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酸辣椒,你有菜吗?

这是妈妈给我准备的袖珍小土坛子,每年的这个时节,妈妈把这个坛子装得沉甸甸的放在我的车上,带回家,一月、两月......等坛子空了以后,我洗干净了,又放到车上,带回去给妈妈,如此来来回回,我爱这小土坛子,也爱坛子里面的内容。

那这我爱得如此明目张胆的小土坛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呢?

是它吗?是,又不是!

今年,我的小空土坛子被我从妈妈那里带回婆婆家,也是装了满满一坛一样的,带回自己的家。

嗯,或许你已经猜到。

昨天是农历七月十三,婆婆家过节,一回到婆婆家,小姑小侄女帮公公和婆婆在拣辣椒,辣椒从地理摘回来,把生虫的,蔫了的拣开,再将红通通的硬邦邦的辣椒去蒂放到菜篮子里。拣了整整一下午,婆婆用编织口袋装好,上秤,三十斤。

(我的小手模每次都是很配合)

拣完辣椒就是剥蒜,婆婆喜欢老品种蒜瓣,可是老品种因为瓣粒小,特别地难剥,婆婆说,难剥倒是难剥,不过老品种的,它就是香。

三十斤辣椒,婆婆准备了三包盐,一包一斤,婆婆说,要这么多盐才够。

是的,三要素:辣椒、蒜瓣、盐,齐了。

婆婆就将大姐、小姑、婆婆家的土坛子一个一个搬上车,辣椒搬上车,带上剥好的蒜瓣和盐,我开车送婆婆去了村里边的另一户人家。

在那户人家里,我们找来大盆,洗净辣椒上的脏东西。婆婆边洗边唠叨:你爸就是粗心,图快,你看,这个辣椒都央(蔫)了,还选进来,你看你看,这个有虫眼的他也选进来,难怪一背篼辣椒,他两三下就弄好了。

婆婆一边唠叨一边将不要的辣椒选放在地上。

婆婆清洗辣椒的这双手,早已有了年轮的印记,但却并没有因为印记的加深加多而放弃对土地的眷念。

辣椒大蒜洗净后,在村里这户人家嫂子的帮忙下,辣椒和大蒜们进入了电动搅拌机,搅碎、融合。

再在成品里撒上预先按比例准备好的盐,搅匀。

再一勺一勺,舀入婆婆家的土坛子,姐姐家的土坛子,小姑家的土坛子,盖上坛盖,付钱,上车,回家。

婆婆说三个坛子太满,等发酵完,会涨出来,最后,我去了妈妈家,拿回我的空坛子,也装了大半坛。

婆婆一再强调,拿回去要在坛盖围水圈里倒上水,不然,会坏掉。

最重要的一点,不能沾油,沾油也会变颜色,生蛆,坏掉的。

当然,我虽不做,但从小看着妈妈做,也知道的,从选辣椒,剥蒜,盐巴,装盛器具,这每一个环节都必须用洗涤剂清洗得干干净净,不能有一丝丝的油沾上。

记得小时候,每到辣椒成熟的季节,妈妈就会去街上买来又红又大个的辣椒,在我家租种学校土地的有些年头里,妈妈就背着她精心改制过的背篼到地里摘来又红又大个的辣椒,我呢,打下手,挑拣辣椒,洗盆,洗刀,剥大蒜。每一件事对我来说都是很不乐意的事,一边做,一边被妈妈嫌弃和妈,当然,全是因为我做得不好,有事,也会跟妈妈回几句嘴。

妈妈将她的素砧板放在盆里,准备两把素菜刀,手上套上塑料袋,或者皮手套,辣椒和大蒜倒入盆中,咣当咣当,一剁,就是大半天,辣椒大蒜剁细,不大块后,妈妈也是按比例倒上盐,装入素土坛子,盖上盖,倒上水,嗯,来年,够吃了。

后来,人们专门发明了砍辣椒的小砍刀,改进了握刀的方向,不再横着握刀,而是竖着握刀,在刀背上装入长长的一根木棍,辣椒倒入桶里而不是盆里,这样下来,手就无需套塑料袋或者是戴手套了。

记得手工砍制辣椒的那些年,虽然对手做了保护,但妈妈的手一辣就是一天一夜,泡凉水、擦酒精、吹来吹去,妈妈的手都是火辣辣的。

现在更厉害了,家家户户基本都不用人工砍制了,纯电动,电闸一抬一下之间,分分钟,成功。

不过,有少部分人家,还在坚信,人工砍制的——香,所以每年还在坚持着一刀一刀的纯手工制作。

对,你已经看明白了,我也已经说清楚了,这个就是我们每家每户都少不了的——酸辣椒,川渝一带称之为——糟辣椒。炒菜做饭的必佳选择,即使菜品千变万化,它都能一一拿下,普通人的炒腊肉,炒土豆,大山人酸辣椒豆豉肉,多数家庭的酸辣椒鸡蛋炒饭,它就是这么百搭,而且还搭得那么协调,不别扭。

今年,新鲜的酸辣椒我有,菜,你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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