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记||说无用之痴语,醉无用之醇酒;饮无用之滇红,听无用之响雨
所记之事生于农历丁酉年
二月二十日,周四
7:20,打伞进幼儿园值班。雨点打在顶棚上劈啪作响。
老师们都在岗位上尽职尽责。第一趟校车进来了,车里的幼儿在老师的护送下来到幼儿园。他们背着小书包,有些穿着小雨鞋,小脸都洋溢着欢笑——正如他们喜欢下雪的冬天一样,他们也喜欢下雨的春天。
9点多,过小学,到尚学路上图书室,看看安装在图书室里的监控电脑,发现两个3726G的硬盘都满了。把硬盘格式化清零。坐下来,查看十几个监控画面:正是上课时间,操场里空无一人;花坛里的树木在雨水中潜滋暗长;黄色的校车、红色的石楠和彩色的宣传橱窗,在雨雾中光彩夺目。
突然想起,昨晚可可带我在花坛里看过的一枝李花,它是不是雨打风吹落了?
在县里培训的葛园提醒我填报一张校车使用的表。我和她沟通后,填好,发到关刀幼教群里。
午饭后,到教学楼转转。特意上了三楼。三楼设置了音乐教室、药品仪器室和科学实验室,还放了一个班,四年级,因为远离老师们的视线,是个容易出小问题的角落。还好,孩子们有在走廊玩小汽车的,有在教室里写作业的,有几个几个一堆拍纸片的,没有异常情况。
下来。持伞在操场上走走,立立。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抬着一个垃圾筐,共着一把小伞从走廊走进操场,走到篮球场一侧。在小男孩把垃圾筐举起来把垃圾倾倒进垃圾桶里时,小女孩一直为他举着伞。倒好后,他们两个抬着空筐子共着小伞走过篮球场,走过操场,进二年级教室。
行政楼一楼走廊有两个一年级的小女孩站在一条长木凳的两端,七八个同学站成一列,一个个依次坐到凳上;每当有人坐上去,两个小女孩就双手搬抬起凳子,用力晃;坐在凳上的同学就惊慌叫喊起来,有一个还跌下凳子,惹起了热烈的哄笑。
我没有过去制止他们。这是一个他们自创的游戏,可以锻炼力量、协作和平衡能力。凳子是老师们经常坐着晒太阳的,约长两米,高二三十厘米,一年级的小孩子力气不大,抬不了多高,即使跌下来,也是有惊无险。
上午间课后,我回园长办公室。大(1)班的潘春燕老师问我:休息室里的二层床上,有一窝新生的猫崽,四只,怎么办啊?我叫她丢了,她说不知道丢到哪里。我其实也不知道丢到哪里。
我随潘老师到休息室,看到四只黑色的小猫崽安静伏在一个纸盒里,十分柔弱。潘老师告诉我,休息室在二楼,里面放了几张双层铁床,上层都是不睡人的,大猫不知何时从后门上面门框里钻进来的。我动了恻隐之心,叫潘老师把纸盒放回原处,“等大猫把它们养大一点,再丢吧。”
我不知道大猫被老师赶走后,还会不会冒险回来哺育这些小猫崽。但愿它们能长大,能有一个好去处。
幼儿午休期间,接待万家山来的一位老人。他骑摩托来接他读小班的孙子。我说这么大的雨能骑摩托吗?老人说摩托上装了伞的。老人和我说起入园幼儿交通之难。我理解其苦,介绍了县里成立了校车公司,正在努力化解无车可坐这道难题。
15点半后,幼儿全部离园。值日的邓主任在看守等着坐校车的小学生。我和家人坐方威的便车回到城里。
应邀去赴一个晚宴。W兄弟前天就打电话邀请我一家参加。吃饭的地方在小城西北角的一个农庄,进去之后发现农庄老板是曾和学校有过业务往来的建筑商。农庄有十几亩地,建有别墅,有练车场,有酒店,据说还有待建的十几个门面。
在花坛曲径上走走,拍下被风雨摧残的红茶花,拍下团成小球状的三叶草花,拍下细密的李花。
一桌子人多以茶当酒,只有东道主、W、L和我等四人喝40°的五粮醇。W兄弟讲起城里某校的H和老婆写下不打牌的保证书,“除了三种情况,我坚决不打牌,一是三缺一的时候不能拆台,二是要好的朋友相约不能不给面子,三是实在想打的时候不能违背本心。”H曾经是末代云溪乡教育站的会计。
W兄弟知道我喜欢吃鱼杂,不但点了一盘,还在快散席时加了一盘,安排她娇美的妻子打好包,叮嘱我带回家。
饭后和汤、龙哥约去无忧茶楼。茶楼服务员知道我的喜好,直接上了滇红琥珀金枝。
我们一边烧水泡茶,一边约来了X、P、G、K等老朋友。嘻嘻哈哈消遣一两个小时。
回到家里,还不到22点。本想不洗脚就上床睡觉,被妻子训住勉强洗了睡。
半夜里醒来,听雨打窗檐噼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