传佛教宁玛派僧人常用的法事用书和记账材料。纳格拉藏经双面有字,书叶大小不一,有9种规格,最大的一种书叶规格长62cm,高 20cm,此规格的书叶是纳格拉藏经中数量最多的一种,共计1815叶,约占总数的80%。

二、纳格拉洞藏经的修复

纳格拉藏经的纸质厚薄有多种,纸张的厚度在0.133mm~0.65mm之间,同一张书叶纸质的厚薄极为不均,有的书叶局部有明显的纤维堆积情况。纳格拉藏经书叶纸质表面粗糙,颜色略泛黄,无明显帘纹。书叶韧性较强,抗压耐折。在修复工作开展之前,杨利群老师凭多年的修复经验对这批藏经的纸质特性作了分析,初步判断这批藏经中书叶数量最多的一个系列的纸质为西藏特有的狼毒纸。在征得迪庆州图书馆相关人员的同意,我们将这批藏经的纸质分为三个系列,取三个系列的残片请同行专家利用纸张纤维分析仪进行检测。纳格拉藏经残片的纸质纤维细长度和宽度非常均匀,纤维形态一致,表面有横节纹,细胞腔可见。其纸质纤维图像显示,三个系列的纳格拉藏经残片的纸质均属于瑞香科狼毒属目。在取样残片的三个系列中,有一个系列的藏经残片纤维中有明显的蓝色淀粉颗粒,可能是纸张制作过程中添加的淀粉填料,也有可能是多层纸张托裱而成。(见图4、图5)
图4 纳格拉藏经的纸质纤维图像 (4倍)

图5 纳格拉藏经的纸质纤维图像(10倍)

