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至第五章

    第一章  出生
         听,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一道婴儿的哭声打破了夜的寂静。轻启你聪敏的耳朵仔细品闻,这道声音似乎有点古老,因为它来自那古老的20世纪90年代中期,也就是公元1995年正月十八日晚上十点半左右。那时候不像现在这么发达,有手机、电脑、电视,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是天黑了吃了饭就睡觉,值得一提的是,那时候那个地方还没有通电,点煤油灯。后来听大人们说,那道悠长的声音传出时,把猪圈里面睡着的猪都吵醒了。就这样,一道道悠悠绵绵的婴儿哭声打破了三家人的睡梦。
  三天了,该起名了,取个什么名字好呢,可把家里的这个脖子看起来很肿大的男人急坏了。这个男人个子不高,大概158公分的样子,看起来还算英俊,脾气很好,对家人对朋友都至情至性。唯一不好的就是喜欢喝酒,因为只要喝了酒就管他是人是鬼都是他亲戚。
  据说有一次就是因为喝了酒,家里的女人叫他去挑水,因为那个时候女人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行动不是很方便了。结果这个男人“风度翩翩”的只挑了一瓢水回来。这可把女人气坏了,问他为啥挑了那么点水回来。男人露出雪白的牙齿对着女人一本正经的道:听我给你讲,我去挑水的时候,我把水打满的,然后等我挑起来时有几个人在后面拉着我的桶,叫我先别挑水,喊我和他们摆哈龙门阵。然后我跟他们讲我媳妇在家的,喊我赶紧把水挑回去用,结果他们一直吊着我的水桶,水被他们喝了。看着对面醉醺醺的男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女人简直哭笑不得。想发火却怎么也发不了。
  对了,给孩子起名的事可真把男人难住了,虽然他是个初中生,但是初三都没有念完,文化水平也不算高。男人和女人商量着:“老婆,你看,咱们家这个我来得也不容易,我们给他取个好名字,我们家本姓松,要不我们就叫他松龙保城吧,这样既把我们家的两个姓占了,还能保护城池。将来定是国家之将才。”正当女人要反驳之时,屋外的那条小黄狗汪汪的叫个不停,告诉主人,有客人到了。来人姓史,威宁人士。也就是孩子后来的干爹。因为有客人来了,孩子的名字还没确定,就给耽搁了。据女人回忆说,是因为这个客人说他姓史,是历史的史,不是吃屎的屎,下一辈的排行为国,故取名运,孩子也因此为名。
  起风了,春风吹又生,花开花又谢。此时已是翌年三月,正是采茶好时节。
  就在今天,正好是三月二十四,离那道悠悠婴儿哭声出现已过去一年零两个月零六天。就在今天下午,全家人都哭了,姐姐是哭着从茶林回来的,一个九岁的小姑娘,背着采茶的袋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从茶林回来的。背着我的女人也哭了。这时的我刚好一岁零两个月零六天,还在妈妈的窄窄的背上趴着,还在吃奶,说话也说不明白,只会叫妈妈、姊姊(姐姐)、阿布(爷爷)。其他的说了也没人听得懂。在女人背上背着的我看到家里有很多人,似乎很好奇,家里面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多人来过,今天怎么会这么热闹,可是为什么只看见人哭,却没见人笑,没见人逗我玩呢。我在女人背上一边听着女人的见证这这一切。一会儿听见很多人的哭声,一会儿又看见很多人在烧火,又有一堆人拿着很多东西往一个黑色的大盒子里面装,有黄色的,有白色的,一些折叠,一些滚筒。我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索性就在女人悲伤玩手指,流口水,一会儿扯女人的头发,一会儿咬住自己的指头,就这样悠哉游哉的玩着。
