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中文学 ▎实力诗人 河南作家张保权 觅石组诗 断点
作者简介：张保权，笔名觅石，河南人，1954年生。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河南省作协会员。自幼酷爱文学创作，在国家级、省市级报刊杂志发表诗歌1300多首。小说散文多篇。出版诗集《觅石波澜捻笔姊妹集》《宣纸上的花香》等多部。获奖多次。
觅石作品 组诗欣赏
●断点
文/觅石
人生就是走路
上了路到下路有长有短
长短的一段路有曲有直
螺旋上不知有多少断点
断缝里有想到的想不到的色和味
什么色都要适应一一赤橙黄绿青蓝紫
什么味都得尝一一酸甜苦辣
……想则想，不想也绕不掉
正如渔家打鱼
有时风平浪静水路通畅
撒下阳光的网会金鱼满仓
有时恶风暴雨船颠帆倒
生命就要和风浪搏斗
正如农家种粮
风调雨顺的年境就容易丰收
旱涝多灾时人就得励力和天斗
……什么断点(难点)
只有面对，别无选择
走捷径是天方夜谈
●神秘的声音
开春以来
"姑姑姑……"
宏亮稍又凄凉的吟
不远非近的什么地方
听到却很难看到的神秘
没有其它鸟类的咶噪卖弄
但在我心中它最棒
它无形的声音使春天不寂寞
还能给人不知不觉就来的力量
素来嗜静的我不大爱听晃眼的鸟噪
一一嫌它太吵
唯独青睐不露身份虽单调
亦能美声的春姑姑(杜鹃)
每天里有忙有闲
侧耳倾听它的声音成了习惯
"姑姑姑"声使我闲也充适
再忙再累也不气馁且旺精力
春姑姑一一不显山不露水的春姑姑
你的声音就是春天的代言
是生机勃勃的力量地传递
●相望
繁星满天
皓月当空的夜晚
一对恋人相会
走着走着
一条大河横在中间
前走就会掉进万丈深渊
你看着我，我望着你
心急如焚但无能为力
河水滔滔不为所动
星月虽有亮光但仍是黑夜
●春雨下在心上
夜雨敲窗到黎明
晨曦滚着露珠
闪闪的金光
春雨下在心坎上
甭提那个美
美滋滋如甘饴
拔节后抽穗的小麦
遍野的花果树……
是饥饿的婴儿吃到了母乳
没有年轮的树
文/觅石
岁月在树的年轮里刻着
谁说人们的生命不是在和树们共舞
又有谁能否认微弱的生命就是摇摆的风
风过处一切仍是平静
留下的痕迹都是虚无
常常想，世上可否有没有年轮的树
也许过去没有，现在也看不到
但明天或明天的明天……倒也未必
什么事都能发生
一切都会变
●雨水是土地的常客
土地，木讷宽厚
雨水，任性又神密
谁是土地的常客
谁是雨水的光顾地
没有时间约定
不会提前通知
说来就来随心所欲
土地接受
因为雨水是客
客是变脸王
慈眉善目时
轻声细语
怒目圆瞪时
重腔粗调
……
无论什么表情
老实的土地通受
酸甜苦辣自我消化
盘古开天地
从古到今如是
●清明
边陲的岗哨被风吹拂着
轻轻的雨把清明送进你的心头
千山万水的距离挡不住心念的飞驰
野花摇曳，柳枝轻摆
跪祭的眼泪模糊了燃烧的纸钱
冥冥中熟悉的声音……
听不到丝毫的怨
又仿佛听到亲切的叮嘱
"边疆的气侯孬，站岗时衣要暖！"
●朽木
风雨侵蚀
霾雾熏蒸
慢慢
一木朽
虫子
打洞剥噬
为檩为梁
墟里泪
●七十年代末的亮
三间瓦房就在眼前
不是梦，你的眼睛湿了
成就感才是幸福的感觉
曾有人下眼你永远住不上新房