(一)寻访合适的修复用纸
对于藏纸,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狼毒纸,狼毒纸作为藏文化传承的重要载体,有着悠久的历史,用狼毒纸抄写的经书曾被人们认为是经书中的极品。尤其抄写藏经用狼毒纸,人们认为只有这种圣洁的纸才能用于抄写神圣的藏经。狼毒草(Langdu paper)又称瑞香狼毒、也称断肠草,在藏语中被称为“阿交加交”,系狼毒属,生长于草原和高山草甸。狼毒纸则是用狼毒草根去其根芯和外皮,使用其中间部分作为原料,经过多道工序之后,采用人工浇纸法制作而成的纸张。据对现存狼毒纸的研究,认为狼毒纸具有以下优点:“首先是防虫蛀,因主要原料狼毒有毒,不会被虫蛀;其次是吸墨性很强,永不褪色;第三是重量轻、韧性好、不干裂,第四是低白度,略略泛黄,看书时不刺眼,不伤眼睛。” [1]
2012年,云南省图书馆馆长王水乔多次派云南省古籍保护中心工作人员前往迪庆州图书馆对这批藏经的破损情况、纸张特性等进行考察,并对贵州丹寨、安徽潜山、福建姑田、西藏尼木及云南本地的西双版纳州、鹤庆县及丽江玉龙县的造纸工艺和原料进行走访调研,但始终没有找到适合修复纳格拉藏经的纸张。纳格拉藏经的纸属于狼毒纸,在有关藏纸的史料记载中,尼木藏纸、德格藏纸和迪庆藏纸均为狼毒属的根皮所制。
在民国《中甸县志稿》《云南民族手工造纸地图》中都记载了云南迪庆藏纸的辉煌。民国《中甸县志稿》记载,每年中甸县政府拨付给松赞林寺的账务中就有“土纸,9000张”。《云南民族手工造纸地图》记载:“明末清初时是小中甸造纸业最兴旺的时期,那时期宗教文化对纸的需求量很大,小中甸造纸原料狼毒草的资源丰富,因此那里成为了中甸制造藏纸的中心。理塘现存的大藏经丽江版本,实际是小中甸那时期生产的纸,在小中甸刻印的”。[2]迪庆的松赞林寺和东竹林寺目前仍保存有大量使用迪庆藏纸抄印的佛经,当地的文博机构乃至民间也收藏有大量的藏纸类契约公文。可惜的是迪庆藏纸生产早已停业。
西藏尼木虽保留藏纸生产,但未能找到适合修复纳格拉藏经的纸张。于是我们想到了“人工纸浆补书法”,利用高原特有的狼毒草根的韧皮纤维制成狼毒纸浆,采用浇纸法修复纳格拉藏经,但我们狼毒纸浆的制作工艺与传统藏纸纸浆的制作工艺存在明显的差别,要制作出优质的狼毒纸浆存在一定的困难。根据我们的经验,用人工浇纸法修补书叶,长纤维的纸浆修补效果较好,更平整牢固。于是我们在安徽潜山定制了构皮纸和构皮纸浆作为本次修复纳格拉藏经的主要修复材料,在修复过程中,我们也尝试采用狼毒草根的韧皮纤维经过加工处理,与定制的构皮纸浆混合,用于人工纸浆补书。
(二)确定修复原则和修复方案
2014年9月22日,云南省古籍保护中心在迪庆州图书馆召开“纳格拉洞藏经修复专家研讨会”,国家图书馆副馆长、国家古籍保护中心副主任张志清,国家图书馆古籍修复专家杜伟生,国家图书馆古籍保护专家王红蕾,西藏自治区古籍保护中心藏文专家努木、边巴、尼夏、白张,云南省图书馆长王水乔,云南省古籍修复中心杨利群导师等参加了会议。与会领导和专家对纳格拉藏经纸质特性、破损情形、破损成因进行了分析和探讨,会议通过了抢救修复纳格拉洞藏经的抢救方案。(见图6)
图6 2014年云南省图书馆在迪庆州图书馆召开纳格拉洞藏经修复研讨会
在修复原则上,纳格拉藏经应遵循汉文古籍修复的普遍性原则。其一,整旧如旧,即尽可能保持纳格拉洞藏经的原貌。采用颜色和质地与纳格拉藏经书叶相近的安徽潜山构皮纸和纸浆作为主要修复材料。在装帧形制上,保持原有的长条形活叶,“不作装帧”。其二,最小干预,不用化学试剂清洗书叶上的尘土和霉菌,而是采用60℃左右的自来水清洗,避免过度清洗。修复过程中,对于重度破损的书叶能局托则不全托,尽量采用搭接、挖补、填补、夹接、局托、人工纸浆等方法进行修补,搭口尽可能控制在1mm~2mm,最大限度地保留藏经原有的文字。上述修复原则是纳格拉藏经修复的总体指导原则,在实施时,根据纳格拉藏经每一叶的破损情况进行微调。
根据上述修复原则和古籍保护专家的指导,确定了纳格拉藏经修复的技术路线。①清洗展平。用温水清洗尘土和霉斑,纸张皱褶的书叶湿润展平;②浸泡,用毛巾包裹书砖,细绳捆扎,放于盆或桶内浸泡,浸泡时间不少于24小时;③揭,用镊子、细针、起子将浸泡书砖一叶叶揭开;④刮,用手术刀或马蹄刀将烟熏、火烧发黑,将发脆书叶的修补部位刮薄;⑤修补。镶衬、挖补、填补、夹接、局托、人工纸浆修补法进行修补;⑥压平,修补好的书叶用化纤纸、撤潮纸多次吸水,木板轻压;⑦裁剪,根据书叶形状,随形修剪。
(三)修复技法
我们根据纳格拉藏经书叶的破损情况及纸质特性进行综合分析,并根据自己所掌握的修复方法做出取舍,在修复过程中,镶衬、挖补、夹接、人工纸浆修补是用得相对较多的几种修复方法。镶衬、挖补、夹接修补法在《2016年古籍保护与修复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海报集》中的“谈谈藏文古籍修复——以纳格拉藏经修复为例” 已作详细论述,这里详细介绍人工纸浆补书法。
采用人工纸浆修补法可根据书叶的纸质特性自制纸浆进行修补,人工纸浆修补法可以解决当前民族古籍纸质特殊而修复纸张难寻的困难。纸浆补书源起于上个世纪50年代,1956年保加利亚国家图书馆成功研制首款纸浆补书机,后来纸浆补书机在一些欧亚国家得到推广。1992年,南京大学图书馆的邱晓刚老师研制成滴管纸浆补书法。1994年,国家图书馆的杜伟生、张平老师开始研制纸浆补书机,1996年完成了纸浆补书样机的制作,随后国家图书馆委托北京青云仪器厂对样机的一些零件进行了改进,使机器纸浆补书的功能进一步完善。2008年,国家图书馆古籍保护人员对原有纸浆补书机在质量和性能上进行提高和改进,研制出现在全国各古籍修复中心推广使用的Bsj-2006A型补书机。无论是机器纸浆补书法、滴管纸浆补书法还是人工纸浆补书法都是受到传统手工造纸“浇纸法”的启发,利用湿纸的纤维氢键结合力让纸浆纤维和书叶破损部位的纤维交织,实现一个再造纸的过程,从而使书叶的破损部位得到修复。人工纸浆补书法与传统的手工补书法相比有很多优点:①解决古籍修复用纸难寻的问题,尤其是特殊民族古籍修复用纸;②补书不用浆糊,可以减少虫蛀、生霉;③补洞准确,不存在搭茬,真正实现了对文字的最小干预;④书叶平整,修复后不用捶平。
在纳格拉藏经修复的过程中,根据纳格拉藏经不同的破损情况采取了不同的修复方法。人工纸浆修补法主要是针对这批藏经中书叶较厚且书叶外围大面积破损、书叶的破损部位的形状不规则、书叶有字的部位小面积破损的藏经所采取的修复方法。
1.纸浆的加工制作
本次修复纳格拉藏经,我们用狼毒草根的韧皮纤维制成狼毒纸浆,与定制的构皮纸浆混合进行修补。将狼毒草根洗净,去其黑色表皮和根芯,将剩下的韧皮撕成细丝,手工切碎入锅,加水和少量石灰碱多次熬煮,反复锤打,经多次清洗,过滤去除杂质和木质素,加入搅拌器与定制的构皮纸浆混合搅拌即可。(见图7-图10)也可根据书叶的厚度和书叶破损面积的大小,取适量构皮纸放入搅拌器加水进行混合搅拌,使其搅拌成细腻的纸浆。