  不多时,我看见地上放着一块门板,门板上躺着一个人,在哪里一动也不动。仔细看去,原来是躺着的是那个脖子肿大的那个男人。我一只手扯着女人的头发,一只手指着地上躺着的男人,嘴里却不太清楚的叫着爸爸。一声接着一声,一转接着一转的叫着。应该是想,爸爸为什么躺在哪里不动,不对我笑呢。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指着地上的男人嘴里越不利索的叫着爸爸一词,女人却哭得更厉害了,声音也更大了。
  男人在地上躺了没有多久,就被好几个人抬着装进了那个在旁边放着,那些人往里面放那些白的黄的好像是纸的东西的那个大黑盒子里面了。然后两三个人把黑盒子盖上,男人就躺倒黑盒子里面了。女人告诉我说爸爸在睡觉。
  就这样,黑盒子在家里面放了好几天,那几天家里每天都来好多人,还有好几个人在黑盒子旁边唱一种我不知道的歌,念很多我不知道的话,同时还有很多人围着黑盒子一直在转,手里面拿着一根只有凯西头(膝盖)那么高的竹棒,另一只手拿着一根细细的好像有火在烧的小签签(香),烧出来的烟的味道还很好闻。
  大黑盒子在堂屋里面放了好几天,一道晚上好多人都在围着大盒子转,白天姊姊和堂哥在黑盒子面前跪着,还跪吵架了呢。堂哥道:“姐,这是你爸又不是我爸,我不跪了。”因为跪久了直接给跪哭了。后来堂哥又跟姐姐聊天:“姐,要是我爸像你爸一样死了多好,那样就没人骂我打我了。”童言无忌,两个九岁不足的孩子这样聊天,堂哥倒是没什么,姐姐就只知道一直在哭个不停。
  突然有一天,好多人一起把大黑盒子太到一个离家步行一小时左右的地方去,挖了个坑,砌了很多土,把和黑盒子埋进去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爸爸,没见过爸爸睡觉的黑盒子了,未来的三年内,女人时不时背着我,带着女儿去看那个土堆。可是我一直没在家里面见过爸爸,也没见过爸爸睡觉的盒子,只是去到那个地方,才能看到那个大土堆,那个下面埋着爸爸睡觉的黑色大盒子的那个大大的土堆了。
第二章  家庭充足
​    至此,家里面再也没有见到那个喝了酒亲戚多,挑水只能挑一瓢的男人了。妈妈依旧带着姐姐和我生活。
  我由于走路不稳,说话不利索的缘故,妈妈一直陪着。春种翻地时把我带到地里面,按照我的大小挖个坑把我放进去坐着玩。秋收时把我放背篓里面带到地里,等挖满一背篓洋芋或者撕满一背篓玉米时就先把我背回家,拿被子,枕头圆圆的围着我一圈,让我翻不出圈,滚不下床后再去地里面背挖好的土豆和撕好的玉米。妈妈日复一日的坚持着同一件事。
  姐姐是个勤快又胆小的姑娘。那时候姐姐上学了,据说学习成绩很好呢。周一到周五上学时就上学,放学了回到家就一直背着我,直到妈妈忙完手里事情时才能把我从姐姐背上放下来给妈妈,有时候姐姐的肩膀都被背扇的带子勒得通红,甚至脱皮。但是姐姐没有一句怨言。周末时姐姐的工作就是带着我,割猪草,或者帮妈妈干一些活儿。
  之所以说姐姐胆小,据妈妈回忆是因为姐姐小时候最怕马粪、飞机、怕照相。见到马粪和鸡毛姐姐是能躲多远算多远,听到飞机的声音时姐姐总是吓得往屋角躲或者往床底下钻。至于说怕照相,其实没人知道怎么回事,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且因为照相的事姐姐还被妈妈打了一顿,然后逼着才照了相呢。
  从一家四口变成一家三口,一家三口的日子持续了两年多近三年的样子。
  这天,一群远道而来的客人打破了原本一家三口的宁静。据说这群人都姓罗,来自一个叫花苗寨的遥远村庄。领头的那个男人看上去有50多岁了,实际上也是五十多岁。脸上略微布上几道皱纹,看得出这是经历过各种磨难的面庞,岁月蹉跎,是时光在男人脸上悄悄滑过留下的印记。男人个子也不算高,50多岁的年纪搭配上172左右的身高,头发好像电视里那种发际线比较高的领导那样往后梳着。眉心处顶着一颗略微显红的痣,略顶的鼻梁下藏着一口泛黄的牙齿,看起来好像和他合身的中山装,干净的白衬衫以及崭新的黑色皮鞋总是那么不相宜。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来了,带走了很多东西,包括妈妈,姐姐,还有我,家里面的一个特别大的蒸饭用的木蒸笼也给带走了。不过他和妈妈一起把妈妈种的玉米称了很多给爷爷家,那时候叔叔和还没有结婚呢。妈妈告诉爷爷奶奶,这是大女儿小仙还要在这边上学,给姐姐做生活用的粮食。妈妈们说我和姐姐始终是这边的人,所以就不把户口迁到男人那边去了,于是姐姐上学也在老家这边上学,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上学,帮忙干农活,姐姐一直那么辛苦劳动着,十二岁不到的姑娘呀。