毛草小菴藏住头就不错了
你红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儿男怎能让人说三道四
人和人之间能会有多大差距
不信命要信自己
老天眷顾勤奋的有心人
付出了就会有收获
你的汗水不变成财富天就会皱眉
推倒小草屋
平地起了砖瓦房
七十年代的僻壤小村那个亮
亮点淹没了曾有人的嘲讽
亮点使你的两眼更放光
亮点为新时代开了好头指了方向
●动嘴和动腿
两代人
老子和儿子
先后都是村官都是场面人
老子任上善于动腿少动嘴
谁家灶火冒了黑烟
烟火下准有他的身影
村东的孤寡老人有了疾痒
第一个出现的就是他
张三和李四闹矛盾
不请自到解决问题的也是他
……老子任上十多年
村上的一草一木都清楚
长江后浪推前浪
儿子任了村官和老子不太一样
他善于动嘴不动腿
日日里坐在办公室电话机旁
电话机忙个不停他哑着嗓
……儿子任上五多年
腿脚生了朽，嘴舌却圆又光
心里自然也有村里一本帳
●葡萄园是摇钱树
闲来无事就走走看看
不知不觉进了坠着金果的葡萄园
好大的葡萄园
站在路边眺望看不到尽头
金色的阳光普照
错落有序的葡萄树像醉酒的汉子
被风儿扯着晃着
一棵棵都是摇钱树
那一嘟噜一嘟噜垂着的葡萄
就是摇钱树上的金果银硕
晃落在憨实园农的怀抱
憨厚人的脸上开了花
阡陌头的葡萄车忙碌着
一筐筐珍珠般的葡萄
来车上找到自己的坐位
哗啦啦的人民币
从货主的手转到园农的手
然后两双手掌紧紧地握在一起
●辛丑年不简单
辛丑年不简单
脚下的路不平坦
隐形的毒烟还没有散
祖国的疼痛疤痕累累
身心的呻吟余音未尽
但山在吼，水在叫
亿万颗心热烈地跳
坚不可催的力量在燃烧
隐形杀手的余孽
粉身碎骨就在眼前
残垣断壁的修复指日可待
万里长城仍然固若金汤
华夏永远年青永远辉煌
●妒嫉
吃不到葡萄却说葡萄酸
够不着杏树叨叨杏儿太涩
枣子在眼前眼晕却道枣不甜
……你总是有你的说法
似乎也能打动很多人……
●一个人
一个人
宰相肚里横船
眼眸里能卧四海
他会如何
一个人
鸡肚心肠弱针线
眼光短浅不逾寸杯
他会是什么人
●油菜花香把我淹没
阳光暖暖地晃
阡陌两旁的海洋醉了
金色的浪花摇曳
酥了柔软的风儿
蝶影若隐若现
蜂儿的歌声蜜甜……
挽着阳光的臂弯
寻着蜂影的唱
浪花托举着我的游姿
成群结队的金鱼，我的眼福
醉了，已经没了自己
遍野的花香把我淹没
●春雷
傍晚，下起了雨
很急，转眼路上动了流
再转眼出现雷鸣
清脆的响声
开春以来第一声雷
大地彻底苏醒了
残冬的余孽一扫而空
完完全全的春天清晰站在面前
步着脆响的余音
顶着夜魅的朦胧
和不愿停脚的雨帘为伴
隐约看到了一一
春风携着麦香走来
银燕衔牢了喜庆飞来
春雷，开启了牛岁好的兆头
●春分
春半风和日丽，
燕归垒巢忙。
陌上野花自芳，
蝶儿笑痴情。
油菜花香蜂儿采，
桃李鸟吟酷。
夜来雷雨上门，
小麦骨节响。
谁人轻摇春的膀臂，
确切的丰收消息……
●千古罪人
内忧外患时
黄河被一双魔手狠捅了一刀
往常的温柔被打破
它发怒，咆哮……
像一头吃人的猛兽
500里土地上的一切
都成了它的猎物
良田、房屋和人畜等
分秒间被吞噬
然后慢慢咀嚼……
谁是罪魁祸手
谁是千古罪人
历史老人的课本上
永远写着。炎黄的子孙
