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子女的孟小冬死后,杜家长子发的讣闻,道出冬皇晚年的归宿
张爱玲说:“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
为了孟小冬,大佬杜月笙,也可以低到尘埃里。
见到孟小冬,他说了这样一句:“我终于知道了爱情的味道。”
01 12岁一听成瘾
1919年12月13日,12岁的孟小冬在上海大世界登台演出,收获了不少赞誉。
此时,台下坐着一个31岁的短发男子,立即吩咐手下去准备花篮。
等孟小冬唱完退到幕后,男子便迫不及待起身,拿着花篮跟去了后台,献给了刚下台孟小冬。
这个男子,正是后来称霸上海滩的青帮大佬杜月笙。
见到孟小冬后,他用上海方言对她说:“孟大小姐,阿拉杜月笙这厮有礼了,祝小姐今晚演出成功。”
真诚的恭贺,献给了有功底的表演,即使年龄不对称,这番场景一点也不违和。
孟小冬年少成名,凭借独特的嗓音,最后被称为“冬皇”,后来师从余派创始人余叔岩,更是成为余派最好的传人。
杜月笙是大世界的股东之一,京剧是他的爱好之一,他早就听说过小小年纪的孟小冬,今天听了孟小冬的唱腔,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只是,两人都没有想到,命运会让两人以后紧紧相连,彼此依靠,共度余生。
当然,这是后话了,对于才12岁的孟小冬,已有妻室的杜月笙迷上的是她的戏。
以后凡有孟小冬的戏,杜月笙都会去听,还把她推荐给自己的老大黄金荣。
做人伶人的孟小冬,自幼跟随父亲四处漂泊,遇见过不少闹事的人,当她遇见如此有礼的老大杜月笙时,她从开始的看不起到后来的信赖。
02 别兰芳遇月笙
孟小冬和梅兰芳分手时,撂下一句狠话:“我今后要么不唱戏,再唱戏也不会比梅兰芳差;今后要么不嫁人,再嫁也不会比梅兰芳差。”
当孟小冬长成一个大姑娘时,杜月笙自然也动了心,可是还没等他准备,“梅党们”早已将孟小冬和梅兰芳撮合成一对了。
于是,他只能远远观望,默默祝福,但并没有少去关注。
当他得知孟小冬的婚姻并不幸福时,这个青帮大佬居然愁眉苦脸:“伤什么,都别伤女人的心,女人是拿来疼的。”
从12岁那年开始听戏,杜月笙已经对孟小冬关怀入心了,无论是帮她找后台,助她发展事业;
还是成为铁杆粉丝,暗地里默默护她周全,他都始终体贴着这个女孩,直到她长大成人,直到她嫁作人妇。
他一直以为年龄是两个人的差距,当她成为别人的妾时,才发现心爱的女子已受伤。
孟小冬和梅兰芳离婚后,杜月笙没有立即展开热烈的追求,而是帮她做了三件重要的事情。
一是帮助孟小冬辟谣;二是请律师帮孟小冬打离婚官司;三是接济孟小冬学艺期间的生活。
通过这几件事,原本看不上杜月笙的孟小冬,慢慢习惯了杜月笙的帮助,越来越依赖他,甚至爱上了他。
03 大佬配佳人
当孟小冬和梅兰芳分手时,把媒体都乐坏了,这在当时是多大的一件绯闻啊,相当于现在的一线大咖的离婚门,肯定上封面。
更有夸张的媒体,写孟小冬与梅兰芳好的时候同时与别人出轨,闹得孟小冬更是不敢出门了。
这时候,杜月笙给她出了主意:既然如此,你就名正言顺以自己的名义在报纸上辟谣,把福芝芳怎么逼的你,不让你进门吊孝,梅兰芳不替你说话这些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
于是孟小冬连续登了3天报纸,媒体果然不讨伐她了。
孟小冬的态度,让梅兰芳自知理亏,办理离婚的时候,他特意去问了杜月笙的意见。
杜月笙没有落井下石,而是替他分析:
孟小冬也是名人,离婚本来就闹得不好看,而这些年因为嫁给梅兰芳,她失去了所有收入来源。
梅兰芳连连叹气,知道自己辜负了孟小冬,一直想补偿,但不知道给多少钱合适。