  妈妈他们要走的时候还和叔叔以及大叔他们吵了一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吵那么厉害。据妈妈回忆说是三件事:“第一,因为一个碗柜,我还清楚的记得,那个碗柜很高,有两个抽屉,三层隔板,地下还能放三百斤左右玉米粒的空间这么大。可是我看它的样子真的很丑,外观没有刷漆,也不是很光滑,不过好在它总是散发着一股木料特有的香味,以至于我还能勉强接受它的丑陋样子。本来妈妈他们是要把碗柜给搬走的,结果爷爷叔叔他们不让搬,说那是我爸爸做的碗柜,我是龙家人,既然爸爸不在了,那就得给我留下,当作爸爸给我的礼物,说不定以后我长大结婚了还能用的着。既然他们这么说了,妈妈他们也妥协了,反正我以后上学了都要来这边上学的,我也是属于这边的人,就没有把碗柜搬走了。就像他们说的一样,给我留着作纪念吧。我记事起,在我微妙的记忆中,那个碗柜就一直在叔叔家老房子里,一动不动的像个标兵一样站立在奶奶的的床头,离后门刚好50公分左右,恰好能把后门打开。然后里面存放着很多东西,似乎有豆子、玉米、酥麻,反正乱七八糟的一大堆,很乱很乱,乱到你甚至不想打开柜门。唯一干净的就剩下碗柜上那一上一下的好像怎么也关不合缝的抽屉,下面那个关进去了容易被卡住,非得用锤子才能敲开,而是是要把柜门打开,绕过里面那些满满的让你厌烦的东西才能打开。而且你要用锤子绕过那些厌烦的满满一隔板东西并使出浑身力气,才能打开她,她才舍得把她吃进去的东西展现在你眼前。至于上面一个抽屉,无论你怎么使劲儿,她总是那么突出,如果没有光线,它总是喜欢磕着你,真让人不省心,好像嗑你就是它存在的乐趣一般。
  虽然它们俩总是让人讨厌,不过也还是很实用的呢,姐姐上学时的作业本,笔记本,新买的本子和笔都干干净净的放在里面,后来姐姐没上学了,自然她们俩也陪我度过了小学时光。可能就是它俩太讨厌的缘故,老鼠都不屑进里面去撕咬、玩弄我们崭新的作业本和学习用具呢。说起来也蛮感谢它俩的。
  第二件事是因为装爸爸睡觉的那个大黑盒子,原本那个盒子是属于爷爷百年以后睡觉用的,但是没成想爸爸先去睡觉了,不管所有人了,于是就把原本属于爷爷的盒子给爸爸用了。因为这件事,其实妈妈特别生气的。据妈妈说,他们当时要走,爷爷叔叔他们不让,说如果妈妈不改嫁,继续一个人带着我和姐姐生活,那爸爸睡觉的那个盒子就算了,如果妈妈执意要走,那么那个盒子必须折算价钱给爷爷。其实可以想想,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一个在上学,一个快三岁了连路都走不稳,说话也不利索的孩子,一个人要照顾一家人,很难想象,这个女人得承受多大的压力,心里有苦有泪该去向谁诉述,更不可能跟两个孩子诉说,多大点娃,说了懂什么呢。除了夜里偷偷哭泣,女人还能有什么办法。爷爷奶奶更不可能帮忙照顾孙子了。甚至新洋芋成熟,妈妈背着洋芋去卖,请爷爷照看我一下,都得给他打一斤酒回来呢,算是照顾我的谢礼。而且是那种必须打酒的,不管拿去卖的东西有没有卖掉。至于奶奶,更不可能说照顾我们了,就连爸爸要去世的时候妈妈请她老人家来陪伴一下都不愿意,说她背的大神说不让她来陪伴。记得姐姐说过,妈妈改嫁后称给姐姐生活的粮食,奶奶带着姐姐背粮食去集市上卖,一天到晚,都舍不得给姐姐买一个包子。老人的心其实蛮狠的。
  就因为这样,妈妈很难坚持一个人把我们姐弟带大,毅然决然的走了,带着我们一起走了。因为妈妈决心要走,所以必须折算钱给爷爷家,98年左右的1500块钱,硬生生的数出来给爷爷家,一分不少。妈妈当年中的粮食也尽数称量给他们家。不欠他们一分一厘,不给他们留下话柄。
