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孤儿从门前爬过,阿婆端着一碗水走出,笑望孤儿:留下吧

故事:孤儿从门前爬过,阿婆端着一碗水走出,笑望孤儿:留下吧

阿虎是个孤儿,从懂事起就四处浪流,靠乞讨为生,与一只无家可归的狗没什么两样。

“我肚子好饿啊……”

阿虎流落到一个山村,强撑着走在一条山道上,打算进村讨点饭吃,可不料,还未走到村口,一条野狗突然从路边的草丛里窜出,扑向阿虎疯狂嘶咬。阿虎猝不及防,被野狗扑倒,那野狗十分凶恶,锋利的獠牙很快就将阿虎咬得遍体鳞伤。

阿虎拼命抵挡挣扎,惊慌中右手一抓,在地上抓到一根尖利的竹棒。他连忙用左手死命扯住野狗的一只耳朵,右手举起尖竹棒,对准野狗的喉咙。憋足一股劲,大叫一声:“狗日的!”正要一棒戳穿野狗咽喉,这时,忽然听到几声狗崽叫声从草丛里传出。

阿虎转头瞧向草丛,隐约见到草窝里卧着几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狗崽,他心中一怔,举着竹棒的手慢慢放下,叹道:“原来这狗刚生了狗崽,自古以来,母护犊乃是天性,所以才会如此凶恶。我若杀了母狗,这些小狗崽就活不成了。也罢,你去吧。”

阿虎叹罢,丢开竹棒,左手一甩,将野狗甩开,随即转身就走。他不忍伤害野狗,可野狗却并不领他的情,等他转过身,那野狗忽然又从后面飞扑上来,狠狠地一口咬在阿虎的左小腿上。

“畜牲啊!”

阿虎痛叫一声,回身飞踹,但野狗已窜回草丛中去了。他抓起一块石头,想奋力投向草丛,最后却仍是一叹,丢开石头,慢慢地朝前走去。走出不远,只觉得左脚疼痛难忍,竟不能行走了,原来野狗刚才凶残的一口,已将阿虎的小腿咬裂,深到了骨头。

此时,天色快要黑了,阿虎痛得倒在地上,他不愿在山道上受苦,就双手撑地,一点点地朝前爬去。爬了半个小时,见前面路边有一座小屋,阿虎连忙爬到门口外,高声叫道:“有人吗?”

喊了几遍,没有听到回应,以为是一座无人居住的破屋,阿虎就从门前爬过。刚爬过去十多步,小屋的门忽然开了,一个老阿婆端着一碗清水,慢慢地走到阿虎跟前:“孩子,你先喝口水吧。”

阿虎抬头一看,见老阿婆慈眉善目,心中一暖,举手接过碗来,把水喝了,将碗归还:“阿婆,多谢啦!”

“孩子,你这是怎么了?”老阿婆看着阿虎受伤的小腿,关切问道。

阿虎心中难过,就将刚才被野狗咬伤的经历说出。老阿婆听得一阵心惊,苦笑一声:“孩子,你这样已经无法走路了,留下来吧,让阿婆照顾你。”

阿虎心头一暖,见老阿婆一片真心,便点点头留了下来。老阿婆很欢喜,当下将阿虎扶进屋中,安置到一张床上,立即煎了两个鸡蛋给阿虎吃。等阿虎吃罢鸡蛋,老阿婆打开床底下一只木箱,从中取出一套衣服,让阿虎穿上。阿虎推辞不下,见这衣服十分合身,于是穿了起来。

老阿婆瞧着阿虎穿上衣服的样子,竟是呆呆地出了神:“孩子,你和我的儿子一般高大,你穿上了他的衣服,就如同真的是他一样,你若真的是我的儿子就好了。”

阿虎微微一怔:“阿婆,你儿子不在家吗?他去了哪里?”

老阿婆望着阿虎,喃喃道:“我儿子比你年纪稍大,一年前,他进山打猎就再也没有回来。”

阿虎一阵心酸,动容道:“阿婆,我是一个孤儿,从小到处流浪,就让我做你儿子照顾你吧。”

“孩子,你真的愿意做我儿子吗?”老阿婆有点不敢相信:“我这样一个穷老婆子,什么都没有,你真的愿意照顾我吗?”