千秋万代不会忘
●花园口怀古
黄河岸边的花园口
如今真正是五彩缤纷的花园
漫步深幽是惬意地享受
站立桥头
手握温暖的阳光
俯瞰滔滔的黄波
不敢想一一这么听话的母亲河
半个多世纪前竟然发过疯
它在花园口狂癫
狂得几百里无人烟
只有水汪汪的一片黄沙
……如此惨绝人寰
黄河无情吗
花园口有罪吗
花园口有记忆
难忘决堤时的硝烟和弹片
难忘放烟的那双手有多毒
●老牛拾粪
工分一一农民的生命
老牛壮得像头牛
每天八分收入封不住肠胃的口
心念中的橄榄枝伸向他
橄榄枝往往在黎明前的黑夜绽放
橄榄枝就是他肩头上的粪筐
走街串巷，天不明就拾满了筐
生产队的规定：每筐粪记两分
除了雨雪天无法外出
一年里从不曾错过一日
小村里，有了老牛的勤脚快手
猪羊鸡鸭等也少了许多骂声
村东到村西无人不知老牛的大名
火了的老牛仍然不轻松
自己的肚皮总和自己过不去
活人不能叫尿憋死
老牛就是老牛
倔犟的劲是别人望尘莫及的
他披星戴月
把邻近的几个村也包圆了
這样他每天就能把两分翻几翻
然而铁打的汉子也架不住月积年累
不到五年，一棵大树就悄无声地倒了
是饿倒的或是累倒的
谁能说得清呢
●棉花
当我和春风春雨擦肩
轻轻把阳光摇落天上
一朵朵柔软流动的白云
依稀漫山遍野的棉田
一一不是梦幻
我看到了采棉的铁牛声
我听到了灵巧熟炼的摘花身影
温暖的花棉很乖
带着汗香，几经辗转变化
把温暖送给了无数的生命
白天或夜晚它都在奉献
没有棉花
我们该是怎样的生话
我们的生命如何保证
正如没有太阳
没有蓝天白云
●三八庆
巾帼不让须眉来了
扛着诺奖的英姿来了
能让山河改道的红装来了
……半边天来了
带着鼓点，擎着飘扬
广袤的大地唱响
●花的世界
一树树花蕾在弹唱
百鸟儿们醉了
一片片蜜蜂在云雨
黄的蕊朵笑得羞
阡陌的野草嫉妒得要命
饮罢清晨的甘露
也牙痒痒地吐出细小的蕾
浑球的小子太野
爬到树梢嚷嚷着吃桃子
花儿们笑他们痴
穿花衣的小妞也够数
踩痛油莱花招惹蜂儿
蜂蝶们笑她们是傻子
野花卑微，不敢抬头
任凭他们(她们)戏弄
温暖的阳光软而柔
亲切地吻着這漫山遍野
和它们怀抱里的千花万树
花儿们被吻醉了
醉得一塌糊涂
风来了，脚步轻轻
雨来了，慢声细语
……
鸟儿们尽情地唱歌
花儿们尽兴地绽放
花的世界旖旎的风光
●春光在船头打旋
老汉放下年味
挽挽袖子又解锚了
水下的温度上升
扛稳船的速度
挑逗的野鸭扎着猛子同行
這时候柔软的风入住舱里
春光在船头打旋
鱼儿顺着老汉的眼光
乖乖地来和阳光结伴
和风儿争宠
老汉在船头笑开了怀
水亦兴奋得合不拢嘴
打旋的春光犹如开屏的玫瑰
晕得烟岚也停止了呼息
●莫忘
你闪光、绽放
蜂绕蝶引
无数的目光凝聚
有点飘飘然颇不为过
但莫忘，莫忘
背后的托举
莫忘脚下的汗水
和头顶的阳光
●植树节
仲春里植树节
多少人庆贺
不是标语口号
是沃土上种苗
用汗水植树
用热情浇灌
祖国被绿化
山河展笑颜
亿万双手在欢呼
风雨有情
柔和的姿态共舞
鸟儿翻飞
显然也动了心……
●塑像
我见过
许多名人的塑像
一一爱因斯坦、梵高……
列宁、毛泽东……
……敬重、祟拜和向往
睡梦里也时常影现
曾经一度痴迷
痴迷得不能自已
注定成不了模拜的人
曾经一度魔怔
魔怔拙手也能匠人
终究是心余力怯
曾经一度幻欲
幻欲谁能雕我功名