  至于争吵的第三件事,则是关于我们以后上学的事,那时候姐姐好像才上小学三年级,我呢,巴掌大点,鸟事不懂,走路不稳,说话卡顿。好多人都跟我妈嚼舌根,说我估计是个不健全的娃。要拿去怎么样怎么样才好。可是妈妈不管别什说什么,依旧坚持自己的内心想法,相信自己的孩子是没问题的。关于上学的事情,家族人认为我是龙家人,但妈妈要走,也必须对我的教育承担责任,于是就一起争吵,至于吵成什么样我不知道。只是后面结束争吵的结果是共同签订了一份合同。我和姐姐小学初中的教育费用妈妈出,高中以上的教育费用家族人出,也就是叔叔他们出吧。大概就这么个合同,把各种问题解决后,妈妈带着我们走了,跟着那个男人走了,组建了一个新的家庭,然后我又多了一个爷爷奶奶,一个继父。当然了,新爷爷我也没见过,因为他睡觉睡得太早了。但是新奶奶,我还记得,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位头发全白,行动不便,慈祥和蔼可亲的老人。她有一双小脚,人称三寸金莲。
第三章 新家新事
    翻山越岭,快马加鞭,我跟随着一群大人来到了这个叫做花苗寨的地方。这地方其实也不错,不想我们老家那样处在半山腰上,这里四面环山,中间就是一个小型盆地,确切说来,占地一万多亩呢,或许很多人对尺度没有概念性。那你就想象一下宽一公里,长五公里左右的这样一块地。其实这里人户也不少呢,至少比我之前老家那个地方多得多。相当于一家人与一族人的差距这么大。这可毫不夸张哦。我敢打赌,我说的绝对是实话,我可最不会放虚炮了。
  跟随大人们来到这个地方,我遇到了特别疼爱我的新奶奶,我告诉你,我们是没有一丁点血缘关系那种哦。如果不是因为妈妈和那个新男人也就是我的继父有缘一起生活,我是铁定不能认识这位慈爱的老人的。
  奶奶头发很白,脸部线条很明显,虽然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一刀刀的痕迹,可这丝毫不能掩盖她那和蔼的精致面容。我敢说这位白发老人年轻时至少是村花级别的,却没想到被我从未见过那位新爷爷给祸害了。据说他们家在清朝民国时期可是富农,家产可与当时能武装一直四五百人的地主人家比拟。估计就是这原因,奶奶就这样给祸害了。
  我那时候记忆其实比较模糊的,说话也不利索,至于走路嘛。嘻嘻,平坦坦的大路都能摔倒坎儿下面去。吓得妈妈们那叫一个着急呀,不过我好像没给摔出毛病。摔倒了爬起来,到下一个地方再摔下去。
  平时妈妈和继父下地干活,我就陪着奶奶在家,因为奶奶行动不便,三寸金莲小巧玲珑,虽然好看,可是太害人了。那么大个人,那么小的脚,怎么能走得稳路嘛。封建社会这些破规矩可真是害了不少人呢。
  所谓三寸金莲,其实很多人都在电视或者历史书上看到或者听到过。我想,应该好多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吧。是这样的,在那个黑暗、规矩繁多,礼节繁重的社会里,女子一出娘胎就得开始裹脚,要用很多布把所有脚趾头卷起来使劲裹到脚底下去,就一直裹一直裹,直到身体不再发育成长为止。整个脚都是畸形的,细胞、骨节、骨头全部坏死。可想而知多么痛苦,多么残忍,这也算是一种酷刑吧。你要是和还不能想象那种感觉,我建议你把自己的所有脚趾头使劲卷到脚掌上去试试就知道多么痛苦。王大妈的裹脚布为什么又臭又长,就是因为裹三寸金莲,小脚为美,为有家教,有教养。一层一层裹,又不能随意拆开洗脚,你说臭不臭嘛。在那个年代,女子地位很低下,99%的女子是不能上学,不能反抗的,出嫁了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男人才是一家之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电视里面演的那些大户人家的阔太太其实日子没有电视里面那么好过的。我新奶奶就是这么个例子,只可惜她来到的时候正好碰到家道中落的时候。因此似乎日子还真不好过,你想想,清末的时候多么动乱,别老想着现在电视里面拍的那些,看起来老百姓好像也不是那么特别苦。只有真正经历过那个年代生活的人才知道。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世纪更迭,国家动荡,一战,二战,解放战争。牺牲有多大,简直不敢想象。