阿虎含着眼泪,郑重地点点头:“阿婆,我愿意的。”

老阿婆听了,喜得老泪涟涟。从此,阿虎就留了下来,与老阿婆相依为命。他的腿伤好了之后,就拿起柴刀进山砍柴变卖维持生计,对老阿婆就像对待自己的母亲一样,照顾得无微不至。而老阿婆也将阿虎当作亲生儿子一般,慈爱有加。

这般的日子匆匆过了两年,老阿婆突然得了一场大病,卧床不起,阿虎守在床前,端屎端尿照顾了数月。老阿婆的病却始终不见好转,到了弥留之际,老阿婆拼命睁着眼睛,气若游丝地对阿虎道:“孩子,我是不行了,我死后,你挖开床底下的地面看看吧……”

老阿婆说罢这句话,一口气续不上来,终于去世了。阿虎痛哭半日,将老阿婆的遗体抱到屋后山上,埋在一棵老树下。安葬完老阿婆,阿虎回到屋中,依照老阿婆临终前的遗言,挖开床下地面,见到一只埋在地下的瓦坛,揭开一看,没想到里面竟藏着一颗拳头一样大的金子。

阿虎将金子捧在手上,怔怔地看着,心中百感交集。正出神间,突然一阵惊风乍起,一团银光从天际急射而入,到了屋中,银光消散,竟现出两个人来,一个是仙风道骨的老道长,一个是三十出头的男子。

那男子见到阿虎,先是一呆,奔到床前看了看,盯住阿虎询问:“你是什么人?为何穿着我的衣服?我娘呢?”

阿虎暗暗寻思,立时明白了过来:“大哥,你是阿婆的儿子吗?你可回来了,阿婆时常记挂你呀!”

“我娘在哪里?”男子急问。

阿虎悲声道:“阿婆她……大哥,我已认阿婆为娘,照顾了她两年,她刚刚病逝了,我将她葬在后山上。”

那男子听得大惊,一把抓住阿虎的胳膊:“你说什么?我娘刚刚去世了?”随即放开阿虎的手,转身往后山奔去。

一旁的老道士淡然地看了眼阿虎手中的金子,转身追出,阿虎捧着金子,也跟在后面。来到后山之中,那男子跪倒在老阿婆坟前,失声痛哭:“娘啊,儿子回迟了一步,连您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呀……”

“大哥……”阿虎想上前安慰。

那老道士轻轻一抬手,挡住阿虎:“由他吧,这或许就是天意。”

阿虎听得惊疑,忍不住询问:“道长,这其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老道士沉吟少许,忽然伸手一指阿虎捧着的金子,那金子眨眼间化成了一颗石头。阿虎大惊失色,石头“当”一声掉到了地上:“道长,这……”

老道士嗟叹一声,苦笑道:“小友,这其中因由,告诉你亦无妨。”接着慢慢道来。

原来,眼前这男子正是老阿婆的儿子,母子俩相依为命,一直过着贫苦的生活。三年前的一日,男子进山砍柴,见山中有一棵大树枯死了,他便打算将树锯倒劈成柴。哪知,大树锯倒时,不意中砸死了一头母鹿,而不远处的山洞里,尚有三只小鹿等着母鹿哺育。男子生性仁慈,无意中犯下这一杀戒,心中竟是十分痛悔,跪倒在母鹿尸首前,痛哭忏悔:“母鹿啊,真是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假如可以,我愿意代为哺育你的后代,以偿还我的罪孽……”

老道士恰从山道上经过,听闻男子的忏言,心中感叹,大声道:“你既有此心,我可助你。”

男子回头惊问:“母鹿已被我害死,道长如何助我?”

老道士笑道:“很简单,我可将你变化为母鹿,代为哺育幼鹿。你可愿意?”

男子听了,轻轻点头,心中却有顾虑:“道长,我有心救赎自己,只是,我家中尚有老母亲无人照料。”

老道士说道:“那也无妨,我可为你安排。”

男子听了,不再犹疑,于是,老道长当下施展道法,将男子变化成了母鹿,从此在山中哺育幼鹿。老道士又假装到老阿婆家中讨水喝,离去时,将一块石头变化成金子,故意丢落在门口,以为老阿婆有了金子,生活定必无忧了。可不想,老阿婆心地慈善,虽然捡到金子,但她认为这不是自己的东西,始终不肯花用,而将金子藏在瓦坛里,埋在床底地下……

“这么多年过去了,幼鹿已长大,他总算是偿还了一切,今日我将他重新变化回人,让他回家与母亲团聚,可不想,他母亲却先一步离世了。”

老道士说到这,慨叹一声,忽地祭出一团银光,冲天而去了。

阿虎惊过神来,见那男子仍跪在老阿婆坟前痛哭,不由得心中一酸,眼圈又红了。(本故事完)

注:这是作者想象创作的聊斋神话故事,仅供阅读,请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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