颇乃自不量力
曾经……
●幽默
做人有章法和规秩
没有什么不好
油头粉面和巧嘴八哥
会使人厌和不讨喜欢
然一板一眼过于生硬
有损人的颜值常常被疏远
聪明智慧的人深谙一一
幽默风趣的谈吐受益非浅
无论身臻何处阳光总在前面
尴尬的局面它能化解
深奥的道理它能轻松浅出
紧张的气氛它能缓释
颜值逊它能倍增
黯淡有它能闪光
●匠人
万丈高楼
一块块砖瓦
那娴熟优美的砌墙姿势
那紧张而又淡定的汗水浇灌
一根木头
能够雕梁画栋……
能够变做奇异的家用
生活里处处都有影子
一抔黄土或黑土
能够孕育稻香……
能够分娩万物的营养
广袤的烟火里无处不在的影子
●斑马线
你打开黎明上了路
背着责任行走
一段段路都有故事
不同的故事和你相关
太阳伴行时路上都是笑声
没有踽踽的孤单
心里有蓝天白云
感觉中美好就在眼前
风雨来了……
路在摇晃，驿站
朦胧在雾霾里
你深一脚浅一脚
走得那个难……
阳光终究是遮不住的
路也终究不会被吞没
你和路的故事没完
穿过斑马线
坚定地脚步走下去
生命的坦途没有尽头
一个驿站望见了下一站的光亮
黄昏不可怕，黑夜又何惧
太阳歇息还有明月还有星星
你永远不孤单不寂寞
●布谷声声
春风化雨打开了三月的门环
阳光衔着耳熟入住我的家园
沉睡了一冬苏醒不久颇还倦怠
"谷谷……谷谷……"
远在天边近在咫尺清晨刚睁眼
要生根要发芽要成长的我吃了定心丸
我不再懒我高兴布谷声声蜜醉心田
你是谁，甭过来！我不会怕你
抖动什么，该死的吸血鬼
"谷谷……谷谷……"
你听到這声音就破了胆掉了魂
"谷谷……谷谷……"
吾愿這声音长住
更愿這声音伴我永远
只要有這声音
你就见鬼去吧
●仲春的风不凉身
风婆婆使性子
嗓门提得高高的
树儿们惊得把头摇成了拔浪鼓
鸟儿们的聒噪声亦被淹没
……
但仲春的风不凉身
完全没有冬天的风咄咄逼人……
绿色的田野感觉一柄蒲扇强烈搧着
人们张开双臂聆听不太谐调
但比鸟吟更享受的风婆婆的粗嗓
我撂下三寸，来届风口
把自己揉和融化……
●雨后
清晨推门
和阳光撞个满怀
雨水的影子还在晃动
湿漉漉的院子
浸泡在阳光煮雨后的烟雾中
几只鸟在树枝房橼间蹦跳
嘁嘁喳喳蛮欢快
我习惯性的文字跳起舞来
舞出了雨后的斑斓
和朦胧亦清晰的金色希望
●雨中
"咚……咚……"
房椽的雨滴敲打窗篷，
节奏感是钟表秒针地跳动。
湿了羽毛的老鸟，跳枝
钻进鸟巢，伸长脖子
萌呆入神地看着
不紧不慢的毛毛细雨……
我傍门框和老鸟是一样的眼神！
还没缓过来的身心顿觉轻松……
●雷打雪
滚滚的雷声
漫天的舞雪
银装含笑的城郭
打雪杖玩味的人
牛届的最好见面礼
一扫干冬的无趣
枯燥栽进春雷的脆响里
希望的光亮，透彻
首雪的胸腔
注：城郭，指郑州六县。昨晚郑六县大雪拌着雷鸣。瑞雪扫干冬，兆丰年。
●喜雨
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土地沸腾，稻黍歌唱
农人们更是拍手欢呼
多情迟到的雨不紧不慢……
几个月老天一直不开脸
雨神藏得远远的
尽管勤劳的农人汲水解燃眉之急
但仍有不赶趟的还在……
多日里重中之重是廹切救急
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今天