  奶奶是那个年代过来的人,所以她从出娘胎就开始裹脚,说真的,那双脚真的很小很小,小到让人看着心疼。我跟妈妈来到这里的时候,奶奶已经走不了路了,或坐在板凳上晒晒太阳,或躺在屋里的那张比膝盖略高一点的床上。我们来了好像没有多久,奶奶就彻底躺在床上了,吃喝拉撒一直离不开那张床。
  那时候我其实唯一能干的活就是帮奶奶扛脚,因为奶奶的脚是瘫痪了的,扶起来坐着吃饭、方便时都坐不了多久必须要躺下,因此我的工作就是奶奶要躺下时用我的肩膀给奶奶把脚扛到床上。没人愿意一直在奶奶床边陪她吃饭聊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来看望她的人来了看一眼就走了。后来听说是因为人家嫌弃那个地方比较臭。一张比膝盖略高的床躺在那里,上面顶着一寸来厚的灰尘,还黑乎乎的,床尾放着一只木桶,一道夏天,木桶周围苍蝇飞个不停。床头放着一张树根锯成的木凳,这个木凳是我的专属,因为很矮,20厘米高的样子。因为奶奶牙齿好像掉光了,吃玉米饭吞不下,然后单独开的小灶,那个焖米饭的锅很黑,就是电视上面抗战时期人家用的那种饭盒。一餐能做一碗米那种。不着调什么原因,我从来没有见过其他人在奶奶身边陪她吃米饭。她也不叫其他人跟她一起吃饭,妈妈他们吃的是包谷饭,奶奶吃的是米饭。只要一到吃饭的时候,奶奶就叫我和她一起吃。那时候我就跟着奶奶混米饭吃呢。米饭,面条,水果糖,奶奶除了我好像什么人都没给。
  听妈妈回忆说,第一次是不让我跟奶奶一起吃饭的,因为米很贵,一斤大米要一块钱左右,那时候去做一天小工才五毛到一块钱的工资。所以不让我跟奶奶一起吃饭。不过最后妈妈妥协了,因为奶奶生气了。从哪以后,我每餐都陪着奶奶在床边吃饭,不知道什么叫臭,什么叫在粪桶边吃饭不卫生不香,只知道奶奶陪奶奶吃的米饭比包谷饭香无数倍。
  和奶娘一起生活那么几年,唯一一次看到她哭,手足无措是在我受伤的时候。我不知道那天是星期几,也不知道是几月几日,之记得那天妈妈去地里面割菜了,继父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可能是去看人家打牌去了吧。家里面只剩下我和奶奶。
  那天好像有点冷,妈妈给我穿了一件黄色的毛衣,好像是别人家小孩穿不了,送给我穿的,外面套了一件小外套,我已经不记得外套是什么颜色了。穿着开裆裤,屁股上系着一个防尘的小围裙,妈妈缝的,那时候的我总是穿小波鞋。我就和奶奶坐在炉火旁烤火,奶奶坐在椅子上,我坐在我专属的那张凳子上,当然了,我没有那个炉火高。火庄是用泥土捏的,不知道为什么继父要搞那么高的火庄。妈妈把猪食过端上火炉上面,里面放了很多水,一锅满满的洋芋,上面盖上一层切细的菜,铺上两碗猪面,盖上一张和锅差不多大小的厚厚的那种塑料胶纸,然后就拿上镰刀背着围腰跟奶奶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出门去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们奶奶讲些什么,估计是讲如果水沸了之后离远一点的话之类的吧。讲真,那个锅里面放的东西已经超过锅口了。妈妈走后我就和奶奶在火洞边烤火聊天。火特别温暖,我们聊得很开心,我甚至已经不记得和奶奶在聊些什么鬼。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锅里面的水沸腾起来,在声嘶力竭的呐喊,在沸腾,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在哭还是在笑。只记得奶奶好像喊我坐远些吧。锅里面沸腾出来的水就像瀑布一样就往我做肩上下去,在我左臂上一阵疯狂摩擦。你猜我水摩擦我时我在干什么。除了疯狂的哭我还能干什么。奶奶眼睁睁看着水摩擦我,她却无能为力,看到我哭,她也哭了。直到后面水降温了,妈妈回来了逼着我脱衣服。奶奶都还在哭。