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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月亮
从来没有在家乡的月光下散过步,或者去闻一闻麦田里的清香。但是,却独自坐在院子,静静地看着月亮升空。小时候的月亮是最美最白的,不仅因为童话故事的渲染,更多的还是儿时最为纯真的想象。房屋的东边是一座小山,每次看着漂亮的月亮从东边缓缓升起,便觉得一切都格外美好而又纯洁。想象着麦浪在月光下随风而舞,鸟雀在温暖的巢中做着美梦,可是,听到山上猫头鹰奇怪地啼叫,让惊悚把我拉回了现实!
当然,这种害怕还得从村里老爷爷讲故事说起。老爷爷每次都会在人们吃完晚饭后,坐在村口大树底下,先是聊一些村里的小事,如:谁家的母牛生牛犊了,或者是谁家的孩子要准备相亲了等等,待人们渐渐多起来后,爷爷才会开始讲故事。在当时黑白电视的年代里,讲故事也是那样的让人充满期望。爷爷讲的故事可多呢,神话传说是小孩子最喜欢听的。比如爷爷说猫头鹰是妖怪,小孩子半夜跑出去就会被抓走。这个说法,一直伴随着我童年听到奇怪的鸟叫就误以为是猫头鹰。长大后才知道,猫头鹰在晚上是捉地里的老鼠的。不过,我还是最喜欢还是听爷爷讲《西游记》。不仅因为孙悟空会变化,还有师徒四人去西天的坚持。
爷爷慈祥的声音捆绑了儿时我对不理解事物的恐惧,也培养了我对美好事物的珍惜与身上充满的正义。村里的老树在如今,有的因为白蚁的啃食,早已枯枝败叶,化为烟筒里的一缕青烟,有的被闪电劈中,早已化为一具黑色的干枯,有的被村人砍下,盖为房梁……但是,无论是曾经的辉煌还是如今的枯败,见证者永远是那一轮漂亮的月亮。树枝的盘虬在月光下错乱着,似一张网,网住黑暗,却在斑斑点点中间露出那一丝漂亮的皎洁。或许,这一丝是希望,是赶走黑暗的微光。每次到睡觉的时候,如果是晴朗天气,就会有有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刚好打在我的面容,也正是因为有月光的陪伴,那是每次睡觉都极为香甜。
冬天的时候,这漂亮的月亮总觉得是一年四季里最大最圆的。那会儿,小学距离家较远,每到冬天的时候得早早的起床去上学,一路上,我们走,月亮也跟着我们走,有时调皮了,跑起来,然后还想象着让月亮来追我们。可是也正因为冬天有最亮最大的月亮陪着我们上学毕业,直到上初中的时候,再也没有了任何对冬天月亮的感觉。
除去大树的枯荣,除去麦浪的翻舞,除去月光下甜甜的梦,最想感恩的还有小山底的一眼小山泉。山泉水很甜,也很清凉。小时候玩儿疯了,口渴了就跑到山泉这儿,美美地喝个够!那个时候家里还没有自来水,每次吃水都是从山泉这儿担来的。那个时候也为了逞强,学父亲把扁担放在肩上,挑两只大水桶,从山泉那儿挑水。结果每次都是父亲亲自挑回去的。如今,这眼山泉也已废弃了,每家每户都按好了自来水,而山泉早已成为村庄所有人的记忆。而见证者,依旧是这轮漂亮的月亮。
漂亮的月光是轻柔的乐曲。如今的月再也没有儿时那样大,那样圆,那样亮!
藏在柳树下的童话
岁月在走,留下的年轮是历史的记忆。我已看不见家里台阶下长满的青苔,也已看不见故乡土地里风吹麦浪的清影。儿时的风筝挂在树枝摇摇晃晃的破烂了好久,那是谁家屋檐底下的燕子在前一年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村里有一棵长着满树酸酸果子的大树,树下的老爷爷不知在哪一年因为生病不在看管果园,里面杂草丛生,荒芜了孩童爬上大树的乐趣。
我从小性格温和,文静。不喜欢爬树,打弹弓,掏鸟窝……却在门前的柳树下,静静看着蚂蚁搬家,看着阳光从缝隙里投下来,打满我一脸的温暖。也随手拿一根小树枝,在柳树下涂鸦自娱,练练写写刚学会的汉字与数字。其他的小伙伴也不喜欢和我一起玩儿,他们嫌我胆子太小,所以我的朋友很少很少。但是,我的安静性格在小学有一年的暑假里,却让邻居家一位年龄比我打一两岁的亲戚所喜欢。她是一位哑巴,皮肤稍稍有些黑,脸也胖乎乎的,但是眼睛特别大,人也超级的友好。因为她是一位从城里来乡下这边度假的,每次看到我在玩耍的时候总是觉得很好奇,于是就在旁边用肢体语言给我比划,意思是想和我一起玩儿游戏。于是,在柳树下,我将乡下小孩子玩儿的好多好多简单而又有趣的游戏一一展示给她看。尤其是用玉米秸秆做成的小灯笼和小眼镜,哑姐姐非常喜欢这两个小玩意,那个眼镜她就在我做好之后就一只戴着,舍不得摘下。
阳光在夏天的早晨,我总觉得是被鸟儿叫出来的。那个时候,我起床从来不用闹钟,因为我也没有。所以,每次起床都是被窗外的鸟儿叫醒的。于是,小时候的想像就是太阳肯定不是自己出来的。但是,哑姐姐总是比我起的早,而且,她都在田野里散完步回来的时候,我才端着脸盆,在院子里的台阶上洗脸。而她,在这个时候总会嘲笑着我,说我懒。不过,她有时也会带给我一些好吃的,让我快快吃完教她做小灯笼,小眼镜。哑姐姐的手工真的太差,但她会弹钢琴呢。我很疑惑,为什么我手巧,却不会钢琴呢?有时候我也会黏着她,让她教我。哑姐姐每次就比划摇手,她的意思是这儿没有钢琴,而我的理解是哑姐姐嫌我笨,不给我教。因为自己会比划的动作不多,认识的字更是不多,每次我都比划着揉眼睛的动作。哑姐姐以为我没有钢琴而伤心,拍着我的肩膀鼓励我。但每次我这样做的时候,都会笑起来,而哑姐姐也知道我的调皮,总会挠我痒痒。
假期过了一半,哑姐姐就走了。那天早晨,我刚好跟着母亲去了地里除草。而我还特意捉了两个“绿金刚”(一种全身青绿的蚂蚱),想在下午的时候去给哑姐姐炫耀。后来,再没有见到过哑姐姐。而我猜想,哑姐姐去弹钢琴了。在白色的灯光下,哑姐姐穿着白色的长裙,在舞台上,用她精巧的手指,给每个人的耳朵带来精美的礼物。
在柳树下,有时我依旧喜欢看蚂蚁排着队,在泥土上留下痕迹一串……
捕虾者
家乡没有海,但我还是做过捕虾者!