滴着水的分行感动得颤抖
我知道，农人们心中的希望之光
已经透亮
●万花筒
一花独放不是春，
万紫千红春满院。
牛的声音一一冬去春来。
软软的风缠着细雨，
晒不干的暖暖的阳光……
苏醒的野草抖擞了精神，
阒旷无际的沃土绿了容颜。
那蹩得心思发霉的千树万花，
撒鸦子吐蕾绽放。
就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
世界完全是活的有生命的。
●阳光和菊
笑傲冰雪，
不输梅兰气节。
随意院一角，
种了几株菊。
冬雪里菊叶枯萎，
慢慢凋零。
鲜有朋也几株，种在
没有遮挡的阳光下，
甚是芃芃。
背阳和向阳，菊们
很重要，有时重得
和生命息息相关
●邂逅抗旱
邂逅抗旱
几亩井水撒欢
机泵叫喊
踩痛的麦苗
忘记脚的沉重
享受饱饮的过程
臂腿的忙碌
汗水和井水，不停旋转
我的影子一一晨夜
生朽的皮囊
重锤敲打就散了架
我影疲惫
挽救了黍命
这养尊处优的身板
恐怕要付出一定代价了
●冬灌小麦
干冬不雨，
雪远藏。
土地告急，
黍苗心慌……
"突突突……"
铁牛不敢怠慢！
井水乖乖，进入
铁牛的喉咙，
又不停地吐出一一
僵硬的土地舒展腰姿，
枯燥幼嫩的黍苗张开臂膀
畅胸露怀一一任凭拍打
揉捏，甭提多么舒坦。
冬尾到年三十
到春节到现在，
千顷沃土和良田，
铁牛的叫声没断。
冬溉一一农人们。
黍甘饴后回馈的心。
隐约间仿佛看到，
麦香的影子在招手！
●自己的情人是自己
自己的情人是自己
自己的情人不是别人
精心地经营才会闪光
草莓农把种草莓的自己当情人
激发的热能是摇钱树
金果银硕永也摇不完
卫星人把造卫星的自己当情人
智慧和想象是泰空的主人
来去家常且受益莫测
……情人是信念
任谁只要有了這个信念
世上什么事都不是事
不要模视自己，甚至
卑视自己一一任何人
自己的情人是自己
●一个耄耋老人
老做梦
梦时完全不是自己
上天入地揽月骑日
魑魅魍魉风马牛蛇……
断片的无数想象
当晨曦打开眼睑
虚汗在满身忙碌
一盆糨糊和脑浆跳舞
晕炫一一模糊的梦
最强的大脑刹那间急降为零
谈何上天谬论入地
原来自己如此微弱渺小
举一步就吃力
抬一手就盗汗
阳光璀璨的白天
白眼睫里匿了忽闪欲尽的灯苗
恍惚又看到咫尺处那棵黄叶树
●人生无处不宽窄
人生无处不宽窄，
宽窄是相对的一一
没有宽，就没有窄，
没有窄，无所谓宽一一
有矛才有盾……
有忧就有喜……
一方有几分喜，
对方就有几分忧；
一方矛有几分利，
另方盾就有几分坚……
一个人的胸襟如何，
就会做如何的事；
如果胸宽四海，
就会装下整个宇宙……
如果胸襟狭窄或若线，
就会难容一人一物……
相反相成一一
宽窄，忧喜……
终是不同的结局
●立春辞
冬的残步已经虚无，
春的触角由暗转明地伸出。
翌日阳光格外柔和温暖，
蓝蓝的天分明绽放笑的模样。
……立春，牛年的春。
牛的声音呼唤冬绵僵硬的大地，
大地开始复苏。
沉闷隐遁的虫蚁们欲将走出，
走出来接受春天的沐浴。
静卧垅畦的裨禾伸展了腰姿，
阡陌沟头的野草亦伸长了脖子，
它们要受用春光雨露的青睐。
南归的大雁聪明透达，已经
开始密谋回归北方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