我只记得妈妈给我脱衣服时,因为是毛衣,缝隙很大,肉都被摩擦熟了,像镶嵌宝石那样一块一块不留缝隙的狠狠镶嵌在毛衣衣缝格子里面。妈妈小心翼翼的给我一点一点的拨开衣服,只见熟了的肉一层一层的随着毛衣的下落往下脱落。我好像咩看到出很多血,估计是已经摩擦熟了,血的颜色都摩擦变色了吧。这是我唯一一次见奶奶哭,并且哭的那么声嘶力竭。直到现在,那被摩擦的印记还烙印在我的左臂膀上,大学有个同学和还调侃说我那是麒麟臂呢。自那以后好像没有太长时间,两年,亦或者一年,奶奶也像爸爸一样永久的睡觉了。妈妈说奶奶在世时最长说的有两句话:“谁敢动我孙儿,当心我的拐棍;”“以后我仙游了,我要保佑我的孙儿读大学”。
第四章  童年趣事
    那年,我五岁了,走路稳了,说话也利索了,稍微长高了一点点,不过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就属于那种吃了铁的永远长不高的那种。就在那一年,奶奶也睡觉去了,我再也不能陪奶奶在床头吃米饭了。奶奶走后家里面就剩下了四个人,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有三个,因为姐姐上学时是在爷爷家住的,只有放寒暑假才去妈妈那里和我们住一段时间。
  奶奶走后,家里面就三个人,继父、妈妈、我。我还是老样子,穿着小波鞋,屁股上系着防尘小围裙,开裆裤一穿,那简直精致极了。
  看着我这个精致的形象,你肯定能猜测到我的童年趣事配上我的形象那是相当有趣呢。
  我不知道那是几号了,我只记得那天天气还不错,早上太阳睁开眼,霞光万丈,门口的野草上还挂着些许晶莹露珠,可能是头一天晚上下雨的缘故吧,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下雨,因为我压根就不知道那漂亮到极致的宝石般的露珠湿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要挂在野草上不挂在我身上。懒洋洋的起床,不对,不能说懒洋洋的起床,应该是火急火燎的起床,就为了跑到猪圈后面的厕所去解决个人问题。说起这个厕所,那是真的让人超级难受,看它样子你就不想给他施肥,可是不给它施肥你又找不到地方释放。且听我说它那个“精致”的样子。可以说是露天的,没有们,围上两边,后边是猪圈墙,头顶用杂草什么的顶着,坑特别大。然后用大概五根左右的木料横放在坑上面,其中有几根据说有好几十年了呢,都开始干、脆、摇摇晃晃了呢,如果是你去上这个厕所,你铁定给吓死,不敢蹲在上面,生怕掉进里面去。它大概就这么个样子。老实说,我真不知道继父那个老男人为什么这么做,为啥不做一个好一点的,安全性高的,我想他大概是舍不得那几十年的木料吧,应该是有感情了吧。不过我确实是真的很讨厌他做的这个样子丑陋、肮脏的茅坑。蹲在里面毫无隐私性,外面的人能看到,下雨也能被淋到。就因为这个破厕所,我不敢回家,后来还被我老妈批评了一顿。
  那天我记得我穿着一双崭新的解放鞋,是妈妈前几天赶集的时候花了一块钱给我买的,很新很新,而且还有一双新袜子,记忆中好想一年四季就两双袜子吧,反正大部分时间是没袜子穿的。那双新鞋子和新袜子我简直爱极了,就像对待女朋友一般的舍不得让它离开我。我晚上睡觉都是穿着睡的。没成想,在那个风和日丽的上午被那个破厕所给我疯狂的吞噬了一只。我甚至在怀疑它是羡慕嫉妒我穿新鞋新袜子,特意来跟我抢的。结果就是真的被它给我抢走了一只。我只剩下了一只,从此我和这个厕所产生微妙的不可言说的莫名的情感纠葛。
  厕所上的那几根看似干净的木料实则已经变成朽木了,我的运气简直是好到爆炸,我火急火燎的冲到厕所,正准备解开裤子蹲下释放。好好享受一番这个幸福的过程时,意外发生了,我右脚踩的那根木料咔嚓一声响,断了。主要是我裤子脱到一半呀,上不上下不下,根本没时间来及反应。右脚就已经随木料掉下去和粪坑谈恋爱,缠缠绵绵去了。经过几番周折,终于出来了,粪水淹没到膝盖,脚上的新鞋也不见了,不敢哭不敢闹,不敢回家,一直在猪圈后面躲着。直到后面姐姐来上厕所才把我叫回家去,反正是被数落了一顿。被数落的时候我真想去把厕所给炸掉,可是又害怕炸我一身臭。
