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恩作品:二月二

二月二

文、程子恩

“二月二,龙抬头”,可能这一天龙真的抬头了,小时候印象中每年的二月二通常会刮大风,恰好又赶到顾集逢会,所以二月二也是小孩子们最喜欢的日子。
早晨起来,母亲开始张罗着炒炒豆。我们这里古老的传统,每年二月二大人们都会炒一顿炒豆给孩子们吃,据说是过了惊蛰,蝎子便开始出来活动,蝎子尾部蛰人的地方叫蝎子嘟儿,长得极像黄豆,为了防止孩子们被蝎子蛰住,家家户户便炒黄豆,意思是吃了蝎子嘟儿,小孩子就不会被蝎子蛰了。
只见母亲拿起拣好的黄豆,倒进水里,放一些八角、茴香、食盐,搅了搅,浸泡起来。等锅烧热,放进去,不一会便听见锅内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母亲拿起锅铲不断翻起,看黄豆炸开了皮儿,就滴进去些许香油,拿起事先和好的面水倒进去,锅里腾起一阵烟雾,黄豆变得无声无息起来,母亲用锅铲不断翻动,使每粒黄豆都能均匀地粘上面粉。随着香气不断袭来,黄豆炒好了,拿起一粒,放进嘴里一嚼,嘎嘣脆,味道美极了,孩子们纷纷撑开衣兜,母亲每人一把,边分边说:“慢慢吃,一会跟大人赶会去!”孩子们高兴地跳起来。
会上真热闹,两边叫卖声不绝于耳,行人摩肩接踵,孩子们边走边不时地掏出一粒炒豆嚼着,目不暇接地看着两边新鲜的玩意儿。

摄影:柴进

“打花篓团子了,一分钱一打!”
只见卖花篓团子的自行车后座上绑着一只箱子,箱子两边的手柄上一边挂着一张圆盘,上面画有区域,有的是空白,有的标有数字,另一边手柄上用橡皮筋绑着一只飞镖,付钱以后,转动圆盘,按动机关,飞镖打过去,钉在哪儿,就是结果,幸运的可以连中几串花篓团子,不幸运的连打空白区域也是常有的事。孩子们掏出偷藏的压岁钱,打了几回,中了几串,高高兴兴地掂着走了。
“劈甜秫秸了,一毛钱一劈!”
这个活动个子高、劲大有优势,付钱以后,一手拿着甜秫秸使其站立,一手拿起劈刀,在一手放开的同时,另一只手用力向下劈去,劈开多少,拿走多少,还有的没劈着,秫秸倒了,一毛钱算白费。孩子们劈着的合不拢嘴,没劈着的垂头丧气。
“不劈了,我们看画书去!”大家提议着,不一会便跑到画书摊看了起来……
“管回家了,晌午歪了!”大人一遍一遍催着,孩子们仍然恋恋不舍,嘴里嘟囔着:“再玩会,再玩会!”
二月二,炒炒豆,吃着炒豆,赶着会,这样的日子不再有……
本文由程子恩先生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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