这时候,杜月笙想了想,提议:
以梅兰芳的地位,给少了让人笑话,我找个律师所,当个担保人,暂时先把赔偿费给孟小冬,日后你再慢慢给回我。
其实,杜月笙知道梅兰芳刚刚从美国演出回来,花费了不少钱,自然一下拿不出太多钱,但他又不想梅兰芳难堪,于是给了这个人情。
于是,杜月笙找来当时著名律师郑毓秀担任孟小冬的辩护律师,最终让梅大师赔了孟小冬4万元。
要知道,在那个时候,女性离婚还能得到赔偿费,且有4万元之巨,简直是闻所未闻。
溥仪当时与文绣离婚,也就给了5.5万元赔偿。按大米购买力,4万元大概相当于现在的百万元以上。
拿到这笔钱,孟小冬自然不知道是杜月笙的钱,他四处寻找,让她为自己买一处住所。
当得知孟小冬想重新拜师余叔岩学艺时,他又常常接济孟小冬的生活。
让孟小冬最感动的还是1937年发生的事情,此时北平已经被日军占领,到处是硝烟战火,孤身一人的孟小冬接到来自香港杜月笙的来信,邀请她去香港避难。
04 老有所依
当香港也沦陷时,杜月笙准备把一家人搬去美国。
办理护照时,孟小冬有意无意地说了句:“我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可是以丫鬟的名义呢,还是以女朋友的身份?”
杜月笙恍然大悟,连连责怪自己粗心大意。
很快,他就在家中安排了几大桌宴席,邀请香港的至亲好友来见证自己和孟小冬的婚礼。
一个是花甲之年的落魄青帮大佬,一个是饱经沧桑的42岁“冬皇”,虽然不一定是嫁得最好的,但一定是最有安全感的。
当了杜月笙的女人后,孟小冬并没有享受太多的荣华富贵。
杜月笙很快卧床不起,孟小冬一直陪伴在他左右,让杜月笙的儿女十分感动。
1951年,一代青帮大佬杜月笙,终于离开了人世,离世前,家里只剩下11万大洋,他立下了一份遗嘱:
“每个太太拿1万,长子拿1万,没出嫁的女儿拿6000,出嫁的女儿拿4000。孟小冬拿2万。”
只看这份遗嘱,就知道了杜月笙的心意,他觉得自己是亏欠她的,没有给她最好的。
但孟小冬不这样认为,她觉得自己得到了失去的东西,在梅兰芳那里得不到的东西——珍惜。
如果说一纸婚书只是名分,那么梅兰芳也给过,但名分之下的珍惜,梅兰芳却没有像杜月笙那样给过。
1967年,孟小冬搬去和杜月笙的姨太太姚玉兰和女儿杜美霞同住。
杜美霞像亲生女儿一样照顾孟小冬,无时无刻关注她的健康和生活起居,让她的晚年有所依靠。
不再唱戏的孟小冬,除了收几个关门弟子外,还会定期和一些京剧爱好者聊聊戏。
1977年5月26日,孟小冬因为感冒加哮喘发作,不愿意去医院就诊耽误了治疗时机,最后入院时不省人事,因为肺气肿和心脏并发症不治离世,享年70岁。
5月27日晚间,杜家人和孟小冬的朋友一起商议,因为孟小冬没有子女,要如何出讣闻。
最后,杜月笙的长子杜维藩出面,说愿意以自己的名义称孟小冬为“继妣杜母孟太夫人”。
大家为杜家大公子的识大体而点赞,更为一代京剧“冬皇”的离世暗自悲伤。
6月8日,杜府在市殡仪馆举行了孟小冬的入殓仪式。
而梅兰芳早已比她先去世整整16年,一切世事如沧海,两人离婚后始终未再见。
05 英气存留
京剧爱好者同是孟小冬的朋友张大千,送来的挽联上写着:
“魂归天上,誉满人间,法曲竟成广陵散;不为成劫,宁论利往,节概应标列女篇。”
诚然,孟小冬的一生是多劫多难,备受感情和身体痛苦的折磨。
但她又是人间值得走一回的见证,虽然错过了梅兰芳,但最终得到了杜月笙的珍惜,还有杜家人的认同和爱戴。
她留给人们的不只京剧,还有对爱情的敢爱和敢恨,在不公面前依然保持独立傲然的姿态,在繁华落尽后抛弃身外之物,淡然处世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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