图7 狼毒草的外观

图8 人工分解后的狼毒草根茎

图9 加水熬制人工分解后的狼毒草根

图10 将熬制好的狼毒草汁与捣碎的构皮纸浆混合形成新纸浆

在调配纸浆时需加入微量聚丙烯酰胺,聚丙烯酰胺与水的质量配比约为1:20000。聚丙烯酰胺是一种白色粉末或者小颗粒状物质,被广泛应用于造纸领域,有助滤、悬浮等作用。[3]在迪庆州图书馆第二次组织志愿者集中修复的过程中,国家图书馆、国家古籍保护中心领导和专家考察了我们修复纳格拉藏经采用的人工纸浆补书法。(见图11)在考察过程中,笔者曾与国家图书馆的胡泊、朱振彬老师探讨过聚丙烯酰胺的安全性问题,胡泊老师认为丙烯酰胺的聚合物安全可靠,丙烯酰胺则是不安全的。之后,笔者又咨询过国家古籍保护实验室研究手工纸的易晓辉老师,他说到目前还没有发现聚丙烯酰胺有明显的不安全性,可以使用。我们在用纸浆修复纳格藏经的过程中,加入微量聚丙烯酰胺,使纸浆中的纤维均匀地分散并悬浮在水中,从而改善纸浆上网的匀度;加入聚丙烯酰胺的另一个作用,是使细小纤维和填料附着到较长纤维的表面,减少短纤维过度填充纸帘,致使纸浆中的水分难以过滤;同时,加入聚丙烯酰胺可增强纸浆与书叶破损部位的粘合度。
图11 国家图书馆修复组组长胡泊、修复专家朱振彬仔细考察纸浆补书修复情况
2.人工纸浆补书的过程及注意事项
人工纸浆补书需备一滤水装置,取一个比书叶面积大的不锈钢托盘作为盛水装置,在托盘上放置一块钢丝网滤水装置,将抄纸的竹帘平铺在钢丝网上。这里要特别说明的是,传统藏纸制作是用布帘或丝网帘,但本次没有找到适合的布帘或丝网,使用抄纸的细密竹帘代替,但对于竹帘的帘线纹和竹丝纹我们在后面的工序中进行了处理。将需要修复的书叶进行清洗、展平后平铺于竹帘上。将调配好的纸浆用量杯浇于书叶的缺损处,纸浆的浓度以倾倒时能保持连续流动为宜,浇补时要求慢速、连续浇补。对于我们采用人工纸浆补书的这批藏经书叶的厚度而言,当纸浆的堆积比书叶的平面高出2mm时,能保持被修补部位与书叶的厚度基本一致。在浇浆的过程中难免有纸浆厚薄不均的情况,甚至纸浆覆盖了字迹。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可以镊子或启刀对纸浆进行用量的增减或位置的微调。对四周破损的书叶,需在书叶的四周平铺比书叶厚2mm的塑料片,防止周围缺损地方溢出过多的纸浆。浇浆完成后,书叶的上下各垫一张化纤纸再铺上毛毡,用两块压书板夹住,放入压书机内重压 10-15分钟,取出后,书叶晾至水分八成干,随形修剪即可。
在传统手工浇纸法造纸的过程中,承载纸张纤维的是细沙网或布帘,因此狼毒纸和大多数手工纸不一样,狼毒纸没有帘线文,只有细密的网状纹。为使书叶修复部位的帘纹不要太过明显,在放入压书机时必需重压,对重压后帘纹较明显的,垫上化纤纸用棕刷排实。重压的另一作用,是增强纸张纤维与书叶纤维结合的紧密度。(见图12-图15)

