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十国人物志:吴越钱氏家族的奠基者,武肃王钱镠
武肃王钱镠(公元 852—932 年),字具美,一作巨美。钱塘临安(今浙江省临安县北) 人,唐末节度使,吴越国建立者。公元 902—932年在位,计31年。
钱镠少年时为乡里的一个无赖,以贩私盐为业。唐朝末年,他随唐将董昌为都指挥使,参与镇压黄巢起义军。董昌后被唐朝封为杭州刺史。据有浙西;刘汉宏为当时浙东观察使。他们双方互图吞并而混战,最后钱镠败杀刘汉宏。占有了越州。公元 887 年(光启三年)唐朝任命钱镠为杭州刺史。公元 893 年(景福二年),唐朝又任命钱镠为镇海节度使,驻杭州。公元 895 年(乾宁二年)董昌谋称帝建国,钱缪奉诏讨平董昌有功,升任为镇海、镇东军节度使。公元 902 年(天复二年),唐朝封钱镠为越王。公元 907 年(后梁开平元年)5 月,后梁封钱镠为吴越王,立国。定都钱塘(今浙江杭州),采用唐哀帝年号为'天祐',第二年建年号为'天宝'。据有浙东、浙西和苏南部分地区的 13 州之地。
吴越是个小国,钱镠深知这点。他也知道后梁之所以要封他为王。目的在于牵制其强邻吴国。因此,他要求吴越只能臣事于中原朝廷而立国。所以吴越虽为独立的王国,却与中原的朝廷,不管是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后周,都保持着向他们称臣、纳贡的臣属关系,以此得到中原朝廷的保护而独立存在。
钱镠自从当了王之后。生活豪华。他父亲钱宽十分生气地对他说∶'如今你成了一方之主,却是三面受敌(南有闽国,西、北有吴国),不要忘记创业、守业,还应去与别人争利。'从此,钱镠始终小心翼翼,自知吴越是小国,在对外方面,应向中原朝廷称臣纳贡,让其借以牵制吴国,认为这是国策。当北上的陆路交通被吴国切断后,他就开辟自钱塘至山东半岛的海路交通,每年北上纳贡和通商,甚至派船队与日本通商。对内方面,为了使吴越这个政权能维持下去,他十分重视农业生产,开垦田亩,广泛兴修水利。在钱塘江岸修筑了捍海石堤(从杭州六和塔至良艮山门) 保护了杭州城; 在嘉兴、松江、太仓、常熟、江阴、武进的广大地区。凡河浦。都建造堰闸。用以蓄泄水流,以防旱涝;凿平江中妨碍行舟的巨石,增进海上交通的发展;造龙山、浙西两闸,阻遏海潮内灌。由于他兴修水利,所以两浙、苏南地区相对地比较安定,社会生产也有所发展。他又扩展杭州地区,率所部兵卒加 上征发来的役徒数十万人,开十门。周边 70 里,沿城设6个营屯;又建立风景区,使杭州成为东南沿海的军事重镇和日后的风景胜地,杭州在当时已远居于董昌所居的越州之上。
钱镠的这些措施,使吴越成为五代十国中较为相对安定、经济繁荣的地区。因为钱镠注重、关心水利,所以两浙民间称他为'海龙王'。
钱镠知道小国处境的危险。力求自保,不敢懈怠。为了保护高度的警觉,他很少安卧。用小圆木作枕头,熟睡时头稍微一动就落枕自醒,称小圆木为'警枕'。他在寝室中又放了粉盆。每当想起政情,即用手指在粉堆上写字,以免遗忘。他还令侍女通夜值班,如有讯息或急事。,立即唤醒他。
公元919年,吴国权臣与吴越讲和相处,两国息兵相待,但钱镠仍然警觉防备,不敢疏忽。
钱镠执法很严,他的一个宠爱妃子郑氏,因她父亲犯了死罪,有人向他求情。钱镠大怒说:'难道要我为了—个女人而败坏法纪吗?' 并立即命令将郑妃和她父亲一起处死。以此谨慎地维持着他的统治。
钱镠还喜爱文学,常吟味诗句,与名士一起唱和。又重视文士,留心招纳文人名士,皮日休(当时是黄巢失败后,逃往吴越的)、罗隐、胡岳等人前来投奔他。他皆以礼相待,供给优厚。对名士的劝谏也能听从一部分,罗隐曾作诗讥笑他出身贫寒,他却一点不怒。
吴越自钱镠时起赋税繁苛。小至小鸡、鱼、蛋均要纳税,贫民欠税往往被捉到官府,按欠税数多少定答数,一般人都要答打数十以至百余次,民尤不胜其苦,怨声载道。钱缪规定西湖渔民每天须送一定数量的鲜鱼,供王宫食用,称为'使宅鱼',渔民埋怨不绝。有一次,给事中罗隐进宫相见。钱缪要他为《蟠溪垂钓图》题诗。 罗隐随即味吟; '吕望当年展庙漠,直钩钓国更何如?若叫生在西湖上,也是须供使宇鱼!'钱缪见后知道是在讽刺他,于是就下令取消了'使字鱼'的这一苛税。
钱镠在位期间,劳役繁重,大兴土木,兴建了不少亭台楼阁。从此开始过着豪华奢侈的生活。不了解内情的开封人到杭州见后称赞钱塘为∶'苏杭百事繁庶,地 上天宫。'即'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的最早来历。后来范成大的《吴郡志》中载道;'谚曰:'天上天宫,地下苏杭。''这说明五代十国时,中国的经济重心已南移了。
由于钱镠的大肆建筑,军民不堪劳役之苦,有人夜晚用白土在宫府门上写道∶'没了期,没了期,修建城后又筑堤。'以此谴责他滥用民力。钱镠见了后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在旁边加批道∶'没了期,没了期,春衣才罢又冬衣。'表示他还将继续征收其劳役。
公元 932 年(长兴三年)初,钱镠病重,他将国策告诫继位人钱元瑾(他的第五子)说;'你要好好守住吴越。子子孙孙都应当奉事中国 (中原王朝),即使他们改朝换代,也不能失礼。'3 月,钱镠病死于钱塘,终年 81 岁,葬于今浙江省萧山县茅山。
钱镠死后史称武肃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