  童年的乐趣就是这样,玩具只玩玻璃球、陀螺、玩泥巴,每到过年时最开心的事就是拿着两毛钱的压岁钱去小卖部买个吹起来特别长有九节的那种气球。然后就能开心的过个好年那种。有一年过年其实我很开心,同时又很生气,不过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那一年除夕夜妈妈给我发了两毛钱的压岁钱,是一张很新的钱。绿色的,上面好像有两个长得特别好看的人,简直开心极了,乐得睡不着觉呢。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拿着那张绿色崭新的并且上面有很长得特别好看的两个人的那张钱去小卖部买了个气球,吹的老大了。我几乎是满脸春风得意的扛着那大大的气球回家的。侄儿侄女们和我差不多大,他们是堂哥家的,然后我就扛着我的大气球风风光光的和侄女侄儿他们去他家玩。
  要知道一点,气球这东西是不能在火旁吹大来玩的。刚进他家门我就把气球收了,收打气球时刚好被堂哥看到,他坐在他家火炉子旁边的一张椅子上,他呼唤我过去,然后叫我把气球拿给他看一下。本来我是舍不得拿出来,耐不住他的再三追问,无奈之下,我只得恋恋不舍的吧气球拿出来给他看。当气球到他手上时,我突然有一种预感,我的宝贝气球将永远离开我了。结果预感成真了。气球到堂哥手上,他对着一吹,只听“砰”的一声,我的那个红色气球顿时尸骨无存。他是大人,我也不敢问他赔偿我的气球,只能悄悄地不敢说话,不哭也不闹。我一块一块的捡起我的气球的尸体,带着它回家了。那个年,我几乎没怎么说话,没怎么吃饭。不敢哭也不敢闹。
  第二年,家里面增加人口了。弟弟出生了。也刚好在那一年,我剃头发,受伤了。只记得我剃头发那天,所有大人都到家里面吃饭了,我穿着新衣服,戴着小军帽在外面玩。大人们放鞭炮嘛,放完鞭炮就回家去吃饭了,我还清楚的记得他们放鞭炮是点了一支烟,然后用点燃的烟来引鞭炮。引上鞭炮的引线就往远处扔,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扔烟头还是扔鞭炮。
  大人们回家吃饭,小孩子好像不怎么容易饿吧。我就在刚放完鞭炮的那个地方玩,说真的,那个味道挺好闻的,在鞭炮垃圾里面捡到一个自制的特别好看的土鞭炮,刚好有引线,地上还有一个刚扔下的烟头,没有熄灭那种。万事俱备,只欠点火了,哈哈哈。火点着了,还在思考该扔烟头还是该扔鞭炮的时候。那个恐怖的声音来了,“砰”的一声,急剧的疼痛感瞬间由左手传遍全身,反正左手上面全部血淋淋的。持续了一个多月才伤好如初,自那以后,我未来十年内没再碰过鞭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时间过得蛮快的,转眼一年半过去。
第五章  启蒙开始
    这年2月,家里迎来了弟弟。我当然不知道弟弟是怎么来的,只听妈妈说弟弟是去修树枝捡来的,那时候我相信极了。我自己也慢慢的长大了,对很多事物的理解也是很模糊,同时也是很可笑的。比如在电视上看到特别漂亮的姐姐,以为电视上那些个神仙般的姐姐是不用吃饭,不用睡觉的,因为在电视上就没见她们说过要上厕所要吃饭之类的,只见他们除了打打杀杀、修炼武功,惩恶扬善之外就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了。甚至从来没有见他们还过衣服,有些一部电视剧都到大结局了,还是那套衣服不变。我内心就在想,他们怎么从来都不换衣服,比我都不爱干净,虽然长得好看,但是却不爱干净。
  再者就是上学之前我甚至都不认识钱,不识数,数不清楚多少是多少的。还记得那个八九月份的夜晚。夜晚时分还是有点微凉的。晚上好像停电了,家里面点上了煤油灯,除了煤油灯那微弱的光芒,其他地方便是伸手不见五指。妈妈不知道去干嘛去了,应该是去上厕所了吧!继父抱着半岁多一点的弟弟在那张很矮的小木桌前玩耍,拿着几张钱平铺在那张沾满锅底灰的小桌子上给弟弟玩。我就跑过去想逗弟弟。结果继父告诉我和弟弟,如果我能数清楚那是多少钱,就全部拿给我。我已经六岁了,你知道吗,我数了不下十遍,就是没数清楚是多少钱。以至于我没得到那些钱。