图12  人工纸浆修补的过程(1)

图13  人工纸浆修补的过程(2)

图14  人工纸浆修补的过程(3)

图15  人工纸浆修补的过程(4)

三、修复成果展示与总结

纳格拉藏经的修复从2014年9月启动,到2018年9月修复完工,历时四年,整个修复项目采用集中办班的形式,在全国招募志愿者参加培训,通过五次集中培训,边学习边修复。参加修复的志愿者有来自云南、甘肃、青海、西藏自治区、内蒙古自治区、四川、重庆等地的83人次,共抢救修复2185余叶藏文古籍。在整个纳格拉藏经修复项目开展的过程中,国家古籍保护中心和云南省古籍保护中心承担了所有的培训费用。通过纳格拉藏经项目的开展,参与修复纳格拉藏经的每一位同志的修复技艺都有所提升,在前后四次的抢救修复过程中,杨利群老师探索出夹接、填补、人工纸浆等新的修复方法。

对纳格拉藏经的修复,从始至终各级领导都非常重视,纳格拉藏经修复项目完成后,于2018年9月2日在云南省迪庆州图书馆举办了“册府千华——纳格拉洞藏经修复成果展”。展览通过图文、视频、活态演示等方式,全方位展示了纳格拉藏经的发掘、内容、修复技艺、修复成果。展览反响热烈,纸质主流媒体、电视媒体、网络媒体都进行了相关的报道。全国各地藏学权威专家、学者、各图书馆同行、高校师生纷至沓来,他们关注古籍修复技艺,关注经纳格拉藏经的来历,进一步促进了纳格拉藏经文物价值、艺术价值、文献学术价值的研究。(见图16-图18)

图16 修复后的藏文古籍(1)

图17 修复后的藏文古籍(2)

图18 修复后的藏文古籍(3)

藏文古籍修复遵循汉文古籍修复的普遍性原则,但因其特殊的载体材料和装帧形制,藏文古籍的修复有其特殊性。纳格拉藏经的修复,既采用了传统的修复技法,又创新性地采用人工纸浆修补法。人工纸浆补书法的应用,解决了少数民族古籍古籍修复用纸难寻的问题,为少数民族古籍,特别是藏文古籍的修复提供了宝贵的经验。

参考文献

[1]张建世.德格藏纸传统制作工艺调查 [J].西藏研究,2005(2):115-116.
[2]杨建昆.云南民族手工造纸地图[M].云南:云南科技出版社.2005.10.
[3]陈夫山,刘庆云.聚丙烯酰胺的合成及其在造纸中的应用[J].湖南造纸,2015(02):36-38.
(经授权,转自《古籍保护研究》第六辑,注释从略,引用请以《古籍保护研究》第六辑正式发表文章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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