泉水潺潺,细细的流。窄窄的水道,倒是让两边的小草绿的可爱。不知道泉水旁边的小池塘是长辈们何时挖的,但是,这个小小的池塘却成为村里小孩子最有趣的游乐场。小池塘下面的山坡是一块平整的地方,长着许多大树。于是,小时候经常在这里,自制一个秋千,呼来小伙伴们,玩儿的都不知道回家吃晚饭。阳光好的时候,小伙伴们有一个不言而喻的一下活动,那就是抓虾。清泠泠的泉水的,在晴天的时候总有一种特别的手感,不是冰凉,没有刺骨,反而水里流着一股温柔,透明般的温柔。这股温柔在你看它流着的时候,也不知何时流入你的眼。顿时,眼里全是透明的水的灵动,与阳光的暖暖。
绿色的浅草在农历三月里,长得刚刚好。绒绒的草芽真的是舒服到心里了。泉水里的石子干净,光滑。偶尔的枯枝败叶也是黑色的透明。我不知道为什么山泉水里会有小虾?我曾问过妈妈,妈妈说她也不知道。我也和小伙伴争论过,是否这些小动物是来自山那边的海里?但是 ,正确的答案谁也没有找到。在见过了手指大小的虾后,突然觉得小时候喊着抓虾,抓虾,其实不过是抓虾米。因为山泉里的虾太小太小,就只有小拇指指甲的一半儿。不过,小时候也不介意大小,每次抓虾米,都是抓一大把才会回去。
抓虾说起来也是一项技术活呢。动作不能太大或太小,手劲儿也不能过大或过于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抓虾经验,但使用最多的还是去轻轻搬开石块稍大的地儿,因为虾米有好多都是聚集在这里的。而且,一般抓虾都是在泉头处抓,泉头稍下一点的地方,大家会用小石子堵一道障碍,然后专门让一个小伙伴蹲守在这里负责。小伙伴们会把抓到的虾放到各自提前准备好的水瓶里,等到夕阳在屋顶红着脸的时候,家里人喊着吃饭的声音也会准时传来。这个时候,大家从泉水里收回自己已被洗得发白的小手,拍打着膝盖上的尘土,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水瓶拿好,还时不时互相攀比这看谁捉得多。这个时候的村庄已经被夕阳度上一层美丽的“金缕玉衣”,连同儿童的脸庞,都飞来几朵通红的云。远处的大树像卫士守卫着家园,这个时候也更是显得雄壮与魁梧。载着胜利品回家后也并不急于吃饭,而是先向自己的母亲炫耀一番今天的劳动成果。接着,就又自言自语的说:“这几个大的虾米就先养着,其他的就油炸着吃了。”母亲这个时候也不责怪我,就由着我的想法来,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会好好吃饭呢。我把瓶子里的虾米全部倒出来,洗净,然后在一个勺子里倒一些食用油,放在炉子上等油翻滚着跳舞的时候,把洗净的虾米放进去。顿时勺子里升腾起一股白色烟雾,调进去一点食用盐,颠几下勺子,虾米就完全炸好了。这个时候,我才会就着自制的虾米吃晚饭。
炉子里的火苗渐渐熄灭,院子已被母亲打扫的干干净净。小小一方的菜园里也已是绿色一片,蔓延的生机让东边山上的一轮圆月渐渐升起。夜色还未完全覆盖我的眼,却时时有温暖的风儿吹来田野的味道,吹来山花的香,吹来整个村庄的静与安详。
村里窄窄的行道里偶尔传来狗吠,但这是温暖的乡音。那晚的虾米再也没有吃过,而虾米的味道亦成为暖人的乡忆!
我是1994年出生于甘肃省定西市临洮县一个小村庄的男孩,性格活泼,现就读于兰州文理学院文学院二年级,主修汉语言文学专业。在校期间积极参与学校和社团活动。曾在社团军训微感言征文活动中荣获一等奖,在学院征文活动中荣获三等奖,也积极参加甘肃高校联合举办的一些征文活动,在“五校联谊”征文比赛获得优秀奖,兰州六校文学社团“捡拾乡土记忆”联合晒诗会征稿大赛中荣获三等奖。个人平时比较喜欢读一些诗歌,但更喜欢写一写散文,但自已在写作方面还有待提高,所以,想借此平台,让自已能够学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