看我数不清楚,继父便拿着弟弟秀气小巧的右手手指指着那一张张原本向我招手的钱;嘴里对着弟弟说:“这是一块、这是五角、这是两角、这是一角,它们加在一起总共一块八。”因为我只会数1、2、3、4、5、6、7、8、9、10,不认识1、2、3、4、5、6、7、8、9、10。因此我白白错过了那笔大钱。我当时眼珠子都快掉进那几张钱里面去了。可是到最后我却连一毛钱都没得到手。只因为那是继父从自己的包里面掏出来逗弟弟玩的。悄悄说个事儿,其实我继父这个人特别啰嗦,而且还比较抠门儿,估计是穷怕了吧!可以说用铁公鸡来形容也不为过呢。我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块八,可是一直数不清楚,直到后来上学了才知道那一张张钱的面值是多少,该如何加减在一起。
  说起上学,其实蛮有趣的。我是七岁了才去上的小学一年级,没有上过学期班。而且去上学时还迟到了快两个星期,我去到学校报到时我甚至都没有教材,只有那个以前姐姐采茶买了花三块钱买的一个帆布书包,姐姐用过后就没有再用了,因为姐姐只念到小学六年级就没有再继续上学了,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上初中的学费可是要80块钱一个学期呢。家里面承担不起,姐姐就没有再继续上学。姐姐说的是她不想念书了,其实她在说谎,她是为了家里面着想。
  上学的第一天我起得特别早,那是中元节过后不久,正值玉米棒可以吃的时候。我已经不记得是几点起床的,因为那时候我没有手表,更没有手机。甚至什么叫做手机我都不知道。只记得鸡刚好打鸣我就爬起来了,爷爷几乎是和我差不多起床的。结果我做事情他坐着喝酒,等我我把地扫干净,烧好洗脸水,热了一碗剩饭吃了,差不多收拾好一切就准备去上学时。打开门一看外面天太黑了,没法走路。爷爷看天太黑,就把手电筒给我,叫我去菜园地里面掰两个玉米棒回来煮熟带到学校去做午餐。学校离我们家也不算远,翻越一座山再爬到另外那座山半腰上就到了。那时候对我来说是没有午饭钱的。自己不带午饭就得饿着肚子上一整天的学,直到晚上放学回家才能够吃饭。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家里面总是没有剩饭给我带去学校做午饭。所以有时候勤快的时候就带两根玉米棒子,或者煮两个土豆就放在姐姐留给我的那个帆布单肩书包里面带去上学。不过大部分时候我都没有带,因为好像没什么能带的,都是生的带去吃不了。熟食可没有现成的。
  至于零花钱,一个学期就只有开学时妈妈会给我三块五块,或者十块八块的。在叔叔家是没有零花钱的。农活要帮忙干,叔叔不在家,周末时陪婶婶去干农活,她什么时候回家我才能回家。不敢说也不敢问。六年小学,叔叔给我买过两只铅笔,一盒8毛钱的水彩笔,作业本从来没有过。有一次春游时深深给我买了一瓶一块钱的高橙(饮料)和一盒空心饼干,然后外加三块钱。当时可把我开心坏了,因为我像其他同学一样也有去春游的资本和午餐了。
  不过呢我特别馋,说真的,一年难得一次吃空心饼干和喝那种甜甜的特别好喝的饮料。婶婶买回家给我那天是星期三,我们春游时星期六,结果饼干被我悄悄偷吃了三分之一,饮料也忍不住喝了三分之二,实在是太想吃了,忍不住呀。可能很多人没那种体会吧。结果周五那天我打开前边我说的要用锤子摸她屁股才能打开的抽屉时,发现春游的干粮真的所剩无几,于是乎我只能加两颗糖精在饮料里面,兑上满满一壶水,加点黄色的玉米饭在里面,摇匀,当作饮料。至于饼干吃得差不多了,也只剩下几块了。然后我就煮了三个土豆,把皮去掉,用削铅笔的小刀在上面划上几刀类似于饼干上的图案的东西。两样东西准备好后就存放好,等着第二天带上红领巾一起去春游。
  小学时光其实很漫长的,期间趣事从未间断。后来五年级下半学年,学校不知道什么原因,不收高年级学生了,就把我们班仅剩下的11人转到镇上小学去了。新环境当然会有新朋友也会有新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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